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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担杆岛都是山地,山林密布,平地很少。广东沿海的岛屿都有这个特点,有些岛屿就是一座陡峭的山,几乎没有插足之地。担杆岛像个扁担,也像一条虫子,虫子的头微微的抬起来,面向东方,非常形象。担杆岛上唯一的一块小平地,就在这条小虫的脖子上,位于岛的北部。
相比之下离岛就复杂多了。也宽阔的多了,方圆30多里,东西的长度达到40里。虽然以山地为主,它的北部东部都有不小的平地,北面还有一个小岛。
朱纨对吴盛有、杨书堂说:“从地形上看担杆岛不大可能成为施乐的主要巢穴,能住人的地方太少了。这个弹丸之地能建几间房子,所以他的老巢应该在离岛。”
吴盛有说:“我同意司令您的判断。为了引诱他们出来决战,我们的铁甲舰最好暂时停在这里,不要越过担杆岛。用普通战舰和武装商船,绕到担杆岛的北面,看看情况再说。铁甲舰贸然过去,容易惊动了施乐,万一他来个四散奔逃,我们就抓不到几个了。当然这种结果也不错,我们的目的就是平定这里的匪患。他们跑到别的地方,也未必有好结果。”
“你说的有道理,命令舰队集中,整队抛锚。两艘500吨战舰和两艘武装商船,还有快艇母船,这五艘船只从东面绕过担杆岛,到达这个细脖子的地方,如果遇到目标,就升起气球联络我们,同时可以试探进攻。其余舰船休息待命。”朱纨说道。
快艇母船是一条木质的大船,有风帆,外观很像一条普通的商船,但是,它的内部搭载了四艘铁甲炮艇,这四艘炮艇的战斗力可是非同一般。现在的鱼击雷尚在试验中,如果搭载了鱼击雷发射器,炮艇的战斗力就更加凶悍了。
担杆岛上的海盗头领叫张三海,海盗们常年在海上打劫,也是很警觉的,何况他还担负着巡哨的使命。海盗自有一套通信联络的办法,他们在担杆岛的山顶上有观察哨,大海上有装扮成渔民的巡哨船,使用悬挂旗帜的办法通信。这种通信方式简单,能表达的信息量就少。所以岛上的张三海已经知道了危险的来临。
岛上地方小,但是也住了不少海匪,大约三百人,大小船只30多条,遇到打劫的生意也是可以出动的。传来的信号是大队的船队开过来了,并且是危险报警信号,强悍对手来寻仇的可能性很大,他判断最大的可能就是广东水师来了。
因此,他不敢怠慢,急忙集合所有的海匪上船,急急的奔离岛驶去,一是报信,二是汇合大队人马迎战。
两艘500吨铁甲护卫舰和两艘武装商船,还有快艇母船,这五艘船从东边绕过担杆岛的时候,只是远远的看见一个数十艘船的大船队向西而去。除此之外再没有一艘船。他们按照命令航行到了担杆岛的码头的位置,看到岛上有几个人影晃动,像是匆忙的向山林中逃窜躲藏。码头上空空如也,一条船也没有。其中一条战舰上升起了气球,向舰队汇报了这个情况。
朱纨得到海盗逃跑的消息后,判断他们可能是向西北方向的离岛逃窜,他命令战舰靠近码头检查,如果发现船只就拖走,不能拖走的就炸掉。然后还是这五艘船缓慢的向离岛方向搜索前进,遇到敌船不可冒进,自卫还击防止敌人跳帮。保持与舰队的通信联系。 随即在旗舰2000吨驱逐舰南海号上朱纨命令舰队起锚,也从东边绕过担杆岛前进。
护卫1号铁甲舰奉命靠近了担杆岛码头搜索,码头前的水面上没有船只,码头上也没有人,但是码头附近发现两艘小船已经拖到了岸上。于是护卫1号就靠上码头。下去六名海军陆战队士兵,都手拿着绳索,警惕的搜索了四周,便带着绳索向那两条小船走去。到了小船附近他们才发现后面还有一条更大的船,带有一根桅杆,是有风帆的。因为它做了伪装,远处看不清。于是,他们拴上绳索,先把两艘小船推入海水中,又把大船用绳索绑好,招呼一艘体型较小的武装商船过来。因为这么大的船,光靠人力是推不动的,要靠大船拖曳。
在武装商船的帮助下,那艘单桅杆的海盗船被拖到水中。这六名士兵上了这艘单桅杆的海盗船,拖曳着另外两艘小船,离开了担杆岛。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担杆岛上的几个海匪现在用不着清剿。带走船只,他们插翅难飞,除非别处还隐藏着船只。 在南海舰队的旗舰南海号上,朱纨、吴盛有和教官杨书堂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杨书堂说:“从现在的情况看,只要我们的铁甲舰不提前暴露,决战的态势就会形成。施乐会误以为是广东水师来找他的麻烦了,他会倾巢出动的。”
“书堂兄,我同意你的看法。他要是不出来那就是个等死的局面,在陆地上的海盗还能有什么作为?不过离岛大并且地形复杂,清剿也要费一番力气。一哄而散的可能也不大,他不怕广东水师,出来拼命是正常的。
我想把身边的六艘快速炮艇派出去,直接向西,从桂山岛的位置折向北。他们进入战场的时候有两种可能。最好的结果是施乐的船队已经出动,这六艘炮艇就截了他的后路。在宽阔的海域,我们前后夹击,能跑出去的就不多了。差一点的情况是,施乐动作慢了,刚出来,我们的舰队已经堵在他的门口。
这六艘炮艇正好打击他的侧翼,并且是水域宽阔的一侧。混乱中有些海盗船可能向东进入南丫岛这一带的众多岛屿之中,不便于追击搜索,逃窜的可能多一些。”吴盛有说道。
朱纨说:“无论哪种情况,这都是个好战法。为了多给张三海一点时间,可以让前面的五艘船走得慢一点。告诉他们注意注意向右侧(东侧)搜索,双方接触开战之后向东退却。我们从东南方向上去。这就形成了三面夹击。形势更有利了。只不过我们身边就没有速度快的炮艇了。”
朱纨接着说:“好!就这么办。我们两艘护卫舰带六艘炮舰力量是最强的。命令六艘炮艇向正西,迂回出击,到桂山岛折向北,随时注意联络。”命令下达后,六艘炮艇像离弦之箭,快速向西驶去。炮艇的速度最高可以达到30节,和通信快船的速度差不多,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最快的船。
离岛上的施乐得到张三海的报告,说是几十艘船的船队已经向离岛驶来,打头的五艘战舰中有三艘福船战舰。张三海撤退过程中,留下了侦查的船只,这些小船距离南海舰队的五艘船不远,福船战舰他们是认识的,但是那艘快艇的母船被他们误认为是商船了。
张三海的猜测是广东水师来寻仇,施乐的判断也差不多。他问道:“船上挂的是什么旗子?”
“只看到了大明的日月旗,其他的旗子不认识。”
南海舰队的船都挂日月旗,舰队的军旗是在日月旗的基础上设计的,因此也像是日月旗。其他的令旗各军都有自己的规定,外人看不懂,所以那些纷杂的旗帜他们就不认识了。
旁边的张三海急了,他说:“老大,那船队可是过来了,这个时候您可不能犹豫,晚了船队就被人家堵在窝里了!除了打一仗还有别的办法吗?”
“急什么?没出息的东西,越是紧急时,越要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