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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凤明礼果然从脚垫下拿出一个造型夸张的手链。
剥开手链外面的造型,果然,里面有一支极细的录音笔,正一闪一闪发着光。
“藤萍说,哪怕我事情办不成,但只有这个过程,她就有办法让这事儿坐实。”
江瑾萱面如死灰,声音也嘶哑疲惫,像是厌倦了尘世。
一旁,藤萍面目狰狞,上前就要撕扯江瑾萱,却被凤知礼一脚踢开。
“以前我一直都是听话的孩子,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深信自己的母亲不会骗我,我深信她让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哪怕我的三观被扭曲,我也从未质疑过她。”
顿了顿,江瑾萱抬起头来看着凤毓凝,又看着凤家三兄弟。
“可现在,看到你与你的家人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亲情并不是我这样的,真正的父母,是不会将孩子往火坑里推的,凤毓凝,我真的很嫉妒你。”
江瑾萱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可是嫉妒有什么用呢?你骨子里流着凤家的血,而我,骨子里却流着江家的血,这注定了我们的天壤之别,没用的,哪怕我杀了你,我也不能取代你。”
说罢,江瑾萱挣扎起身,她不顾自己衣不蔽体,不顾身体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
凤毓凝皱了皱眉头,从自己的奔驰车上拿出一件外套递给江瑾萱。
“别人不爱惜你,可你自己得爱惜你,你不是孩子了,你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的,你要学会反抗,你要学会辨明是非,你是人,不是工具。”
这话,让江瑾萱瞬间泪如雨下。
她披着凤毓凝递来的衣服,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在短暂的呜咽后,忍不住失声痛哭。
藤萍脸色煞白又愤恨,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死死盯着凤明礼手中的录音笔。
“贱货,你这个贱货!”
不知道是骂江瑾萱还是骂凤毓凝,藤萍一边挣扎一边骂,声嘶力竭像是个疯子。
“走吧。”
凤毓凝看了一眼那个录音笔,在听到里面的内容时,她眼神暗了暗。
凤怀礼松开了江正华。
“你既然是江家家主,就该好好约束自己的妻子,凤家本没打算赶尽杀绝,不过就是给你们一些惩罚而已,但你们非得往死路上奔,我们真是拦都拦不住呢!”
看着江正华,凤怀礼冷声说道。
临上车时,凤毓凝忽然回头看着江瑾萱。
“我可以帮你。”
听到这话,不止江瑾萱停止了哭,连江正华与藤萍都不约而同望向她。
尤其是藤萍,眼中猛然闪烁着喜悦与希望。
“我可以帮你摆脱江家,摆脱藤萍。”
凤毓凝看着江瑾萱直白说道:“如果你不再奢想什么豪门贵妇的生活,如果你不再心存贪婪想要站在万人之巅,如果你愿意做个普通人,那我……”
看着江瑾萱眼中的亮光,凤毓凝说道:“那我可以帮你一把,可以让你与江家脱离关系,可以让你去江正华与藤萍都找不到的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衣食无忧,找个普通男人生儿育女平安一生。”
说罢,她挑了挑眉:“你可以好好考虑,如果你愿意,随时来找我,但是……”
说到这里,凤毓凝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凌厉许多。
“但如果你敢借此来利用我,来继续执迷不悟给江家和藤萍谋取利益,那江瑾萱,你的下场会很惨,真的,不要怀疑,更不要心存侥幸,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
说完这些,凤毓凝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凤家三兄弟也各自上了自己的车离开,这路口,忽然就只剩江家这辆白色的车子。
江正华脸色煞白,眼底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愤怒。
他上前,一把抓住藤萍的头发,用尽蛮力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
“贱货,你这个贱货,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的计划?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一边骂,江正华一边挥着拳头往藤萍身上砸去。
藤萍哪里是江正华的对手,她更没有反抗的力气,片刻,她就被打得满脸是血,蜷缩在地上不住哀嚎。
“我还不是为了江家?你也看到了,凤毓凝的手段有多么毒辣,我若是没有一点计谋,江家只怕早就被凤家踩在脚下了。”
藤萍爬起来,靠在车轮上大口大口喘气。
“若不是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开着这辆价值百万的商务车?你这蠢货,只怕连个五菱宏光都开不起!”
江正华说不出话来。
他一面对藤萍的行为很不齿很生气,一边却只能仰仗藤萍的手段来保全江家,保全自己现在的身份。
藤萍冷冷一笑,擦去嘴角的血,扭头看着凤毓凝等人离开的方向。
“蠢货,真以为自己姓凤就了不起?真以为自己有凤家撑腰,就能与我斗?一个小丫头片子,呵……”
说罢,她挣扎着起身,走到江瑾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江瑾萱蹲在地上,头埋进双臂之间,肩膀耸动着,哭得很是伤心。
“瑾萱。”
藤萍蹲下身来,手贴上江瑾萱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开。
“女儿,妈妈真是为了你好。”
被江瑾萱甩开了手,藤萍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慈母的姿态来。
“你在豪门多年,你也看到豪门战斗有多残酷,我们不算计别人,就要被别人算计,我们豁不出去做好人,就只能成为牺牲品啊。”
江瑾萱哽咽说道:“那你就牺牲你的亲生女儿吗?你也看到了,凤家对凤毓凝是极尽保护极尽疼爱,可我呢?你作为母亲,非但不保护我,反而一次次将我推到火坑里。”
“我也是没办法啊,若是许多事我能亲力亲为,我哪里舍得让你去受这份委屈?”
藤萍挤出几滴眼泪说道:“现在我们吃一些苦,将来才能享福,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妈妈的苦心。”
顿了顿,藤萍扶着江瑾萱站起身来,说道:“其实你是理解妈妈的,对吧?否则你也不会演出刚才那么一出戏来骗凤毓凝,那个录音笔只是幌子,那个装有微型摄像头的项链,才是我们最要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