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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沐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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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凶狠地对待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温文尔雅了。——余华】

唐糖把车停在了必胜客门口,示意其他人先去排队订座,她去附近找停车位。夏酌、时与和袁庭雪下了车,安霓却没动。

唐糖笑说:“我用不着保镖。”

安霓则执意留在车里:“他们也不用保镖,有杀人如麻呢。”

“那沉鱼落雁陪我去停车吧。”唐糖一踩油门,大红色的suv并线没入了车流。

时与跟服务生登记排队,等候的工夫,袁庭雪笑问夏酌:“你妈我是不是真有点儿‘泼妇’潜质?”

“你是‘灭绝师太’级别的,舌/战群雄。”夏酌恭维道。

“你爸关键时候总是叫人人不在,以前他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现在他不是在开学术会议就是在开学术会议的路上。这些人都欺负到你们俩头上了,他给你们打过电话问过一句吗?唉,如果能当白雪公主,谁想练成灭绝师太?”袁庭雪叹了口气,“不过就他那个温吞性子,大老远从瑞士赶回来也没屁用,我就不信他那么高冷的学院派教授肯拉下脸来指着那帮家长的鼻子骂!”

“袁阿姨,都是我惹的事儿,今天我请客。”时与说,“谁也别跟我抢。”

“你一个小孩儿你请什么客?”袁庭雪拍了拍时与的肩,“阿姨跟你说,你打得好!该出手时就出手,特对我脾气。不像夏酌,跟他爸一个德行,闷,高冷,特能憋。”

“哪有?夏叔叔很好,夏酌也很好。”时与替他们辩驳着,“夏叔叔是那种运筹帷幄憋大招型的,夏酌是那种面冷心热型的。”

“他憋过最大的招就是出轨找小三儿再婚吧!”袁庭雪十分不爽。

“妈,我爸是在你们离婚之后才认识沈阿姨的,这个我可以证明。”夏酌赶紧替父辩护,“而且我们谁也没告诉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他放着瑞士的国际研讨会不开,改签机票跑回来干嘛?”

“行吧,他无为而治,你们还一个一个都挺向着他。”袁庭雪很不悦,“我就活该当女汉子灭绝师太是吧?”

“袁阿姨,其实您的身手还达不到女汉子灭绝师太的境界。”时与笑嘻嘻地领着袁庭雪入座,“那俩姐姐才是真正的女汉子灭绝师太。”

“那俩姑娘真是难得的古道热肠。唐糖下午给我打电话问候的时候我刚接完你们班主任的电话,她就非要来接我,跟我一起去你们学校帮我助阵。这顿饭我是请定她们了。”袁庭雪边说边看菜单。

没过多久,两个女汉子就手挽手地走了过来。

入座后,唐糖笑问:“袁大夫,两个学霸小帅哥都是您旗下的儿子,请问您什么感受?”

袁庭雪把菜单递给了唐糖,笑看着时与和夏酌,说:“没什么感受,就是怕别人羡慕嫉妒恨!”

唐糖噗嗤一乐:“我特喜欢您这个性,我要是有个您这样的姐姐就好了!”

袁庭雪给唐糖和安霓倒了两杯水,说,“别说姐姐了,你们管我叫妈都行。反正我旗下的孩子多,目前还都是儿子,我巴不得在大明湖畔认个女儿呢!要不你俩都给我当干女儿吧!”

安霓直接开口脆地喊了一声“干妈”,把袁庭雪喊得凤颜大悦。

三个“峨眉派”的母女边吃饭边跨界科普着自己的工作,其乐融融,唯一的分歧就是,安霓还是想拉夏酌和时与进演艺圈发展,而唐糖则力挺两个学霸好好学习,将来为国为民做更大的贡献。

两个小女汉子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结果,只得去问两个学霸的法定监护人。

袁庭雪没有发表具体的意见,而是“形而上学”地说:“将来不管做什么,你们都得对自己狠一点儿。只有你们对自己狠一点儿,这个世界才会对你们稍微温柔一点儿。小伙子想闯出自己的天地,得有拿得出手的绝活儿,也得有豁得出去的决心。”

……

吃完饭,唐糖先开车把袁庭雪送回医院值班,又把夏酌和时与送到了他们家小区门口,点评一句“你们家这房子的地理位置真不错”就带着安霓驶进了万家灯火下的宁静夜色。

一直秉承着“对自己狠一点儿”这种精神的夏酌并没能狠到陪时与爬楼梯。按照惯例,时与爬楼梯,夏酌坐电梯,家门口集合。与往常不同的是,夏酌一进电梯就坚持不住地蹲了下去。

已经不止头痛欲裂而是全身都疼得快要碎了的人,实在站不动了。夏酌独自蹲在电梯里,闭着眼睛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女娲做的泥塑娃娃,不然此时此刻估计已经从头发丝裂到了脚指甲。

