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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逸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这段时间他所面对的压力又何尝不大呢?以前只是一个医者,需要做的也不过是尽自己所能来解救更多的人,现在却要对一州百姓负责,虽然有人辅佐,但看看齐王赵宏现在的德行,孙思逸莫名的心累。
“正如文书上所写,恐怕情况要比文书上所写的还要严重,陛下已经下令封锁了灵州全境,但对于灵州的局势却并没有任何帮助。”
孙思逸无奈的点了点头,回答了林寒的话。
“距离邸报抵达到我们出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恐怕灵州的情况远要比上面记载的要严重的多,虽然您老称我为师叔,但在医术方面我只是一个门外汉,到底如何医治瘟疫还得仰仗您老不过再有个把月灵州就要开春了,若是灵州的死人不好好处理,开春后方才是灾难的开始,到时候就不是灵州的问题了”
林寒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冷意,好似一个旁观者一般不带着丝毫感情的诉说着,他好似就是在讲一个既定事实一般。
柳明珠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悸动无力的瘫软在了林寒的身上。这对一个无比要强的人来说无疑是第一次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寒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就表示这件事一定会发生,结果也和林寒所说的内容不会有什么出入。
柳明珠无力的看着林寒,她实在想象不到,已然面对如此情况,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为何还是如此的挺拔?
孙思逸一阵头晕目眩,他也是医者更能明白林寒所说的话都说真的,之前只是不愿意往这一方面想罢了,但无论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开春之后方才是灾难的开始,之前他只想着如何救人救更多的人,但被林寒如此一说,他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林寒心中恐惧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小,研究古代历史就能清楚的明白,历史上各朝各代灭亡的原因压根不是宦官乱政,也不是农民起义,而是不讲道理的天灾,无论是旱灾还是瘟疫,在朝代末年连连频发,才让社会不可避免的动荡了起来,当朝者再无力阻止,百姓为了活下去就会铤而走险,自然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现在如果灵州瘟疫不解决,说不好历史就要重演了!
此时已经没人理会坐在地上的赵宏,而赵宏听到林寒的一番话早已吓的呆滞住了,与此同时林寒站的挺拔一脸肃穆的模样也映入了他幼小的心灵,他开始好奇,林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为何就连孙思逸都恐惧的事情,赵宏却未曾在林寒的眼中看到丝毫恐惧?!
“所以说灵州境内的尸体必须要处理,想必您老也清楚若是尸体暴晒在阳光下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哪怕未曾有过瘟疫,尸体暴晒后也会发生瘟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里是一路上我能想到的个中办法,您老先看一下外面这些人您老可以命令动他们吗?”
林寒从怀中掏出一摞纸,递给了孙思逸。眉头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军队某些时候的确可以解决麻烦,即便解决不了麻烦也能解决制造麻烦的人,但也得具体看什么情况,就按瘟疫这件事来说,外面这些人进去也是给添乱的
孙思逸下意识的看向了赵宏,发现赵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谓然长叹一声,对着林寒重重的点了点头。
“外面那些人皆是行伍中人,若想解决灵州瘟疫单单是你我决计没有可能,必须依仗他们,但若想依靠现在这等状态下的他们来终结这场灾难无异于白日做梦,所以他们必须得到训练同时我需要您做一件事”
林寒缓缓的开口说话了,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决
林寒的一番话让柳明珠还有赵宏甚至孙思逸都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孙思逸听到林寒的这一番话后脸色都苍白了起来,但是看着林寒无比清澈的眸子,孙思逸心间不由的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站在他面前的这位青年真的有能力挽大厦将倾!
“什么事情?”
孙思逸逐渐平静了下来,林寒或许没有想那么多,但孙思逸却清楚的很,林寒的要求已经算是越制了,若是放到正常时候绝对会被直接拉出去砍头的。
“告诉他们真相最起码是告诉他们需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什么”
林寒轻笑一声语气无比的轻松,好似就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般。
营帐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中,无论是孙思逸还是赵宏亦或是无比了解林寒的柳明珠此刻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林寒这是在作死?
现在人人都在谈瘟疫色变,若是告诉这些人真相,军心不稳都算轻的,若是发生了哗变,他们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理由呢”
孙思逸嘶哑的问道,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力,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林寒的思绪,虽然他真心实意的愿意称林寒为师叔,但林寒的此番举动无异于找死。
“他们迟早需要步入灵州,知道瘟疫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一次不是去战场,悍不畏死的战心就可以取得胜利,靠不怕死解决不了问题,与其脆弱的军心在灵州奔溃,造成更大的损失,不如开诚布公,明知死局还有勇气继续前行,方才有一线生机,就像您明知面对瘟疫还要前来,直视方可无惧无畏向死方得生!”
林寒带着些许感慨的说到,还有另一件事他没有说,如果不告诉这些行伍之人事情的严重性,他严重的怀疑这些人的学习能力,能不能很快学会如何进行简单的防护,这一次的对手是瘟疫,而现在的军队就好像手无寸铁的战士一般。
找死也没有这样找的!
“您需要和带队的将军好好谈一谈了,我们是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去送死”
林寒悠悠的对在场的几人说到,孙思逸有好几次想要提醒林寒隔墙有耳,林寒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这些话他还是要说,事关生死由不得他不重视。
医生和战士是两个完全不挨边的职业,林寒也没有把握让一群杀人如麻的军人短时间内转职成医务兵!
“如果照你所说的这般做了,成功战胜瘟疫的可能性有几成?”
很久没有说话的赵宏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的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三分懦弱却还是鼓足了勇气对林寒说到。赵宏并不知道这一站对他以后的命运带来了什么影响,他这个时候却只想做些什么。
局势的严峻他已经清楚了,作为宁皇的儿子进入宁皇书房的机会还是有的,赵宏也曾耳濡目染过宁皇治理国事的过程,他也明白若是灵州的事情处理不了会给自己的父亲带去什么样的影响,这一刻他只想作为儿子为自己的父亲做些什么。
一个与宁皇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人的人都愿意为他们赵家江上赴死,他作为宁皇的儿子又有什么理由在这般退无可退的情况下退缩呢?
“七成我要做的事情不是活人多少,那是孙神医需要做的事情,我要做的是减少更多的人死亡,如果敌人是瘟疫,外面那些军人在瘟疫面前与常人又有什么区别,我能做的是教会他们如何杀死瘟疫,给他们以面对瘟疫时的甲胄并且教会他们如何使用,但他们最起码也需要知道他们的敌人是什么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林寒并不知道赵宏的身份,他只能确定对方一定不是孙思逸的徒儿,这一番话林寒与其是说给他听的到不如是说给孙思逸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