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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门还没关,12月底的冬风理应吹得人头皮发麻,但闻鲤只觉得浑身发烫。
第一次告白,没经验也没准备,全凭趁热打铁赶鸭子上架的一点勇气。
被告白的那位像是完全被吓住了,愣愣地看了她半天,什么话都没说,血色从耳根一路脸蔓延到脖颈。
“你,你喝多了吧?”
程越扭开脸,说话声音也含糊,闻鲤分不清这是尴尬得想逃避还是纯粹的害羞傲娇,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可能现在偃旗息鼓说‘哦,对,我是喝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傻子都会揣起小心思。
所以她踮起脚,掌心抚住他滚烫的侧脸,强硬地让他转回来,与她四目相对:“不要用这种理由搪塞我,你知道你今晚拿出来的酒是什么程度。”
她格外冷静,也格外温柔:“我没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我给你两周的时间好好考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你会知道的。”
纠缠的呼吸有如实质,一下下轻扫。
她放下手,存心要将两人之间的气氛推向无可退路的暧昧。
一路从耳廓而下,游移到心口,沉沉贴上。
他僵硬得像座正在燃烧的石雕,每一处都像被炙烤的岩石,心脏的鼓动却极具感染力。
“如果两周之后你没来,”安抚地拍了拍这处躁动,闻鲤说:“我就当我今晚喝醉了。”
“……”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程越已经毫无头绪。像是忽然掉进了女儿国陷阱的唐三藏,紧张得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喉结滚了几个来回,程越想说知道了,才开了个头,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专注认真地落在他唇上。
“……”
操!
这怎么说得下去!
冷野的玫瑰香气似乎也被室温影响,浅浅馥郁的缠绕。
手背上的青筋更为鼓噪地隆起,程越极力克制地等待着,等着她像看够了般缓缓抬起眼睛,重新与他视线交融。
画面定格在她闭上眼睛,睫毛扑簌的时刻。
温软触感像新生的玫瑰花瓣,蜷缩而隐忍地落在唇角:“那么晚安了。”
假青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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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淡定地走出小区,又无比淡定地拦了辆过路出租,闻鲤保持着大小姐的优雅风度,直至车门关上发出声响,这才悄悄喘了口气。
她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出来,手上还捧着个碗,司机一看就笑了:“小姑娘上哪儿去啊?给家里人送汤圆?”
这是趁着程越发呆硬从手里顺过来的。
闻鲤耳尖火烧火燎,却还固执地盯着已经变软发胀的小团子,轻声报了自家地址,然后又说:“这是我的。”
她声音不大,司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放心大胆分享的人选,闻鲤抿唇笑了笑,说:“这是我的汤圆。”
“哦自己吃啊,”司机大哥嗨了声:“那怎么不在家吃完再出来,我说么,端着个碗也怪不方便的,拿个保温盒多好,随便的,十几块钱就有。”
不知道缘由,但听什么都很开心。
几乎是司机大哥说一句闻鲤应一句,等对方停下了还继续找话题:“您今天吃了吗?”
“还没呢,刚才还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这东西不是不能放吗一会儿就破,家里就还等着,诶你要不要先把它吃了?我开慢点不能噎着。”
“没关系,”扣着碗边的手往怀里收了收,闻鲤轻声说:“没关系,我回家吃。”
“哦,那行,那你小心着点儿拿,别洒出来烫着。”
车内终于安静下来。
红灯59秒,司机伸手打开广播,调了个不知什么频道放着一首旋律熟悉的老歌。
闻鲤看向窗外,与悄然而至的雪粒子不期而遇。
“诶,是不是下雪了啊?这飘的,今年这雪下的早啊,”司机大哥降了点车窗,探头探脑地一边往外看一边感叹:“这时候下,家里皮猴子几点能睡着,啧!”
浪漫来自风花雪月,也来自于柴米油盐。
难以免俗地将这场暖灯下的乱舞当作上天送给自己的一场礼物,闻鲤弯起唇角,像是在回答司机大哥,也像是单纯说给自己听:“是啊,冬至快乐。”
此时此刻的另一边。
当初雪登上本地热搜席卷了各个社交软件时,某个人还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加湿器勤勤恳恳,烟雾轻漫,与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玫瑰香浮动,潮湿的水汽像一双双欲拒还迎的手,撩得人眉心直跳。
燥热,阴郁,难捱。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了灯的房间,横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似是烦躁到了极点,狠狠一巴掌。
关掉了开关。
一周的时间眨眼过去,一切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般平静,闻鲤焦虑的期待也随着日期的流逝如沙逝于掌心。
这天一早,闻鲤接到了老爷子的越洋电话。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老人先是中气十足地教训一番她还在床上赖着的懒惰行为,然后话锋一转,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早就习惯了外公的暴脾气,久了没挨骂还骨头痒。
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闻鲤故意说:“您上次不是还说不要我回去,怕我把你的菜踩死了。”
“那还等得到你?!”老爷子吼得震天响:“顾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牵来条傻狗,至少得有五十斤,也不知道啥爪爪就那么贱,把我地都犁了遍!!”
“啊?那你没把它抓来重新给你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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