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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之后,大氅紧紧包住全身,只露出一张粉黛尽失却天生丽质的脸,在暖烘烘的轿厢里呆久了,面颊却似敷了一层胭脂般明艳。
北辰别过脸去:“小的就送姑娘至此,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多谢。”陆晓垂下眼睫,楚楚动人。
转身要进巷子去,北辰在身后欲言又止:“陆姑娘……”
陆晓一回头,刚好露出右侧面颊上面的莲花状胎记。
“衣服……”
“这巷子里风疾,我衣服还未干,若没了这大氅怕是会染上风寒,”
陆晓适时地轻咳了两声,“送佛送到西,殿下不会计较这一件衣服吧,他日一定亲自登门送还。”
北辰内心挣扎了几下。
若是同以前那些女人一样,那早晚都是个死。
但他家殿下又主动给了她大氅,这个陆姓女子在他家主子心中的地位,自己就算察言观色功夫深厚,也没看得太真切。
权衡利弊,北辰爽利地一笑:“姑娘说得是,是小的想得不够周到。”
马车车辙碾着青石板路离开,等马车约莫去了一里远,陆晓挑挑眉,她并没有走进那巷子,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借着夜色朝胭脂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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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姑娘在江边走失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楼氏连装样子寻找都懒得做,只在潺江边上烧了一回纸钱硬挤出几滴眼泪便罢。
在距离胭脂铺不远的一处僻静胡同里,陆晓隐姓埋名赁下了一个院落,坐北朝南的二进小院,过了正门雕花影壁,便是一大片花园。
自己名下铺子的第一笔生意,就狂赚了一笔。
陆晓觉得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实在过不去。
地方不大,但好歹比挤在不欢迎自己的陆宅强。
陆晓坐在花园凉亭中,身边一个刚买来的丫鬟玉珠还算伶俐,递来一碗姜汤道:“姑娘,门房上几个护院都是从庄子里找来的实在人,都会些拳脚功夫,我刚打发了他们领了赏钱。”
陆晓接过来姜汤啜了一口,味道辛辣,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调养了两日多,总算没有染上风寒。
陆晓向来有忧患意识,一个女子独居,安保系统一定得跟上。
“可去过花市?”陆晓抬眸轻声问。
玉珠摇头,颇有些无奈:“按姑娘的吩咐,盛京的花市都走了个遍,没发现一家有卖姑娘你说的那什么玉芙蓉花的,姑娘可曾在哪里见过,听花市里的花匠说,这芙蓉花向来只有江南才有栽培,盛京气候不宜栽种,怕是难以寻得。”
这结果不出陆晓所料,乐府里的能人巧匠可以在盛京里种植成功芙蓉花,只要偷师学会栽种的窍门,自己这片园子明年开春后亦可以开满异香扑鼻的玉芙蓉花。
江南采办的粉桃脂早晚会售罄,生产线和生产原料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资本家致富之道。
只是,乐府的花匠,一时还不能为自己所用。
陆晓脑海中闪过一个面色冷傲的身影。
湮墨泽?他的尊贵身份,乐府丞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花匠了。
陆晓手指在茶碗杯盖上面轻轻叩击,自己强留下湮墨泽的大氅,留下个借口等他来取,谁料他这人如此沉得住气。
上回明明是他误会自己在前,他不来负荆请罪哪有自己上上门示好的道理?
——我不要面子的吗!
陆晓气哼哼地把茶碗“哐”一声搁在石桌上面。
“陆姑娘,”小丫头芡凤从大门外喘着气跑进来,芡凤性子活泼些,陆晓压了压下巴,微笑示意她平复一下。
“我按姑娘说得拿了姑娘亲笔信送到了乐府,管事的门房先还不信,后来乐府丞大人看了是姑娘的笔迹,才接了去。”
甄选的时候陆晓签过回执画了押,乐府能从笔迹看出是她,陆晓乐得其所,也省得她出门亲自跑一趟了。
不过是告知乐府管事自己搬了家,以后乐府的消息送到这里即可。
“还真有信函。”芡凤掏出一个盖了官印的黄纸信封。
陆晓读完,信上说得很简单,无非是忠勇侯府近日要宴请四方,大办赏花宴,邀请乐府的官伎上侯府奏乐助兴,陆晓这样乐府里最得意的红人,当然也要去撑场面。
忠勇侯爷不爱听曲儿,府里也没养伶人班子,若是去坊间花银子请乐伎,怕人太嘈杂,毕竟赏花宴的赴宴人都是盛京有门有户的贵女。
舒婉容这个金韭菜要设宴了?
陆晓想起先前看到的她拒绝未来状元郎的那一幕,八成就是在这次赏花宴上面发生的。
乐府的第一次派活儿自己不好拒绝,再加上陆晓也很想去看看舒婉容的热闹,说不定顺便再能再割一把韭菜,她浑身的躁郁仿佛一扫而光。
“替我好好备下行头。”陆晓吩咐道。
玉珠和芡凤齐齐朗声应和道:“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