电梯“叮”的一声,夏酌艰难地在开门前重新站了起来。他不想让时与看出他是个花瓶儿似的易碎品。

虽然他喜欢上了一个男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当个男的。夏酌鼓励自己:是男的就得顶天立地站起来,别跟来月经的谢欣然一样。

夏酌咬着牙跟正在看电视的时爷爷时奶奶打了个招呼,就咬着牙回自己屋了。床单被罩都是新洗的,时奶奶已经帮他铺好了。

再赖在时与那儿睡觉的话实在太过明目张胆,夏酌正遗憾地想着,就被时与顺手牵羊般轻松一拽,瞬间拽回了旁边的主卧室。

“往哪儿跑呢?”时与在背后关上了门,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神力,直接把夏酌打横抱了起来。

“卧靠,你刚才pizza吃多了吧?”夏酌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抱到哭笑不得。

“是你pizza吃少了!又瘦又轻,还说你不是纸糊的!”时与把夏酌安安稳稳地放在了床上,活像放置一件国宝级的易碎品。

“你在家里能不能收敛点儿?”夏酌瞥了一眼关上的卧室门,小声说,“咱俩总锁门睡一个屋儿是不是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什么叫‘总’啊?你脑袋是不是烧坏了?咱俩在外头和在家里一共同床共枕过几个晚上?五以内的加法,要我给你从头算一遍吗?”时与说着就伸手去探夏酌的额头,旋即惊讶道,“我勒个去,你好像又发烧了?”

“没有,没事儿。”夏酌推开了时与的手。

“量一下。”时与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了夏酌上午刚用过的水银体温计,说,“塞胳肢窝里不许动,我去洗澡刷牙,等我回来你再拿出来。”

夏酌接过体温计直接放回了床头柜上。“与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要是想回你那屋儿睡觉的话,抱歉,我宁可同床异梦也不会批准。”时与双手叉腰,很有气势地俯视着夏酌。既然温柔的钢琴小王子装不下去了,时与就只能本色出演文艺硬汉了。

“不是。”夏酌原本抬头淡然地看着时与,话到嘴边,眼里忽然浮现出一丝亮晶晶的暧昧,不知是潋着灯火还是月色。“我是想问,方圆百里,有没有哪位好心的志愿者可以帮生活不太能自理的独臂侠洗个澡?”

闻言,时与两眼放光,就差摩拳擦掌:“志愿者没有,方圆百里,就我一匹大色狼!”

“……”

原本夏酌是想回自己屋里倒头就睡的,不料又被时与抓来暖床。既然同床共枕,他就不能不注意卫生和形象。从酒吧到医院,从学校到必胜客再到家,他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洗过澡了。这是“连呼吸都是香的”的人无法接受的洗澡间隔。

可是他不仅独臂,还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去洗澡了,只能求助方圆百里的狼。

时与匆匆忙忙却小心翼翼地帮夏酌脱掉衣服裤子,然后拿大浴巾给他一裹,又打横把他从床上公主抱了起来,抱到卧室门口才想起来爷爷奶奶还在外面看电视,于是只得不情不愿地把夏酌放下来直立行走进卫生间。

夏酌在卫生间放热水的时候,时与灵机一动,从客厅搬了把椅子,又从厨房拿了一卷保鲜膜和几个新的大垃圾袋,打算设施、装备齐全地给他的独臂大侠男朋友提供最舒适的五星好评洗浴服务。

时与用保鲜膜和干净的垃圾袋把夏酌打了石膏安了夹板的右臂密封成了防水木乃伊,然后把椅子搬进淋浴,又扶着夏酌坐在了椅子上,刚拿下喷头,打开水流,就听夏酌说:“你不脱么?”

“……”

号称方圆百里唯一的一匹大色狼的时与,竟然被问的一愣。

卧槽?难道他想的“五星好评洗浴服务”竟然跟夏酌想的有所出入吗?

“不是你说的在家里要收敛点儿吗?”时与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

“师弟你想多了,我是怕你淋一身湿。”夏酌抿着嘴,笑的很出格儿。

“靠,脱就脱,大不了我把灯关了咱俩洗个‘黑水澡’!”时与把冒着热水的喷头递给了夏酌的左手。

夏酌一边在自己身上冲热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关灯的话,比较容易洗出感情吧?这位服务生,除了搓澡,我可没有购买额外的服务。”

时与已经开始脱,听到夏酌补了这么一句,直接扯着衣服僵在了原地。

被热水环绕着缓解了全身疼痛的人挥霍着残余的气力,乘胜追击:“服务生,你是怎么做到刚吃了那么多pizza,腹肌的线条还是如此清晰诱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