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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教高几啊？”栗峥问道。
“搞基？我不搞基！”白开旭玩笑回道，说完之后就能想象到栗峥的黑脸，迅速恢复了一丝不苟的神态，道：“你想干嘛？离我们班学生远一点哦。”
“我没想干嘛！就是想塞个人，行吗？”栗峥说着，安抚着旁边激动到乱蹦乱跳，想够他手机的獬豸。
“塞人？”白开旭没有想到他那么说，愣了两秒，道：“我现在教高二，这人是你们家亲戚吗？”
“不是。她是～”怎么形容獬豸的身份呢？
“我童养媳。”
童养媳是什么？獬豸做费解状。
白开旭更是诧异，没有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竟然还能听见那么复古的字眼，直接开口骂人，“你丫的竟然还有童养媳？是谁上学的时候一直哭诉自己单身狗，说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
听完这一通埋怨，栗峥知道自己的人设已然崩塌，只能要求他道：“你别跟别人乱说，她还是个宝宝呢。”
“宝宝？多大？”
“十八，但其实不到。”栗峥如实说，听见这话，白开旭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作业，为什么人家有童养媳？
他没有～他没有～呜呜呜呜～
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白开旭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道：“她平常成绩怎么样？要是成绩不好，校长那里我不好说啊。”
毕竟他带的是个尖子班。
“没上过学，不认字。”
“什么？我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跑而过。”白开旭激动喊道，把整个办公室的老师吓了一跳。
“不认字我怎么教啊？语数英，理化生，一窍不通，从汉语拼音学起，神仙也教不会啊。”白开旭为难道，栗峥真是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又不指望她考清华北大。让她旁听，图一乐还不行吗？我给她买点文具，你给她发套书，能学就学，不能学就瞎听呗，饿了喂她点零食，渴了喂点牛奶，冷了加件衣服，生气了你哄哄，没事就夸夸她。看着别出事就行，到点我就接走了。”
“哦！”白开旭恍然大悟，然后诚实道：“你直接送托儿所吧。”
“有那钱老子还求你！”栗峥吼道，话里满满的贫穷与无奈。养娃可比养媳妇贵多了。
看见獬豸垂下了眉头，赶紧安慰道：“没事，明天咱们就过去，他答应了。”
“真的啊？”獬豸喜道。
白开旭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小女孩稚气未脱银铃般的笑声，被她感染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要是拒绝了，这小姑娘怎么办啊？
教书，和带娃，不都是育人吗？
“那行，你们明天过来吧。”白开旭说完，赶紧补了一句，“我可是看在兄弟你的面子。”
“知道了知道了。”栗峥笑答，挂断了电话。
刚刚挂断电话，就被獬豸抱住了，小狮子一样的脑袋凑过来，灵巧的嘴巴和舌头舔了他满脸，湿漉漉的。
“你现在要上学了，不能再跟动物一样了知道不？”栗峥得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獬豸的脾气，数落她一番。
结果刚才还开怀大笑的獬豸瞬间变了脸色，掐着他的脸颊，威胁道：“再说我坏话，我就一口吃掉你。”
“呃！”
吃掉我，谁来扶养你啊？头一次见寄人篱下，还那么嚣张的？栗峥在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