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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今日刚淘来一册古籍,您晚上有空的话,可以去我庄园看下。”
冯勋虽说是凉州文协的会长,却生的一副贼眉鼠眼,自费出版了数套诗集散文集,销量虽说一塌糊涂,但每每谈自己的资历,却总喜欢摆出来。
由此,在凉州之内,冯勋私下还有一个绰号,冯三尺。
三尺,说的是脸皮厚度。
意思是冯勋的脸皮之厚,足足三尺……
在郭兆坤来了西北凉州之后,冯勋便就盯住了这个大佬,每日都过来嘘寒问暖,且投其所好,如今早已成了郭兆坤身边的红人。
自己也因郭兆坤的照顾,水涨船高,从一个没有实权,满腹酸腐的文协会长,如今成了八面威风的名流人物。
他此刻所言淘到的古籍,不过是又为郭兆坤寻到了一名娇媚的女大学生,郭兆坤听完之后便就貌似儒雅的笑了下,道:“多谢老冯了,你真是我的左膀右臂。”
“能为郭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鄙人的荣幸!”
冯勋立即拍马屁道。
身边一众专家学者,尽皆羡慕妒忌,奈何拍马屁的手段,与献媚的伎俩,都远远不如冯勋,脸皮厚度更不如对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郭兆坤提携,自己望郭兴叹。
“今日学生的游街示威,如何?”
郭兆坤品了一口茶问道。
“当真威风!数千人浩浩荡荡在英雄广场呐喊,抨击姓秦的!真是为天下人出了一口恶气,在这西北,也就郭老能降服这个独裁者!也唯有郭老能一呼百应!”
“姓秦的一点不懂规矩,不早早过来拜访郭老,忏悔自己的罪恶,当真目中无人,活该被教训!”
冯勋先是举起大拇指赞叹一番,旋即义愤填膺的道。
身边其余人也是立即效仿,不过手段终究还是差了冯勋诸多火候。
郭兆坤见状立即抬手摆了摆,“一介老匹夫,为国家出点力罢了,哪能承受这些赞誉。”
“我料那姓秦的,最近应该吓的瑟瑟发抖,迟早前来找郭老请罪,这凉州虽说被他的兵占据,但数百万黎民却是听从郭老,您才是真正的灵魂人物!”
冯勋说完,四下均是立即点头!
看向郭兆坤的眼神,更为崇拜炽热了!
虽说兵权在握,但秦未央自封西北兵马大元帅,宣告天下凉州独立之举,实乃造反贼子行径!如今被郭老牵头抨击,如何能不怕?
难不成想要遗臭万年?
“这西北就应该先论资排辈,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地位,否则岂不乱套了?论资历与影响力,姓秦的算什么?郭老才是凉州第一人物!您没吭声,秦未央凭什么自封西北兵马大元帅,还搞分裂,着实罪不可赦!”
冯勋越说,越是来劲。
吐沫星子满天飞,但郭兆坤倒是越听越兴致高昂了。
若不贬低秦未央,他推动操控游街的事情,岂不显得很卑劣?
如此倒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俨然一副为国为民不惜赴汤蹈火的架势。
“我等在这里聊聊就可,秦未央曾经也算对国家有点贡献,没必要说的太过分,而且人各有志,我等愿意无怨无悔做国士,也不能非拉着人家,对吧?”
郭兆坤一副胸襟宽阔的样子。
“多亏郭老宅心仁厚,否则!我今日就去英雄广场,拿着大喇叭问问他秦未央,到底算哪根葱,也敢在郭老眼皮子底下自封西北兵马大元帅,什么玩意!”
冯勋冷斥道。
“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人家出身市井豪门,暴发户心态长大,想要称王称霸也是商人本质放大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
郭兆坤又道。
“兵马大元帅,谁给他的胆子,敢这么称呼!古往今来,能称作大元帅的,谁人不是地位卓越,功高盖主,他一个被贬的庶人若是能成大元帅,我岂不连盛都那把天下第一龙椅,也能坐上了?”
冯勋说完,四下笑成一片,与郭兆坤好似演了一出双簧,都兴致高昂,得了畅快。
原本对于白日游街之事,有些担忧紧张的这些名流,此刻均是放下了负担,更坚信抱紧郭兆坤的大腿,就等于抱住了如锦前程。
只是下一刻,却没想凭空一道声音传来,瞬间打破了眼前欢愉的气氛!
“既然你这么说了,既然我也自封了西北兵马大元帅,那么你想要什么时候去盛都试试那把龙椅?若是盘缠不够,我倒是能给你捐几个脑袋当路费。”
“……”
好生狂傲霸道的言语!
冷酷!残忍!挑衅!
众人顿感如坠冰窖,纷纷扭头朝后看去。
而得意洋洋的冯勋,也是面色一冷,带着几分恼火,转头看去,这一看便就与众人一样,霎时面色发白,身子宛如刚小便完毕,禁不住抖了下!
视线中。
庄园各色卵石铺成的优雅小道之上,正有两人走来。
后面的人健壮就如一尊门神,孔武有力,虎背熊腰,只是这身形就凭空摄人心魄,造成了恐怖的压迫力!
而前面的人,身穿笔挺的戎装,铮亮的黑色皮鞋,身形高大伟岸,两手负后,龙行虎步之中,姿态淡然,却霸气浓烈袭来!
宛如龙虎降临,行走世间。
“……秦,秦……”
“西北兵马大元帅……”
“他,他怎么来了!!”
一道道禁不住发出的惊呼,从四下响起!
此前秦未央自封之事,曾在凉州各个媒体与媒介之上宣传,乃是家喻户晓之事,此刻他一身戎装降临,谁人能不认识他?
且这身大元帅制服,笔挺至极,上面刺绣苍龙日月与连绵昆仑,华贵霸气异常,整个凉州,谁人有资格穿戴这身制服?
走近之后,秦未央从兜里掏出一副洁白的手套,戴在了手上。
“对不起,本帅有洁癖,很嫌弃与某些不知廉耻的人亲密接触,故需要戴上手套,不过你等放心,我这手套一事一副,从来不连续使用。”
秦未央风轻云淡的道。
但一股隐隐的戾气,却从他话锋之中溢出,让远近护国会的人,都不由心头揪紧,大气不敢喘了!
言毕他定眼再次看向了冯勋,道:“你先前,说谁没规矩,算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