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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酌也凑了过去,欠身,弯腰,低眉细看,就差歪头问一句时与,不知将军识字否?
时与不敢多看身边人,立刻站直了,指着这些“证据”对李劲华说:“纯属栽赃!我压根没见过这些纸。您要是真想秉公断案,我告诉您个捷径,去派出所,让专业人士查查这几张纸上有没有我的指纹。”
“就算没有你的指纹,会不会有夏酌的指纹呢?”李劲华眯起了眼睛,看向正在仔细阅读小抄纸上字迹的夏酌。
“他有病啊,帮我打小抄还不告诉我?”时与有点儿烦了,觉得李劲华这种毫无根据的臆断简直是在浪费他们所有人的时间。
“你抢了他的年级第一,他还处处维护你,他有没有病我是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小抄都是贴在第一考场一号位的桌斗里的,就是你期末考试的时候坐的那张桌子。”李劲华冷冷地瞪了时与和夏酌一人一下,说,“你们两个最好现在就跟我老实交代!别真闹到要去测指纹这种败坏南中名声的程度!”
时与还是第一次听见南中的老师对中考状元夏酌用这种语气说话。夏酌是在南中打过人,但是他学习认真刻苦也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是在说考试的事儿,就是学习的事儿,这跟他打人肯定扯不上关系。李劲华干嘛对夏酌阴阳怪气的?
什么叫有没有夏酌的指纹?什么叫夏酌有没有病?李劲华是针对我呢还是针对夏酌呢?他到底想说什么?时与的脑子在愤怒中疯狂地转着。
“您想让我们交代什么?”夏酌语气淡然。
“你俩这么聪明,用我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讲吗?”李劲华又补充了一句,“是谁干的,还是合伙儿干的,明白了吗?”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班主任白颖终于听不下去了,插话道:“老李,他们俩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让他们交代什么啊?区区一场高一的期末考试,我们班的学生还用作弊吗?”
李劲华又气急败坏地敲了几下办公桌,对白颖说:“你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以他们俩的学习能力,确实不用作弊也能考得很好,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作弊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啊?”白颖是真的没理解。
“思想品德问题!!”李劲华恨铁不成钢地继续瞪着两个满脸不耐烦的少年。
“作弊不等于思想品德问题吗?”白颖用数学的严谨思维思考着。
没想到李劲华的思维更加严谨,而且还又严谨又发散。“作弊只是思想品德问题的一个表象而已!”
“哦。”白颖懒得再跟李劲华较劲了,反正他觉得只要结果是他班里的学生没作弊,审问过程怎么激烈都没问题。
“我们的思想品德就算有问题,表象也不会是作弊这种低级行为。”时与说。
就算有,也是我有。我的思想不纯洁,我的品德不高尚,我的行为踏玛德不检点。
时与低下头,一边忏悔一边强忍着笑意。
我的不纯洁的思想每天都告诉我,我想亲夏酌,特别想,想把他按到墙上,从额头吻到眼角,从鼻尖吻到嘴唇,从喉结吻到纹身……
我的不高尚的品德驱使我将他灌醉了一次,然后对他做出了不检点的行为。
我抄什么也不会抄那句“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多影响考试心情。
但是他心脏不好,不能再喝酒了。唉,从此我的思想可以仍旧不纯洁,品德却不得不高尚了,不能再灌他酒,我就只好检点自己的行为了。
呜呼哀哉!老子真命苦。时与已经神飞天外,脑子里浮现着不可描述的画面。
时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听李劲华说:“我当了那么多年教导主任,问题少年我见的多了,学习好不代表人好。尤其你们班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你们是出于叛逆也好,出于发泄也罢,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聊。”
时与不耐烦地想,您有时间我们没时间,只得说道:“我们真的没有作弊。查指纹有那么难吗?要不查监控?”
“班里没装监控。”李劲华说,“查指纹会把整个南中都牵扯进来,没有这个必要。”
班里没装监控……时与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难怪赵泽宁和谢欣然放学后老留在班里。如果把夏酌按在班里,会不会更刺激?
“李老师,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夏酌忽然开口。
“你明白了?那你给时与解释一下吧。”李劲华说。
“您认定小抄是我们弄的,所以想搞清楚究竟是我们俩合伙儿弄的,也就是我帮时与作弊,还是时与偷印了我的笔记自己偷偷作弊,或者,是我印了自己的笔记,故意放到时与的考场座位里嫁祸给他的,对吗?”夏酌分析道。
“嗯,你不愧是学霸。”李主任为学霸竖起了大拇指。
“而且您心里最倾向的,是最后一种情况,对吗?”夏酌平静地说,“因为我可以帮助时与按时完成作业,但是没有必要帮他在考试的时候抢走我年级第一的位置,您甚至认为,我纵容时与抄了半个学期我的作业,就是想把他拉下年级第一的位置,对吗?”
“虽然您差不多排除了我们俩合伙儿作弊的情况,也倾向于是我在陷害时与,毕竟我有打人的前科问题,但您还是拿不准时与的为人,因为他大张旗鼓地抄了我半学期的作业,也很有可能毫无顾忌地在期末考试打小抄,对吗?”
“对,你的分析非常到位。”李劲华看向夏酌,不知应该赞许还是应该失望。“所以,到底是哪种情况?”
“哪种情况都不是,因为这些分析全都建立在小抄是我们弄的假设上。”夏酌说,“这是一个根本就不成立的假设。时与用不着作弊,我也毫不介意自己考年级第几,我更不可能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