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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失忆,不认得了”陈传奇禁不住这样盯着看,无奈说道。
“十什么?十易?什么意思?”白衣人双手别在身后,沉吟着问道。
“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陈传奇心下也有点慌乱,但是脑子迅速转了起来,“刚刚醒来,觉得周围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是什么,我就想出去走走,再看看”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白衣人严肃道。
“真的,我再想想,我只记得你好熟悉”陈传奇赶紧卖了一个乖,不管是什么长辈,也为以后把话兜回来留个余地。
“哼!”白衣人颇有些气恼,“你且站这里不许乱走,我等会来寻你”
“福安”
白衣人身后闪出一个低头,穿奴仆服饰的下人,浑身透着干练。
“在”
“你在这里照看着三公子,不许人问询,也不许他乱走”
“是”福安恭敬道。
白衣人这才往内堂走去,身后还跟着数位矫健的奴仆。
还好还好,过关了。陈传奇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什么三公子,不错不错,好歹捞了个主人身份。看着福安虽然一脸恭敬,但是眼光丝毫不落在自己身上,就知道这名奴仆显然不打算和自己说话。
等了好半响,只听到内堂隐隐传来争执声。
过了会,就看见白衣人带着一丝怒容,带着一丝凌冽走了过来。对,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奏,自己连他是谁都不认得了,最好少说话,好歹这个三公子名头可以不至于让自己挨揍。
“跟我来”白衣人压着一丝火气,不再废话。
陈传奇跟着这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家门。路过前堂喵了一眼墙上牌匾,挂着四五块匾啊,可惜!哎,学艺不精,那几个字一笔一划都认识,组合在一起简直是鬼画符。走到家门外回头一扭,才看到了自己家门口那块门匾,好歹是认出了个陈字,挺好,这辈子还姓陈!
陈传奇有一股子天生的乐观性格,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陈和他后世的陈姓已是大大不同。
一行人由白衣人率领着,奴仆跟着十几个,牵了几匹马却不骑。一路走就是半个多时辰,穿街过巷。陈传奇开始还左顾右盼,带着几分好奇打量这个世界,也在琢磨着这是哪个时代。虽然比不得后世繁华,但是街上还是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再走了一会,远远看见一栋大的宫殿建筑,看来不管穿越到了哪,这里应该是首都了。
白衣人也不说自己是谁,带着他走到了一方宅子门前。福安从袖口捧出一封拜帖敲开了门房递过去。
等了好一会,偏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管家将白衣人等一行迎到了堂前。
“仲书好久不见啊”一个老人笑吟吟的站起身来。
“允候,不敢当”白衣人虽然带着怒意,但是依然拱手为礼“今天来得打扰了。”
老人回了一礼,打量了一眼白衣人带来之人,招呼大家坐下。收敛起干扁扁的笑容,也坐了下来。
待下人沏上来茶,老人依旧沉吟不语,似乎等着白衣人开口。
“允候,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白衣人整理好措辞,刚刚开口。
“仲书啊,不要叫什么允候了,见外了哈!我与你五叔乃是袍泽兄弟,你就喊我一声允伯就好”老人插科打诨看来是一把好手,之前不吭声。等待白衣人准备好讲来,又讲出一番带着辈分,带着亲切,又带着情谊的话来。
这就跟打仗一样,瞬间就打乱了白衣人的节奏。
“允伯,仲书经常听五叔教导,也经常听起您以往战场上的骁勇”白衣人虽乱了节奏,掉了几分气势,却不慌张,稳稳接起了这份情面。
“哈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想当年我跟你们刘家和皇上打天下的时候,我们那是有一个馍馍要分两个人吃,有一碗水那也是两兄弟分着喝,有多少刀砍来那也是并肩子上。。。。。”允伯谈起当年打天下的故事,那是络绎不绝。
仲书暗道不好,这说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到正题上。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老杀痞,一个个又滑又油。
“允伯,侄儿其实今日登门拜访是有事要跟您谈”
“哦?”允伯不知道是被断了谈兴不喜,还是不喜这侄儿不懂情面,非要破坏这其乐融融的叙旧场面,“那你说来吧”
仲书顿了顿,才又说道:“允伯,前天在学堂里,我堂弟和您家公子有些冲突,本来孩童之间打闹一下无妨,但是令公子指使恶仆用棍棒围殴我堂弟。可怜我堂弟家三兄弟,他父亲,大哥二哥全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家中仅有姨母,做不得主。侄儿看他们孤儿寡母被欺凌,心中实在不忍,只好来请伯父作主。不瞒您说,我堂弟昏迷了两天,醒来连我也不识得了,只怕神志有损,还请伯父严惩恶奴!”
