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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黄土岭下的杨光泽,也察觉到了白广年溃兵前来,向着东南方,成弧形的布下车营与骑兵,黄土岭的战斗,仍然进行。
饱经沙场的大将就是不同,虽惊不乱,很快作出合理快速的反应布置。
只有朝廷炮营的战士一阵骚动,符应崇极力镇压,才让他们安定下来。
洪城寿看看左右,叹了口气,对朱厚燳郑重道:“太子殿下,前方危急,还需你出马,力挽狂澜,重挫敌虏啊!”
洪城寿对朱厚燳郑重说着,还深施一礼他身旁的各官各将,连同监军们,也一同向朱厚燳施礼。
朱厚燳还礼道:“诸位不必多礼,皇家禁卫军也是大明军队,当尽自己所能,击退鞑虏,护卫大军安危!”
此时中军上下,仍有兵三万余,其中在场的太子的皇家禁卫军,就有兵一万余人。
不过援剿总兵左光先有兵不到一万,洪城寿的督标营也不到三千人,当地巡抚,兵备们的标营,也多是几百人,千余人。
又有一些辽东本地的官将,如前锋右营参将钱有禄,总巡立功参将窦承烈等人随同出战。
至于松山本地的人马除了城池守备尚誉第,城守坐营游击葛朝忠留守城堡。松山副将夏承德,松山游营参将刘正杰,松山参将樊成功等人兵马也一同拉出。
他们营伍虽多,然大部是一营一、二千人马,所以这些参将,副将,游击人等全部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多人。
中军位置还有大量民夫,当然不算在战力范围之内。
哨骑传来,东南方几里外的清骑高达二万余人战力非同小可,特别在他们刚刚击溃蓟镇军,中军各部上下惴惴的时候。这能打硬仗,堵住侧翼缺口救援前方吴三贵的人马,算来算去,也只能皇家禁卫军了。
便是各官各将,潜意识内心中,不想让皇家禁卫军立功,也不得不让其前去。
朱厚燳当然当仁不让,此时他的皇家禁卫军有东北集团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师共八千人、骑兵第三师两千人、第四师两千人、炮兵师都在,齐天良的辎重团二千人留守在长岭山。
清骑虽有二万余,朱厚燳却也不惧。前方吴三贵的大阵,还有一万几千人马,到时己方就有近三万人。
就算到时吴三贵配合不紧密,朱厚燳也有信心,独自击退敌人。
众人紧急商议后皇家禁卫军参谋长李东亮命令陈冠宇带领骑兵第三师,前往东南处救援吴三贵和白广年。
依皇家禁卫军知道的情报王鹏处无忧,若护住侧翼,杨光泽与李明辅同样无忧。为了加快黄土岭的攻势,命令第一军军长李磊带领一个师帮助他们加快占领黄土岭。至于松山堡西面的马奎与唐同部,虽然夺炮失败,马智勇战死骑兵损失两千多但并未伤筋动骨,不过最不济的,他们也可以退回营寨,李东亮命令董监高带领骑兵第四师接应他们。
松山堡周边明军营地,同样留守了各镇部分兵马,他们野战或许不行,但守城守寨却没有问题。
清军想绕过密密麻麻的营地,攻打松山堡的东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朱厚燳与洪城寿的意思,都是猛虎搏兔,动用强悍的皇家禁卫军,给东南处的清骑以沉重的打击。最好能斩杀几个敌将,如此,才能振奋有些颓废的军心士气。
众人还议定,待缺口堵上,战事略定,便由兵备道蔡懋德,率领大量民夫上来,继续挖掘壕沟。
黄土岭与松山岭之间的贼奴联络,必须截断。
杨光泽的大军,暂时不必扩大战果,只需攻下黄土岭第一道防线,稳住阵地便可。而山西总兵李辅明部,则加紧攻势,由皇家禁卫军东北集团军第一军的一个团上去帮助李辅明部攻山给黄土岭的清军以最大压力,占领第一道防线后稳稳地守着不给清军反扑的机会。
