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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连忙安慰道,“爷爷,可能有一天二哥他自己会想明白的,到时候如果他想要回来的话,那,二哥那个喜欢的人,能不能也进徐家的门?”
千寻顺便帮徐慕容打探了一下爷爷徐瑾年的看法,徐瑾年叹了口气,“不能让她进,又能怎么样?可能徐慕容那小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不会不会的,今天二哥跟我说过,他真的是很想念您的,只是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回来,他每天都在纠结家人和……和嫂嫂的事情,他也是很想要你们能够和谐相处的。”千寻替自己的二哥徐慕容解释道。
千寻自己也觉得,徐慕容的确应该要好好感谢自己,毕竟自己为他做了好多事情,千寻忍不住在心里自认为很优秀,“我可真的是心地善良的大菩萨啊!”
徐瑾年满脸仇怨,脸上的皱纹在此刻皱在一起,显得异常明显,千寻在旁边看向爷爷的身影的时候,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变老了一样。
徐瑾年孤独无依地坐在椅子上,背后则是明晃晃的月亮,月亮自古以来就代表着深深的团圆情丝,而现在徐瑾年就像是个被孩子抛弃的老年人一样,看着异常的可怜,远远没有了当时叱咤疆场,呼云唤雨的风范了。
千寻柔声安慰着徐瑾年,他们年轻的时候疼爱着自己,等他们老的时候,做孩子的又怎么能够放弃他们不管,“爷爷,您放心吧,二哥也是个有孝心的人,他肯定会回家的,再给他一点点时间,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想明白的,”
徐瑾年像是个已经没了希望一样的孩童模样,“他又怎么会想明白,他要是想明白的话,那不早就回来了,哎!也不知道那些情情爱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随便娶一个又能怎么样了!”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家庭的包办婚姻,有的甚至于是在结婚之前从未见过的,所以在古代,这就跟开盲盒一样,他们注重的,只有那个所谓的地位和门当户对,无论是要娶还是要嫁的人,他们都要对彼此的家庭有帮助,因此很少有能够遇到真爱的。
更况且徐慕容从小便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他自己的行为举止都只为了让自己开心,总是在随意而为,再加上徐慕容是一个已经与别人情定终生的情况,无论是徐慕容身为男人地责任感,还是他强烈的自由,愿受压迫的思想,都表示着他会要一直与家人做永远的斗争。
千寻拉着徐瑾年的胳膊,略微有些心疼地说,“爷爷啊,都已经这么晚了,您先去休息可好?”
徐瑾年摇了摇头,便是自己并不想要睡觉,“这叫我怎么能睡得着呢!”徐瑾年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双腿。
千寻连忙拉住徐瑾年的双手,“爷爷,爷爷,您别这样,您要相信二哥,您也要相信我,二哥他肯定会想明白的,这也不是您的错误,别这样。”
千寻这一晚上有些心力交瘁,刚刚才跟元止凛吵了一架,现在又要去安慰心里受伤的爷爷徐瑾年,千寻她也没有怎么劝过人所以她只是不停地向徐瑾年重复着那些话,也只有这样,才能叫他放心。
他们祖孙两个面面相觑,徐瑾年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孙女,只好妥协道,“好了,我现在就去休息,好不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徐瑾年说完之后,费力地起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千寻连忙搀扶着爷爷徐瑾年,没想到徐瑾年挥了挥手,跟千寻说道,“你别送我了,你赶紧回屋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徐瑾年放下了千寻的双手,拍了拍千寻的小脑袋,想要她放心,千寻只好目送着徐瑾年离开。
千寻看着徐瑾年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忍不住被糊上了一层薄雾,很快自己的双眼就被晶莹的泪珠所填满,一阵风吹过,眼泪像是钻石一样,轻轻划过千寻的嫩白的脸颊,她觉得自己有些无力感,自己所想的很多事情并不能如愿,自己在芸芸众生之中,就只是个渺小的存在,并不能改变身边人的命运。
千寻哭红了的双眼,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心里不由得在想,“元止凛那家伙可能也因为我就这样随便发脾气给吓到了吧,但是我当时是真的没有控制住,真的有点对不起他,可是,他真实的内心想法究竟是什么呢?”
今天的西凉王府,表面上看来静悄悄的,然而又有谁能知道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又有谁能明白他们的真实感受呢?
千寻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闭上,但是她的的确确是睡不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都似乎遇到了令自己十分痛苦的事情,而这一切,都归根于自己真性情的二哥徐慕容。
然而,徐慕容今夜也并不好过,自己只要见了家人一次,就会忍不住再见第二面,现在徐慕容的脑海里,回绕的全部都是自己的亲人们,自己已经与他们有数年的不曾见面,但是再见到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心脏异常疼痛的感觉,让他终生难忘。
在千寻和元止凛离开徐慕容那个小破屋的时候,婉儿突然又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徐慕容慌乱地为婉儿准备各种各样药,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婉儿坐在床上痛苦地看着眼前那个为自己忙碌的男人,心里不觉一酸,她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想法,她想要让徐慕容离开她自己,这样徐慕容就能够和自己的家庭团圆。
徐慕容一直陪伴在婉儿的身边,他轻轻拍打着婉儿的肩膀,想要她早早睡觉,就在徐慕容听到婉儿呼吸声逐渐平稳的时候,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好想要去把婉儿轻轻地放下,婉儿突然在他的耳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走吧,徐慕容。”
徐慕容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