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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柔顺着章浩宇手指的位置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台阶上那一团团黑紫色的苔藓,可让章浩宇最为意外的是,徐之柔好像直接忽视了那些奇怪的东西。继续转身自顾自向楼上走去,而且连一句话都没留下。这态度让章浩宇看了内心很不舒服,他情急之下赶忙叫住徐之柔发问道:“你一点都不好奇这种环境下为啥会有苔藓吗?而且还都是很反常的黑紫色!”
“它不是黑紫色苔藓又该是啥色?”徐之柔突然用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章浩宇,这让章浩宇更加惊讶,他从徐之柔的话里听出了不耐烦,章浩宇都不明白为啥对方突然就生气了,就因为自己多问几句,而拖慢了前行的进度,但这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呀。
“章浩宇,这些东西确实是苔藓不假,不过不是用水浇出来的东西,反正不能视为正常水生植物。”徐之柔突然又补了一句,她这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也让章浩宇更加疑惑不解了,这些苔藓不是水浇出来的东西?那又会是什么呢?苔藓如果脱离了水,铁定没有办法正常生长才对呀。
章浩宇一时间有点听不明白,眼睛无意间扫过了自己的拇指,他的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伤了一道小口子,虽然伤口不算特别深,可还是流出了一些血来,现在伤口已经结痂,而那些鲜血也从红色变成了黑紫色。
看到这个突兀的变化,章浩宇顿时觉着情况不太妙了,他此时才彻底弄明白徐之柔那句话的意思——原来台阶上那些苔藓呈现出来的黑紫色,莫不是因为用人血浇灌所致?
这个念头一时间让章浩宇头皮发麻,导致后边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如果徐之柔所言非虚,那现在脚下的台阶上之前一定满是血液。而且楼梯还被特意刷过暗红色的油漆,所以表面看不出有啥奇怪之处,况且木地板已经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如今距离彻底腐烂不远了,原本应该是红色的油漆,现在看着也有些发黑,如果不是苔藓有凸起,根本没法察觉出它们的存在。
章浩宇脑洞大开暗想难道说这些苔藓之所以能够生长,是因为汲取了人体血液中的营养吗?而自己刚才低头的那一瞬间,所闻到的那一股浓重腥臭味,也是因为血液变质所散发出的刺鼻异味?
一连串的疯狂联想让章浩宇细思极恐,这简直不敢仔细想能长出这么多苔藓要多少人血才够,他情急之下急忙抬起脚来,尽可能避开那些人血浇灌而成的苔藓,捂住鼻子朝楼上跑去,也无暇顾及木地板是否还能支撑住了,现在只想赶紧远离这怪异之地。可章浩宇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徐之柔为啥会知道那些苔藓是由血液灌养而成?
等章浩宇气喘吁吁追上徐之柔后,徐之柔已经找到了二楼的楼梯出口处,旋转楼梯的设计很不合理。章浩宇攀爬了几圈下来,整个人都很头晕目眩,已经失去了方向感,看见徐之柔的背影,急忙招手吆喝道:“你怎么不等等我,这破楼梯太绕了,设计师一定有病,好端端不能设计成直梯,非要把楼梯搞成这种怪东西,爬一趟费两趟力气。”
章浩宇的话音刚落,位于不远处的徐之柔缓缓转过身,她此时背对着光,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看不清楚。房间里的光线本身就有些偏阴暗,如此一来章浩宇只能勉强看清徐之柔的轮廓。
“设计成旋转楼梯怎么了?难道不好吗?”徐之柔的话多少有些奇怪,章浩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回应。反正章浩宇总觉得徐之柔现在还有些不高兴,多半是因为自己刚才浪费了许多时间吧,这一点让徐之柔为之不满了。
“我,我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刚才的事太奇怪了,所以才会停下来。”章浩宇解释道。
徐之柔也不愿太搭理章浩宇,只稍微停留了片刻,她就又转身向二楼深处走去。二楼相比于底楼,第二层的格局就多少有些复杂了起来。从旋转楼梯上来之后,楼梯口正对的就是一条长走廊,走廊两侧分列着一些房间,尽头还有两条通道。其次旋转楼梯的背后,是一个类似于大厅的空旷场所,屋顶上悬挂着的那一盏吊灯,也暗示出这里曾经是主人会客休闲的地方。
徐之柔稍微停下前进的步伐,用眼睛向四周看了一圈儿,最终没有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而是先来到了旋转楼梯背后的那样处大厅。而且明显能看出来一点,那就是之前大厅中摆放着许多家具和低脚茶桌,贵妇沙发这一类下午茶必备工具一定少不了,或许位于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头,曾经还摆放过一架钢琴。女主人和朋友闲暇时都会聚坐到一起,惬意端起茶杯跟品尝桌上的点心,顺便欣赏资深钢琴家进行优美独奏。
这样的生活确实美好,可越是美好的过去,与现在凄凉的场景相比,形成的落差感自然就越大。就算是章浩宇这种没经历过奢侈生活的人,此时自动联想起来也忍不住惊叹,想必徐之柔应该也想到了这些,她站在大厅中一言不发,感觉很像是正在感受过去,许久之后徐之柔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十分轻,若不是章浩宇听力好,或许都察觉不到。
章浩宇见徐之柔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也莫名着急了起来,出言催促道:“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担心待久了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到时咱们就太被动了。”
徐之柔发出一阵阴冷笑声,显然对章浩宇这番话很不屑,甚至还有点不爽的意味。
章浩宇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开口追问道:“徐之柔,你冷笑什么?我的话有啥问题吗?”
徐之柔轻轻摇了摇头,开口回答道:“章浩宇,我根本就没笑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章浩宇听罢徐之柔的否定答复,章浩宇也感觉自己有点太过神经质了,可与之前对比之下,徐之柔的一举一动确实有些反常。因为徐之柔一直告诉自己这地方不安全,进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可现在也是她主动将这里当成了景点来参观。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章浩宇压根都猜不到对方内心到底想啥事儿。
章浩宇眉头紧锁之际,又一阵诡异冷风迎面吹来,有了之前的那种经验,章浩宇主动把衣服裹紧了些,自然而然回头一看,果然二楼那个窗户的玻璃也已经破了,这阵冷风就是从那块破窗里接连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