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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蔡京的猜忌之心十分强烈,他甚至不愿妃子在他的床边逗留过久,玩完之后马上命人带走,同一样菜绝对不吃第二口,作为他的侄子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未能获得他的信任,如今他他虽然名为将军,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以后他恐怕再也没机会进军营了。
“将军莫要惊慌,有我在何惧之有?”
不管蔡礼如何绕圈,黑衣人始终吊在他身后形影不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无法摆脱。
“将军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蔡礼无视了皇宫守卫的问候,出门径直上马狂奔回家,一进门二话不说跑回房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蔡礼实在闷得喘不过气,试探着把头伸出被窝朝外张望着。
“将军考虑清楚了吗?”
窗前的桌子旁正坐着一道黑影,听声音就知道还是那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你欺人太甚!”
蔡礼从床上跳起,拔出床边挂着的宝剑往那道黑影刺去。
“锵!”
黑衣人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就轻飘飘接住这一剑,任凭蔡礼如何拉扯也无法撼动半分。
“格局小了,路走窄了,将军难道还认不清形式吗?”
蔡礼无可奈何只好扔下佩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罢!你想要我做什么?”
“将军此言差矣,我是来帮将军功成名就的,以将军的实力便是取代蔡京也无不可!”
蔡礼端起茶杯送到嘴边,眼珠乱转,嘴唇忍不住颤抖,“你好大的胆子,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
黑衣人轻笑道:“这里指有你我二人,将军又何必遮遮掩掩?将军难道就不想吗?”
蔡礼沉声道:“你说的倒是简单,想要取代他何其难也!”
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推到他的面前,“无色无味,服用后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和自然死亡没什么区别,剩下的就不用我教将军了吧?”
蔡礼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粉末,抬头刚想开口时就发现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天明时分,皇宫中排出大量禁卫挨家挨户搜查刺客,刚合上眼不久的蔡礼就被破门而入的禁卫禁卫强行带入宫中。
蔡礼的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站在阶下一动不动,身后的禁卫一脚踢在他腿弯,后者吃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昨夜从朕这里离开后你去了哪里?”
“臣昨夜离开皇宫之后就径直回府了,这一点宫门口的守卫可以证明。”
“哼哼!宫门守卫说你神色慌张地逃出了宫门,你在撒谎,昨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蔡礼直视着蔡京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臣昨夜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着急离开宫门只是因为内急罢了!”
蔡京定定地看了蔡礼很久忽然笑道:“你是朕的亲侄儿,朕又怎么会不信任你呢?今日朕特地设下宴席,你与朕喝一杯。”
蔡礼收敛目光面无表情道:“臣遵旨!”
不多时各种精美的饭菜就端上了桌,蔡礼忽然赶到自己怀里的那包东西在发烫,看着蔡京屏退侍从之后他的心就更加躁动。
“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坐下来吃顿饭了?”
蔡礼微微一笑道:‘皇上事务繁忙,日理万机,不像微臣游手好闲,身无长技。
“只有你我叔侄二人时叫我叔父便可!”
“君臣有别岂能荒废了礼数?”
蔡京一脸狐疑地看向蔡礼,“你到底怎么了?跟之前的你判若两人,这样朕愈发好奇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稍等,朕有坛好酒拿来与你共享!”
蔡礼不着痕迹地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趁着蔡京没回来又在他的杯口摩挲一圈,脸上泛起了富有深意的笑意。
“来!你我叔侄二人今日痛饮一番!”
蔡礼主动接过酒坛为蔡京倒了一杯,一脸笑意道:“陛下整日忧心国事,可恨微臣不能帮陛下分忧,这一杯微臣敬陛下!”
蔡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蔡京却冷冷地看着他,“若不是朕亲手拿来的酒朕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给朕下了毒。”
蔡礼被蔡京看得脸色不自然,咽了咽口水努力镇静下来,“怎么会呢?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又怎么可能害陛下呢?”
蔡京冷笑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看着蔡京端起酒杯喝下,蔡礼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蔡礼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整个宴席上珍馐遍布,美酒飘香,然而到了他的嘴里却味同嚼蜡,昨夜黑衣人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蔡礼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他在等,等一个让他安心的消息,或者让他死心。
到了晚上,宫中传来噩耗,周皇死在了某位嫔妃的床上,半夜没合眼的蔡礼见到禁卫军头领时诡异的笑了。
“你且等等,我换身体面衣服再去……”
拂晓刚过,周皇驾崩的消息如旋风般席卷整个帝都,就当平民百姓们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则消息的时候,宫中又传来另一则喜讯——先皇的侄子蔡礼继承大统,登基为王。
蔡京的葬礼就这么草草地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安葬,美其名曰先帝喜静,随后蔡礼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安排自己登基的事。
蔡礼端坐在龙椅上接受着百官的跪拜,心中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他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之后又会变成那个一事无成的孤家寡人。
看看,看看他蔡礼都拥有了什么?他现在坐拥五十万雄兵,治下三路之地,就连蔡京的后宫佳丽也一并收为己用,他现在真的很难忍耐着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众爱卿平身!”
“陛下!臣要参左将军钟离!先皇驾崩百官哀痛,纷纷赴朝哀悼,唯有左将军钟离在唐州连个信都没有,真以为他这是要拥兵自立的前兆!”
“臣附议!”
“臣以为是否有不臣之心陛下下一道召回旨意一试便知,倘若他回京奔赴国丧那便一切好说,倘若他拒不还京,那就是有谋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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