放眼大地漫山遍野的溃逃明军,他们中间还夹着众多尖叫不休的民夫们。
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么回事。
由于清骑刻意来回拦截拥堵造成四面是敌的错觉,似乎可以逃跑的通道就那么一些。
那些溃兵骑兵、步兵、民夫们混杂在一处,大大减慢各人的奔跑速度。众多人,乱哄哄挤作一团,只要有人跌倒,立时被无数的大脚踩踏上去,嚎叫声中,就那样活活被踩成肉泥。
没人顾得上他们,各人各顾自己逃跑,特别在清兵不断掩杀包抄的情况下。
在他们身后,不时有清骑驱赶,只要他们逃得稍慢,便有清骑策马冲来,将他们踏死在地,戳死在地。
任何试图恢复指挥建制的军官,都是包抄前来的清骑重点打击目标。
而且一片哭喊叫嚷中,他们任何声音都是徒劳无功的。
恐惧之下,无数人只知道拼命奔跑,连跑几里,很多人就这样活活跑死甚至有些溃兵的马匹,也是口吐白沬,眼见不行。
忽然看到前方皇家禁卫军的骑兵军阵,看旗号是大明的军队,他们大喜吼叫着,往军阵奔去。
不过他们忘了,溃兵正面冲向军阵,这是大忌。
通行的做法,他们应该往两翼绕过军阵才是。
迎接他们的,是无情的虎式步枪的声音。
陈冠宇带领的骑兵三师不断的用步枪射击,火光连成一片,爆响声中,浓密的白烟腾起,一个个溃兵,被激射过来的子弹打中。他们身体上喷出血花,尖叫着倒在地上。
接连几波的排枪声音后,那些溃兵醒悟过来,或嚎叫着往两边逃去,或瘫倒地上不动,露出了他们身后的一些追杀清骑……
整齐的马蹄踏地声响起,陈冠宇领自己的骑兵师出阵,要驱散往这边奔来的溃兵们。
不过皇家禁卫军的宝贝骑兵不是用来刀剑厮杀的,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骑兵有两把枪,远远就可以射杀敌人。
成都军工厂还生产了性能优良的马刀,好让皇家禁卫军的骑兵们,劈刺他们的对手。
闷雷似的马蹄声响动,陈冠宇的骑兵们,以严整的队列开始奔驰,迎着溃兵而去。
不远处,己经奔来溃军的骑兵了,看他们狼奔豕突的样子,每个骑兵师的骑士们,眼中都闪过寒光。
哼,这些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对奴贼,贪生怕死,看己方骑阵过来,也不知道闪避,真是该死!
看前方情况,最前排的骑兵营长大喝道:“迅雷马枪准备!”
立时哗哗声响,最前排的每个骑兵们,都从马鞍上拔出一杆迅雷马枪。
与他们相同反应的,后面数排骑士,皆是拔出迅雷马枪,他们骑速不变,滚滚向着溃兵冲去!
马甫名是蓟镇车营前营参将,蓟镇各将中,他吃空饷,喝兵血是出名的,素有马剥皮的称号。他带的兵,也是出名的没纪律,杀良冒功,打家劫舍是等闲。
因为要靠家丁们保命,所以对部下的亲卫家丁们,他是无节制的优待纵容,无论什么乱子,他都能抗担下来。此次与清骑大战,他的车营,就是第一波溃败。
马甫名见势不妙,领着三百多家丁拔马就逃,甚至没想到去收拢溃兵。他领家丁跑出一段距离后,还驻马观战,想看看情况如何。只是蓟镇军全线溃败之快,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眼见数十清骑越过溃兵,直接向他包抄追来,马甫名哪敢停留?领着家丁们落荒而逃,只想逃往洪城寿的中军大阵处。
没想到逃错地方了,逃往了吴三贵的军阵方向。那处围攻吴三贵的清骑立时分出几队追来,马甫名拼死冲杀下,损失了一百多家丁,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