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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欺软怕硬惯了的奴婢总是变着法地想要挤兑李钺。可他终究是皇子,不能下手。于是众人左思右想之后,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贴身太监霜降身上。
是了,那时候的韩双还只是霜降。
那个在霜降时节被捡到的弃儿。
李钺吃不饱饭,霜降想尽办法跟管事太监要吃的,还把自己的饭通通给李钺吃。导致自己的身材比起同龄人要瘦小不少。
故而那些太监宫婢,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他欺负得很惨。甚至每一年冬天,霜降去司衣局替李钺拿棉衣,也总会被那些恶人刁难,要他替他们洗衣服。为此霜降落下了天一凉就浑身疼痛的毛病。
少年的李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无数次地抱着那个为了他肯豁出一切的小太监,一次又一次的哭着发誓,“待我长大,我定不会让霜降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每逢此时,年长李钺三岁的霜降总会笑着替少年擦拭眼泪,哄着这心肠温柔的小皇子,“奴才相信二皇子。”
其实于他来说,只要李钺这一句话他就能为对方赴汤蹈火。
随着时间的飞逝,霜降对李钺的感情只增不减,且越发超越了主仆的情谊。
李钺也显然察觉到了这些,某日从太学归来的李钺提到了一少爷和书童私奔的事儿。
霜降想也没想,就回答,“纵是真心相爱,何故不能在一起?”
“你不知两男不可相爱?更何况那书童只不过是个阉人?”李钺脸色冷下。
霜降心尖被刺痛,他想说阉人又如何,可阉人就是这样无可奈何。
自那之后,李钺再也不和他多说一句话了。甚至自己花钱找了内务总管要了一个新的随侍太监。
霜降整日里除了李钺回府才能见他一面外,其余的时候根本没机会。
他以为这不过是李钺又像往常一样闹别扭,这样的日子总会到头。
可没成想,那夜中秋朗月。树上桂子如豆,他瞧见了那携住齐蓁手的李钺。
青年的手被女子挣开,她说,她将来会是皇帝的妻子。
受伤的李钺此生第一次买醉,而就在那一夜霜降成为了齐蓁的替代品。
疼痛,纠葛。
怕痛的霜降从来逃不开疼痛的纠缠。
他想逃,却又迷恋主子的体温。
他承认他变得大胆变得自私,以至于主子叫出齐蓁的名字时他难过得哭出了声儿。
他妄想着主子口中以后只唤他一人。
可是谁能知道,在他鼓起勇气说出这一切之后,换来的是主子将他拱手送给了三王爷。
而那一送,就是三个年头。
一觉醒来,床畔早已凉透。偌大的木榻上,只余下韩双一人呆坐原地许久不能回神。
若非昨夜弥留的疼痛依稀尚在,韩双或许会误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
天色尚早,早朝的更还没有打。韩双摸索着点燃了烛火,找回了自己那被洗澡水浸湿的衣物,稍稍拧了拧水就穿在了身上。
“还得回住处换一套干净的。”他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心有怨怼地数落着那忽然把自己拉入浴桶的家伙。可是一想到那人,心有不可遏制的疼痛起来。
他记得昨晚李钺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如今昏君当道,民不聊生。你忍心瞧见街边被饿死的孩童吗?”
他说,“霜儿,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与北蛮一役,我边境军死伤惨重。朝中的丞相陆时迁是扶那昏君上位的重臣。他儿子陆尧手握三万精兵,边境军若想攻入皇城,必先除掉陆尧夺得兵权。”
他说,“霜儿,你会帮我的对吧?”
他说,“霜儿,我心悦你。”
试问枕边的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韩双却明知是假,依旧甘之如饴。
“韩双,你就是个痴子!”他自嘲的笑了笑,像是自虐一样地捶着自己到如今还悸动不已的心口,一下一下疼得他泪湿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