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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悦然瞪他一眼，开口就是质问：“景扬，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闯祸了？”
“我哪有？”
“没闯祸你笑什么？”
“我笑一下也有错了？无缘无故往我脑袋上泼脏水，然姐，你有意思没有？”
许悦然是被这活祖宗坑怕了。
她跟其他几个人再三确认，确定景扬今天没有闯祸，这才算放心，不过还是叮嘱了几句。
景扬没理会她的唠叨，低头瞧瞧眼前这个不到一米七的男孩子，不怎么客气的问道：“这什么啊，新来的小不点儿？”
“介绍一下，这是沈子书，你们师弟。”
师兄弟既然已经碰见了，许悦然顺带着就给沈子书也介绍了一下twinkle团的几位成员。
沈子书懂事，挨个叫哥哥，乖乖巧巧的。
其他几个哥哥对他态度都挺好，跟他说“师弟要好好加油啊”，或者“不用紧张，以后有事儿哥哥罩你”，又或者“哥宿舍有零食，一会儿来吃”。
只有景扬盯着他瞅了几眼，然后一瞥嘴角，开始吐槽：“啧，然姐你现在这眼光怎么这么……”
许悦然怕打击到十五岁男孩的自尊心，赶紧瞪了景扬一眼，制止他：“你给我闭上嘴好吧？”
“一言难尽。”景扬油盐不进，非把这后半句给补全了。
许悦然抱歉的看向沈子书，沈子书笑笑，没说什么，只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
果然，狼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简单打完招呼，twinkle团继续往电梯间走。沈子书老老实实跟在许悦然后边，也是同路。
沈子书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同龄人里算是心思成熟的。他不傻，能感觉到景扬混世魔王的属性。他是从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只想努力练习出道，不想招惹这样的人，也没资本去招惹。
乘电梯上楼时，沈子书一直低着头，即便觉察到景扬居高临下在打量他，也始终没有回应。
许悦然领着沈子书办完手续，就把他送到教室，交给培训老师带着。她自己回了趟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景扬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在等她。
“你不去歇着，又过来给我添什么堵？”
景扬抬头看过来，“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过来跟你聊两句，增进下感情么。”
许悦然翻了个白眼给他，“你可别跟我增进感情，咱俩离远点儿我还能多活几年！赶紧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也没什么正事儿，我就是好奇，你到底看上那小崽子哪儿了啊？”
一说到沈子书，许悦然又自豪起来了，从手机里翻出一段视频来，拿到景扬面前得瑟，“别张嘴闭嘴小崽子，来来，你看看人家十三岁是什么水准，再想想你十三岁时候除了耍帅还会个屁。”
“帅就是正义，你懂不懂？”
景扬嘴上这么说，还是把许悦然的手机抢过来，看了看那段儿视频。
视频上方有个标题，写着“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钢琴组”。景扬虽然弹琴不行，但他姐姐十五岁就在奥地利开个人钢琴演奏会，有这个家庭环境熏陶，起码的鉴赏力他还是有的。
柴可夫斯基的比赛，和肖邦钢琴大赛一样，都属于世界顶尖的音乐比赛。
沈子书十三岁就参加这种级别的赛事，的确不简单。
视频里的沈子书比现在瘦，肤色也没有现在这么白，看起来像个懂艺术的小猴子。
可他手指是真的利索，弹门德尔松协奏曲第三乐章时，音符颗粒感十足，尾音处理得灵动活泼，像是把老派欧洲贵族的骄矜优雅都装进了旋律里。
景扬听得入迷，十几分钟的第三乐章，他从头听到尾，还觉得意犹未尽。
许悦然从他手里抽走手机，得瑟道：“怎么样，你就说这孩子强不强？强不强！”
景扬站起身，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边口是心非。
“凑合吧，也就比我强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