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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甚是震惊地看着陆景行。
施家众人除了容鞠之外皆是一脸大仇得报的快感。
明夫人都在心里筹算着重开红颜了,若是容晚云出了事情,那么悦己胭脂铺也定会受牵连,说不定再去送宫中太妃些银两,红颜还能继续做宫中的生意。
明夫人想着想着,唇角已经有了些笑意。
陆景行沉声道:“晚云,你还不知错吗?”
晚云委屈道:“我哪里错了?难不成我还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当众侮辱欺负不吭声?”
华阳在未来的外甥女和已经确定了的小嫂子之间,艰难地抉择了后者道:“皇兄,这事晚云根本就没错,叶雨本来就说了让施柔道歉,就不再割她舌头了的,哪曾想施柔越说越离谱!”
卫夫人也站出来道:“陛下,臣也以为容姑娘无错。”
施霜霜道:“容晚云,到了这一刻你还不认错吗?”
陆景行朝着晚云道:“过来。”
晚云走到陆景行身边,还是满脸委屈,陆景行让着晚云坐在自己的身边道:“你错就错在一开始还给了施柔机会让她多骂你两句,她一开始对你不敬之时,你就该狠狠地处置了她,要她的道歉有什么用?
她敢指着你说话之时,就该直接将她的手指给砍了,还白白地多让她骂了你几句。”
叶雨出来跪在地上道:“是奴婢考虑不周。”
在大堂上的众人:“……”
晚云浅笑着看着陆景行道:“我下回记住了,若是还有人敢欺负我我定然不会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了。”
施霜霜本是等着陛下好好责怪慕晚云的,没想到陛下竟然会这么说。
陆景行对着施家下跪的众人道:“你们可别告诉朕,不知晚云是朕的发妻?容家与你们施家是姻亲,不至于连晚云的身份都不知晓?
可你们施家却纵容孙女对晚云不敬,晚云处置了施柔之后,你们竟还想要一个公道?
那朕就给你们一个公道!
施柔不敬之罪本该是死罪,念在你施家容家祖上皆是功臣的份上,就判流放边疆。
施奇管教女儿无方,褫夺施家侯爵之位,贬为庶民不得再入朝为官。”
容鞠跪在地上道:“陛下,晚云,我家柔儿的确是犯下重罪,可是她之所以如此口无遮拦,都是施霜霜在背后教导着她,柔儿已经伤了口舌与手指,求陛下免了她的流放吧。”
容鞠猛得朝着晚云磕头,额头瞬间红了一片,哽咽着道:“晚云,求求你了,放过柔儿这一回吧。”
晚云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母女情,她对着陆景行道:“夫君,我已经割了施柔的舌头了,就别判她流放了,至于施霜霜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辱我了,一切起因也都是在她,该处罚施霜霜才是。”
陆景行缓了缓道:“既然你求情了,那就免去施柔的流放之刑,施霜霜多次侮辱晚云……”
施霜霜连声道:“陛下,我没有,我从没有侮辱过晚云。”
晚云接过一旁丫鬟递上来的茶水,觉得好笑的很,“夫君,不如就让施霜霜出家为尼,在佛前消除她的罪孽吧?”
施霜霜到底是没有当众辱过她的,即便是那日在珠宝铺子里,想必那个铺子掌柜的也不会愿意作证的,毕竟时日已经久远了。
要处置施霜霜倒是不容易。
施霜霜不是一直想着要嫁给容鞍吗?
晚云偏偏就要绝了她的妄想。
侯门小姐沦落佛门,才是施霜霜最好的归宿。
陆景行轻蹙着眉,压低了声音问着晚云道:“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晚云道:“判她流放判她监禁都没什么意思,她若是去了外地与牢中都见不到父亲娶妻。
我要让她在长安,眼睁睁地看着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都不属于她的,何况她做惯了千金小姐,让她去佛门清修才是要了她的命呢。”
陆景行听晚云这么说,便道:“那就依晚云所言。”
施霜霜瘫倒在了地上,她不想做尼姑,她才不要去佛前修炼,她要嫁给容鞍,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陆景行凌厉的眸光扫过众人道:“晚云乃是朕的结发妻子,虽还不曾入宫也与皇后无异。”
明夫人脸青黑得很,她还想着红颜能够打败悦己,如今来看,她不如早日关闭红颜,以免亏损得越来越多。
晚云望着陆景行,这是陆景行头一次在众人跟前承认她的身份。
原先虽然长安城之中都知晓容家的养女就是陛下在民间的发妻,可终究陆景行没有承认过。
陆景行当着众人的面握住了晚云的手,继续道:“日后谁敢不敬她,就等同于不敬皇后。”
众人闻言连连躬身应是,有了施家这一遭,试问还有谁敢如此大胆地对容晚云不敬了。
陆景行并没有在施家多过于停留,带着晚云离开了施家。
陆景行前脚刚走,秋池便命人将施家门口的侯府的牌匾摘了下来。
施霜霜被几个太监强压着剃去了头发,她哭喊着挣扎着,施老夫人看着心疼至极,可她哪敢对着那些宫中的公公们动手呢?
华阳走到了容鞠跟前,看着她的侧脸道:“你怎么被人打了呢?谁对你动的手?”
容鞠摸了摸自个儿的侧脸道:“公主许是看错了。”
华阳道:“本公主眼睛不瞎,谁打的?”
容鞠不敢欺瞒华阳,便道:“是我先打了施霜霜,婆母护女心切才打了我,多谢公主关怀了。”
华阳眯了眯眼看向施老夫人,打算去找容鞍告知容鞍此事。
……
晚云在陆景行的轿撵之上,对着陆景行道:“夫君,你这是要去容府吗?”
晚云看着去的路便是容府的路。
陆景行点头道:“嗯,你不会这会儿心慌地不敢去见容鞍了吧?”
晚云摇摇头道:“我何必要心慌呢?今日施柔挑衅我在先,父亲知晓了必定不会怪我的,若是在私底下我忍也就忍了,施霜霜第一回骂我的时候我不是都忍了吗?
可方才这么多宾客,我若是忍了,日后容家也休想在长安城之中抬得起头来!
倘若父亲真的要怪罪我,我也无话可说。
如今想想最亏的就是把那白玉叮当镯送给了施柔做生辰贺礼,早知她这样的态度,我就不该将那价值连城的叮当玉镯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