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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马锡港到和星岛距离不远,先头的两艘商船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船上挂着葡萄牙人的旗帜。已经是10月23日的寅初(凌晨3点),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夜色中已经看到了星岛码头。
“火炮准备!”船上的雷三大声发出命令,这两艘船的船头都架设了两门20直射炮。为了把这两门炮弄上船可是费了一番力气,20直射炮是钢质后装只有260公斤,好在葡萄牙人的码头上有简易的起重设备,也还是费了好大的劲。40直射炮会有更好的射击性能,但是太重了,装卸实在吃力。这里装船还好办,到星岛卸船时,那可是战场,容不得你慢悠悠的卸下火炮虽然有简易三角人工葫芦吊只能够吊500公斤。所以40毫米直射炮和炮兵连的4门122毫米榴弹炮都留在淡马锡码头,没有上船。
炮手填充炮弹,准备射击。这时码头方向驶来一艘小船,应该是询问情况的,小船接近后开始有人喊话。
雷三告诉船上的葡萄牙人,就说是淡马锡城的长官府有紧急公务。经过一番对话后,俘虏告诉雷三说,对方要登船检查。
这个情况非常危险,应对不好就会使敌人警觉。雷三无法知道葡萄牙人的检查过程手续,也不知道这条小船与码头上的通信方式,或者报警方式。自己的两条船已经进入港口区,距离码头还有两三里,靠上码头至少还要一两刻钟。这个时候如果敌方开炮,将非常危险,偷袭的行动就有可能失败。自己又不能完全相信俘虏的话,时间紧急,必须当机立断。
“叫他上船。”他下达了命令,同时叫来特战排长于小六。这个于小六就是金州送信的那个特务班长。由于从金州带回来于姑娘姐弟,违反了军纪,没能升职。朱厚炜让于小六在身边做了一段时间的侍卫,兰芳王国成立后朱厚炜让他和任根伢到第一师特战营,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漆十三现在是武威城主张羽的女婿。他们本来就是特种兵现在终于升到了排长。于小六被分到雷三这个团,他也迎娶了于姑娘,成了家。
雷三对于小六说:“你派两个特战兵,葡萄牙人一上船,立即控制住,同时派一个班的特战兵,立即跳上小船,控制船上所有的人,不准开枪。”
“是!”于小六答应一声,他看向那个小船,商船的甲板高于小船差不多有一丈(3米),直接跳下去可能受伤。于是他安排特战兵每二人一条绳索,一头固定在船上,只等一声令下甩出绳索,特战兵将沿绳索速降到小船上。
小船上的葡萄牙人已经沿绳梯爬上大船,于小六借着拉他上船的动作,一下把他按到在甲板上。同时下达命令:“放绳子,跳帮!快!”
绳索一共有五条快速甩出,十名特战兵口中叼着短刀,沿绳索迅速跳上小船。小船上虽然警觉,但是,也没有防备如此迅速的跳帮出击。这十个特战兵落地后,见人就杀,动作迅猛。小船上一共七个人,转瞬就被杀光。“仔细检查船上每个角落,不得有漏网者。”于小六对小船上喊着,同时,通过翻译问刚上船的葡萄牙人:“小船上有几个人?”同时短刀定在他的胸前。那人战战兢兢地说:“算我八个人。”于小六对小船上喊道:“小船上一共七个人,检查一下。”
经过简单审讯,了解了一些码头上的情况,码头上一共有20多人的一个小队葡萄牙士兵,除了岗哨都在睡觉。星岛码头有十一艘战舰,现在只有三艘军舰,全部在码头上,但是其中两艘兵舰在值班警戒,这两艘船上水手士兵全在船上。其他的战舰九艘战舰都出海了,他们是普通葡萄牙人并不知道舰队已经被闻香舰队全部消灭了,因为舰队出海后十天半月不回来是常事。
雷三命令陆战队下去几个人驾驶小船,带一个特战兵班,并且押着那个葡萄牙人也上了小船,同时跟着一个翻译。小船在前,两条大船在后,向港口驶去。
小船上的特战兵将会在靠岸后首先上岸,解决岗哨和掩护部队登上码头。
夜色中港口是平静的,首先靠上码头的小船上,一队特战兵冲上了码头。登陆行动对于码头上的哨兵是不可能隐蔽的,并且码头较大,哨兵有多个地点,零星的战斗在所难免。雷三对特战兵的要求是尽可能的迅速解决码头上敌方的武装,这时已经用不着隐蔽,枪炮都可以开火。
零星的枪声过后,解决了岗哨的特战兵冲向了码头附近的营房。据俘虏交代,营房中除了少量的警戒码头的士兵之外,主要是战舰上的水手士兵,军舰靠岸后大部分都在这里休息,也有进城的。特战兵的任务是包围营房,等待大部队到达清剿。
两艘商船也陆续靠岸,三营的士兵迅速登岸,分散占领要点,在码头附近的一个高地上建立炮兵阵地(以82迫击炮为主,因为便于携带)。12门80迫击炮、4门20直射炮,码头上值班的两艘葡萄牙人的加莱战舰是主要的作战目标,尽量能够抢先攻击,力争把它们击沉在码头。