仲书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而且只追究动手的主犯奴仆,却绝口不提允伯公子的事情,料想情面也顾及到了,多半可以出口气。说完疼惜的看了一眼陈传奇。
陈传奇这才弄明白为啥来这里,原来是表兄(捂脸)自己爹都喊了两声,但听起来还是为自己出头来着,虽嘴巴上吃了亏有点不满,心里却暗暗有了感激之意。
不过追究嘛,真无所谓,反正自己没事,打死了也不过是这副身体主人而已。搞不好自己能穿越还拜托这一顿棍棒呢。
允伯听完露出为难表情,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我前天略有听说,本以为是孩童嬉戏,倒不想伤你堂弟如此严重,这样吧。那管事昨天给我打发回老家收账去了,等他回来我必再严惩如何?”
你严惩,那不等于自己当裁判忽悠人嘛。这话陈传奇和仲书都懂,但是谁也不好吭气。看了陈传奇一眼,仲书想也只能这样了,我毕竟不适合代为惩办,堂弟还小,家中又只有妇孺,即使交了人,难道还能打杀么?也不过就是面子上好看一点。
“允伯。。。。。”陈传奇突然站起来施了一礼。
“我父亲可是你如此喊得的”堂后穿出一个少爷服饰的孩子,看起来陈传奇差不多大小。
允伯不以为忤,端起茶轻轻饮了一口。
这少年也颇为俊朗,朝仲书拱了拱手“仲书少爷好”
“孝喻好”仲书看清楚来人,只好回了一礼。
“我父亲乃是当朝七品武官,府军偏将。你们家父兄都无爵禄遗泽给你,你乃是一介平民。跟我同一个学堂已经是极为不妥,何敢如此称呼我父?你还想被打一顿么?”孝喻虽然咄咄逼人,但是这一番话却说得有理有据,陈传奇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本来想开口说算了,结果只说了两个字就被厉喝,脾气再好也脸面上有点架不住了。
“孝喻,我父亲已经辞官,莫非我也叫不得你父亲咯?”仲书虽然严厉,但是颇为照顾这个年幼自己许多的堂弟。不接孝喻的指责,只抓住这带着势利的一问中些许不妥。
“那自然不是,刘伯伯曾官居正三品,乃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何况刘五叔也让孝喻好生敬仰,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孝喻连称不是。
堂前瞬间尴尬了一会,大家都是沉吟不语。
陈传奇也算是看明白了,看来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兄长都战死沙场了,平时也受了不少欺负。算是家道中落,今天这里自己是没什么说话的余地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母亲什么样子,回去后定然好好见见。
“仲书觉得此事如何才算妥当?”允伯笑吟吟的温暖又摆到了脸上。
“哎,一切都听伯父作主即可。只是希望以后孝喻莫要欺负我家堂弟了,我姨母命苦,家里人也尽数捐躯沙场,侄儿实在是容不得他人欺负孤儿寡母,若是他人,侄儿拼了性命也要讲一个公道曲直”仲书拽紧拳头,向允伯施了一抱拳礼,知道今天也就只能如此了,但是不登门问罪一番,又怕过于软弱,日后堂弟给欺负戏耍死去。
陈传奇看着也非常感动,看来以后还得多仰仗这位堂兄了。虽然连名字都不知道(捂脸)
“好说好说,喻儿,以后你和齐儿就是好朋友了”允伯笑得脸皮抖抖的。
孝喻听父亲这么说,只好朝陈传奇拱了拱手。
陈传奇估计这个齐儿就是自己,连忙也拱手回了个礼。
此事也就告一段落。
如此一行人出得府来,表哥仲书默默走在前头,也不知喜怒。陈传奇估摸着要聊会天,不然回家都不识得母亲,也不晓得还有哪些家庭关系,只好走到表哥身侧弱弱的开口。
“今天谢谢表哥了,若不是你带着我来这一趟,这学堂我也没法上了”
“嗯”仲书有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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