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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博学院的学生都是好学生,可先生就不是正经先生了。
众所周知他们的大院长伍桐喜欢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做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可最近那些名满天下的老先生也变得不对劲了。
董钰大家天天捏着两个闷尖儿核桃在学院内走动,黄苏先生看到窗户就去敲打一番,这几天他已经卸了三块窗户了,也不知害了什么疯病,若是平时学生肯定要请孙景先生去看看。
但是,孙景先生也疯了。
整日守着一只兔子旁边,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屋了,听说啊,孙景先生还写了一本兔子的观察日子,咦,想想都知道孙先生病的也不轻。
和孙先生比,林竹先生的脾气、枯石先生的茶还有焦奉先生的身材声音都不值一提。
再次开学之后学生们传的沸沸扬扬的解剖课教学事件只发生了一次,第二次上课的学生都说院长真天人也,可是这堂课只开了两次。
还有三个班没有上过呢,他们还想见识一下这堂课到底多么凶残。
因为几位先生的加入,学生们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更多了,之前学的数理化格外生涩,现在又多了文章、辩论、天文、绘画这几堂课。
要不是一天只有两堂课,这些学生还真吃不消这么多学科。
不说晦涩难懂的数理化,林竹先生的画和枯石先生的文都是让人欲仙欲死的课,至于黄苏先生的明辨,这堂课可以说是他们最不想上的课了。
比医学课都让人害怕。
上孙先生的医术课,太多数是记一记药方背一背汤头歌,最狠的也不过是拉到解剖室去看兔子的心肺肠子,可黄苏先生的明辨课,每上一次他们都怀疑自己的智商一次。
哦,智商这个词是伍桐贤说出来的,大概是说自己等人脑子笨?
黄苏先生的第一堂课就是辩白马非马,那一天,秋高气爽;那一天,狂风骤雨。
反正黄苏先生论了一顿白马非马之后没人觉得对但就是反驳不了,学生们陷入了一种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思考中。
而那天闲着没事去听课的伍桐先是鄙视了一番学生们的智商,然后大放厥词。
“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那弟子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黄苏者,名也;人者,万物之种属也;命名者非命种属,所以,你不是人!”
这一番话辩的黄苏先生无言以对,众学生恍然大悟。
然后黄苏勃然而起,拿着从窗户上卸的玻璃追杀了伍桐八条街。
再之后,黄苏先生讲课时就在门口贴一张告示,“伍桐与狗不得入内!”
相对来说十月份是一个和平的月份,这个月对伍桐来说只有一件大事,小五号的百日宴是大事,不过鉴于伍桐在京城没有多少朋友他也没有大办,只是自己下厨炒了些小菜和亲近的人喝了些酒。
黄苏老头看到伍桐半点好脸色都没有,他还再生气伍桐骂他非人哉的事情,哪怕后来伍桐道了歉,又被他锤了几下,老头也没缓过气来。
今天借着自己儿子的面子,伍桐又倒酒又道歉,终于把老头哄开心了。
或者说,这老头只要有酒就会开心。
董钰看着耍酒疯的老友哈哈大笑,抬着头看着陪酒的伍家小少爷,笑的更开心了,“都说三岁看到老,老夫看这三个月的婴孩都能看出这孩子以后会多么厉害,安于啊,这所学院毕竟震惊天下。”
“你老难道会大预言术?不过借您吉言,学院一定会声名远扬的。”伍桐笑了一声,晃着儿子的婴儿床,儿子陪酒,这些老家伙才有面子,至少不会在自己儿子面前借酒醉来锤自己。
焦奉没有喝酒他坐在一旁饮着果汁望着天,良久悠悠叹了口气,“天有星陨,必有重臣身死,也不知会是哪位?”
伍桐听得真亮,闻言笑道,“每年都会有狮子座流星雨和双子座流星雨,还有几个我知道的星座也会有流星雨,一次流星雨都是几十几百的星落,难道要一口气死百八十个大臣?还有大鱼死,王侯甍,秣陵的东海卫每个月都要出海捕鱼,至少有两条鲸鱼被捕,难道每个月都会死两个王侯,不见得吧,这东西啊就是迷信,我估计就是赶巧了,正好有流星的时候死了一位重臣,正好死了一头鲸鱼的时候有一个王侯崩了,流星和鲸鱼不常见,所以百姓就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了,不要迷信,这都是假的。”
焦奉皱眉,“某家只知道二十八星宿,狮子座和双子座并不在二十八星宿里。”
对于星座伍桐这个老直男是不懂的,所以这一点伍桐也没办法解答,“等过段时间,我看看能不能磨出来望远镜,有了望远镜你就能看到月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星象占卜多是无用的,嗯,你也可以去学一学物理,那里面有些知识你能用到,比如万有引力,开普勒定律。”
“某家会去学习的。”焦奉沉声说道,“不过,某家的天文并不是假的。”
“怎么要辩一辩吗?”伍桐一仰头,他知道这些人都有喜欢吵架的习惯,黄苏就乐意吵架,他还是职业的吵架人,就这都吵不过自己,难道今天焦奉也要来陪自己吵一段。
焦奉沉思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某家不和你辩,黄先生说了你喜欢骂人。”
“”风评被害啊。
伍桐挠了挠鼻子,转过头看向枯石和林竹,眉毛一挑凑到董钰身边,“董师,这两位这里是不是有问题?”伍桐指着自己的脑袋贱笑说道。
枯石一道伍桐家里就去翻伍桐茶柜,他一直想喝最新的茶。
至于林竹先生,他在敲伍桐家里的装饰品,看看还有没有琉璃,既然能用琉璃做窗,伍桐的家中肯定还有很多琉璃品,要不是黄苏自己喝醉了,现在翻箱倒柜的应该是三个人。
董钰微笑道,“他们这是开心啊,我们这些老家伙曾经都想过仕途,寄情山水学问都是托词,一身抱负无处施展,现在有了学院,我们这些人就打算在这里扎根了。”
伍桐拍着儿子哄他入睡,“董师你们一身正气自是看不惯朝堂的歪风邪气了,我们就在学院好生教书便是。”
说起学院,伍桐犹豫了一下,之前因为自己根基不深需要借力,才请周皇做学院的董事长,现在有这些老人家站台,那学院是不是应该改变纲领了。
“董师,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但说无妨。”
“学院能不能不是皇上的学院,而是天下人的学院?”
董师眸子一闪,脸色肃然的沉吟半晌,“怕是不成。”
董钰顿了顿又道,“这件事藏在心里,以后莫要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