当进攻清剿营房的战斗打响后,停泊在港口外稍远位置的两艘值班战舰终于发现情况不对,船上传来号角声,升起了风帆,灯火全部点亮,不少忙乱人影在船上出现,炮击随时可能发生。两艘商船上的士兵、火炮已经全部登岸,但是炮兵尚未到达阵地。
葡萄牙人的战舰终于开炮了。炮声轰鸣,炮弹首先砸在靠岸的两艘商船上,由于距离太近,一时间,两艘商船被打得木屑横飞,风帆桅杆纷纷跌落,乱成一团。好在船上已经没有人了,最后卸下的两门20直射炮也下了船,如果当初携带40直射炮,则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岸上只有枪声,始终没有炮声,所以这两艘加莱战舰都调整好位置,近距离的炮击岸上目标。在夜间纷乱的码头上,炮击目标不明显,除了两艘商船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隔海对岸淡马锡码头皇家陆军二团预设的一个火炮连阵地上,听到对岸炮声响起,但是,黑夜中看不清目标,也不敢乱开炮,只能用灯光通信紧急联系登岛部队,请求指示炮击目标。
淡马锡炮兵阵地上是一个完整的炮兵连,12门82迫击炮,8门20直射炮,6门40直射炮,两门122榴弹炮由满剌加的象兵拖着很快就能到达。82迫击炮的射程是6里,20直射炮射程10里,40直射炮15里,122毫米榴弹炮可以打到40里。
星岛码头外的三艘兵舰到炮一连炮兵阵地的距离不过5里左右,12门80迫击炮、4门20直射炮都可以参加炮击。炮兵终于准备好,可以射击了。由于直视目标,迫击炮也用不着试射,分配了射击目标后,16门火炮同时开火。
战舰的火炮和陆地的火炮准确性差的太远,船只是浮动的,火炮的准确性就不行了。这时的战舰体型都不太大,排水量一般都不超过一千吨,即便后世数万吨的军舰,由于浮动在水面上,炮火的准确性也不很高。陆地的火炮不存在这个问题,如果打不准,纯粹是炮兵的操作问题。
炮弹的威力也是不同的,葡萄牙人的火炮大多是实心炮弹,即便是开花弹,也是发射时点燃的延时火捻,并不是落地就爆炸。兰芳王国的火炮炮弹是由弹头内引信引爆的,一般开花弹触地即爆炸,穿甲弹则延时爆炸。16门火炮发出的炮弹中是普通开花弹、穿甲弹、燃烧弹混杂,并且火炮射速极快,每分钟5到10发炮弹。
这时通过通信联络,狭窄的海峡对岸炮二连的火炮也开炮加入了战团,他们可是装备着6门40直射炮的。 所以,只是一瞬间,三艘葡萄牙人的战舰就被打得一片火海。船上的风帆,建筑,人员漫天飞舞。其中一艘迅速倾斜,眼看就要沉没了,另两艘虽然没有沉没,但是也不能动了,因为作为动力的风帆全部毁了。炮击并没有停下来,接下来的炮火很快将两艘战舰全部送入海底。
击沉敌舰,完全占领码头后,就给后续的四条运兵船发出信号,催促他们尽快靠岸登陆。与此同时在近海等待的闻香舰队看到星岛上战斗已经打响,也全速进入海湾,向码头驶来。
星岛上有多个岸防炮台,但是大多数只能打远处的海面目标,有的炮台虽然可以勉强打到港口那里,但是天还没有亮,码头上乱哄哄的,目标也不明确,炮台也不敢胡乱开炮,这要是打了自己人笑话就大了,所以炮台一直没有开炮。当三营后续的四艘船驶向星岛码头时,尽管船上挂着葡萄牙人的旗帜,犹豫再三的炮台还是开炮拦击了。因为他们知道偷袭码头的船只就是挂着他们自己的旗号,他们判断淡马锡码头出了问题。
四艘登陆商船周围的水面上腾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柱。岸防炮,口径大,打得远,准确性也比舰炮好得多。这四艘商船陷入危险之中,船上都满载着三营的士兵,一旦击沉,损失巨大。
已经登陆的炮兵,在击毁码头上的战舰之后,主要任务就是打击开炮的炮台。现在已经有三个炮台露出了开炮的火光和烟雾,于是炮兵立即还击。这个时代的炮台还没有后世的钢骨水泥的防御工事,岸防炮都是巨大的身躯,不便移动,固定在地面上。周围基本没有防护。
所以码头上二团炮兵营炮一连的炮兵一个反击就打哑了开炮的炮台。其中一个可能打到了弹药库,一个大爆炸,把炮台掀上了天。即便如此,四艘运兵船中的一艘还是中了炮弹,巨大的弹丸打在船中部的侧舷上,打了一个大窟窿,船上人员过于密集,所以造成十几人的伤亡。
这时,早已等候在外海的闻香舰队派出一艘铁甲舰护卫舰也赶到了港口外的海面上,用主炮加入了对炮台的炮击战斗。在登陆炮兵一连、海峡对面的炮兵二连和铁甲护卫舰的掩护下,运兵船终于登上了码头,三营全部登上星岛。剩下的攻城战斗可以说是必胜的局面,只是伤亡大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