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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荒淫无度呢,暴虐无常呢,藐视皇权呢,大都督能不能别这么讲道理好不好,搞的他们更像是反派一样
“微臣烦请殿下将手中卷轴打开给诸位大人看一看想来诸位大人对这幅字的笔迹应该不陌生才是”
林寒压根不知道吴伯宗心中的呐喊而是给小皇子行了一个礼后笑吟吟的说到。
在薛凝的示意下,小皇子在黄公公的帮助下不怎么熟练的将卷轴打开,下一刻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便是薛凝这般将门出身的女子这一刻都花容失色了,更不要说是殿内的群臣,甚至有些胆小之人已然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唯有不知所以的小皇子和早有预料的黄公公还能保持正常神色。
苍生可救,当救则救,苍生可杀,当杀则杀!
十六个字,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势,前八个字悲天悯人感念天下苍生不易,后八个字杀伐果决,可斩十殿阎罗
更重要的不是字的内容,而是字的出处,这是先帝的手笔,这竟然是先帝的手笔,也就是说先帝早就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便宜行事的权利,无论是权势滔天的林府还是军权在握的穆府都从未有这般待遇
至于说什么时候苍生可救,什么时候苍生可杀,自然是这幅字的主人决断了,退一万步来讲,天子把天下事交给满朝文武,现在搞得中原祸乱横生外有强敌扣关内部倾轧不断,到底是该救还是该杀,已然早就有了定论。
这个时候不动手,惯孩子也没这么惯的
之前一些个觉得就算是林寒大权在握也不会太过分的人这一刻已然感觉到了脖子处的凉意
无论是满朝文武还是薛凝这一刻真切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受到新旧两代君王的荣宠,什么叫信任,这才叫真正的信任。
“诸位大人,不知道这个依据还满意么?人在做天在看,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也是读书人,便是对这一条也是无法反驳,到底做不做负心人是诸位的私事,但是负不负这皇天后土大宁社稷便不是私事了吧,怕是诸位之中有些人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了,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腌臜龌龊,今日在先帝与陛下的授意下,我来与诸位好生算一算这笔账可好?”
林寒虽然是一副商量的语气但是无论是表情神态或是动作又何尝有商量的意思,他脾气的确好,但是既然世上需要有一个人来做这个恶人,他不介意替赵宏当这个恶人。
满意么?吴伯宗苦笑不已,看着林寒的阵仗,他敢说自己不满意么?或者说满朝臣子又有谁敢说自己不满意,这个男人的确是肆意妄为,的确是嚣张乖僻,的确目中无人,但这个男人却也理直气壮的让他们无言以对。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么矛盾的两种结论到底是如何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
至于说阻止林寒算账,林寒可是将门的人,大宁新晋的军神,试问哪一个十六卫府的士卒不服林寒的,更不要说天下兵马的印信虎符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道一声常务副皇帝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后吴伯宗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确是在挑衅他们,但是哪怕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对皇权都未有丝毫的僭越,甚至连规矩红线的一点边际都没有触碰
这个男人的能力竟然恐怖如此?
在看看皇后和皇子还有一旁东厂的黄公公,吴伯宗脸上也只剩下苦笑了,若是到现在都看不出这是一出皇后皇子乃至于皇帝配合下上演的好戏,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方才是白读了
他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翻盘的可能了,要么自己乖乖把脖子洗干净等这位来砍,这样最起码还死的有尊严一些,而如果不配合,吴伯宗有理由相信,林寒恐怕早已将他们所有的把柄都握在手里了。
这个男人代表着的不单单有天下第一才子,还有未雨绸缪,谋而后动,既然现在已然有所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为官者谁有真的屁股底下一点脏都没有?眼下的情况就只是看这位大都督是打算怎么个宰法吧,作为大宁最有权势的一拨人,或许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这么无助的一天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外如是
“抬上来吧”
大殿之上林寒无视了一个个面如死灰的众人示意道,随着他一声令下,一个个硕大的木箱子被抬了上来
木箱子被放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这些箱子内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分量,而这些箱子就好像放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一样。
一时间大殿之上就连呼吸都变的沉重了许多,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一直以人畜无害的模样示人的男人终于生气了。
“百骑司何在,封锁大殿,事关国之根本,未有结论,任何人等不得随意出入”
林寒的声音带着些许森然,甚至语气中还夹杂着冷冽的杀意。
也是这一刻大殿上的众人方才意识到这个自称是读书人的男人,这个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男人,还是大宁唯一的大都督,还是上过战场未尝一败的军中战神,一把火葬送了整个狼族的恶魔,酿成胡人惨剧的元凶
“喏!”
一个面覆铁甲的武士从黑暗中走出单膝跪地回应到
随着此人开口从大殿的黑暗中一个个面覆铁甲的武士走了出来,将满朝文武围在中央,那架势,只要林寒下一个杀字令,整个大殿之上除了林寒薛凝黄公公之外绝不会有其他人生还
便是黄公公都心中打鼓害怕眼前这个从没有让人失望过的男人会不会做出什么规则之外的事情
毕竟这可是真正的凌驾于规则之上的权柄了。
“好了,诸位大人,看来我们可以开始了,陛下将第一个建成的北疆牧场收益分于诸位,现在就来看一看诸位是如何报效朝廷如何报答陛下的,当然诸位有什么异议,或是有什么地方的证据不足以说服诸位的话,诸位也是可以说的,说句不客气的话,诸位还犯不着让我林寒不守规矩”
林寒笑着打开了木箱子,从中拿出一本账册一样的东西
朝中也只有个别人对眼下的情况没有任何惧意,甚至还有看热闹的心情,比如说方静,卢深吴伯宗这些人,至于说之前斗的死去活来的林府和一些新晋官吏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
虽然林寒没有说明,但是很显然这位大都督真正想要收拾的却是那些个急于站队的家伙了,毕竟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无论是赵宏还是朝廷对他们这些官吏来说可谓是世间少有,现在稍有些风吹草动,最先坐不住的反倒是他们了。
偌大的大殿之上只剩下了林寒一个人的声音,虽然林寒并没有真的叫东厂或是百骑司的人直接砍死,但所有人都知道林寒每叫到一个名字,就意味着这个人的死期,不是林寒想要这个人死,而是所有人都知道被林寒摆在明面上的每一样罪责都意味着那个人没有一点点活路
勾结朋党,侵吞土地,构陷污蔑,乃至是贪得无厌,逼得别人妻离子散更是寻常之事,有些事情说出来,便是一些个自己性命不保的人都恨不得啐两口唾沫,也是这个时候无论是薛凝还是黄公公亦或是每一个不满林寒行为却又光明磊落心中无鬼的大臣方才明白了,林寒的种种行径的确和个人恩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