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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南乡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雨季。
瓢泼的大雨从漆黑的空中坠落,不断的拍打着屋檐敲打着早已疼痛到麻木的心扉。
韩双哆嗦着双手,一件一件地将衣物穿在身上,想要彻底遮盖住自己丑陋的身体。
可再华美的衣物穿在身上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铜镜中的他颜色憔悴,眼神空洞得像是一被虫蛀空内里的躯壳。
他抚摸着自己的咽喉,企图依靠咽喉处的那一丝突起来证明自己曾经是个毫无缺陷的正常人。
可惜那喉结太小了,以至于他一开口声线非男非女,永远的停留在了不伦不类之中。
他苦笑了一下,任命一般的瘫坐在地上。他想起了师父归隐前曾说要带他一起走,可是年少无知的韩双只想留在李钺的身畔,不管用任何方式。
“你可知,男人要留在皇宫内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他那总是笑得漫不经心的师父第一次一脸严肃地蹲在他跟前问他。
他抿了抿唇,还是十四岁少年的他摇了摇头,但目光坚定,“只要能留在二皇子身边,霜降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师父叹了一口气,连说他是痴子。就像是以往惩罚他抓错药一样,用食指戳着他的眉心,“霜儿,你怎生这么不开窍?”
数落的话总是欲说还休,因为师父疼他从不肯说重话。一如这次韩双选择做如此错误的决定一样。
师父只是说,“你若是想好,就留下吧。为师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
韩双立马红了眼睛,“师父……”
师父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药丸,“这颗药丸能够助你不用经刀子,就留在皇宫内。但是吃了之后,五脏六腑将剧痛无比。”
韩双双手接过那黑黢黢的药丸。
他相信他的师父,因为他的师父是世上最厉害的神医——孙若。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将那药丸吞入腹中。谁知还没过多久,剧痛就从下腹炸开。
韩双整个人倒在地上,五脏六腑似是不断的错位翻搅。他痛的趴在地上不断的干呕,整个人痉挛抽搐,直到彻底昏死过去。
他依稀记得晕厥前,他的师父慈爱的摸着他的脑袋,满脸的心疼。
他说,“霜儿,若是日后后悔……就来福麟山中找师父吧。”
记忆飞回,独自一人坐在客栈卧房中的韩双。他不知此刻的他是否已经后悔,但是他的心如同被凉水浇灌一样如坠冰窟。
是时候去福麟山了吗?
韩双看了看那窗外怎么也见不得停歇的大雨,他想起了京都城中沿街叫卖子女的那些灾民。
他抿了抿唇,横下了心,瞧着镜子中残缺的自己,他扶着墙咬着牙站了起来。
他此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的,他是为了与南乡军谈判的。
思及此,韩双重新振作了起来。
陆尧是第二天大清早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这个人。
“你跟着我作什么?”他格外不耐烦地站在原地,转过身对着那一脸笑意的红衣花魁笑道。
“夫君,你昨晚买了奴家,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不跟着你奴家跟着谁啊?”如意咬着食指,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说着说着还崛起了嘴,双手拉过陆尧的右手左右摇晃到,“难不成,你忍心让奴家回到风月楼去?”
陆尧见状,正一拳头要招呼到那人脸上。可如意眼疾手快,不但躲了那拳,反而不知何时绕到了陆尧的背后抱住了他。
末了还不忘附在那人耳畔,轻声笑道,“你可别忘了,昨夜是如何在我身下起承转……”
“你特么给我闭嘴!”
话音未落,陆尧就羞赧欲死。他一把抽出腰间长剑要劈死这个可恶的家伙。
唐棣还在房里替李钺束发,还没梳几下就听到了门外的吵吵嚷嚷。他八卦的竖起耳朵,把李钺的发髻束错了都不晓得。
“唐棣。”
“属下在。”唐棣连忙回神,就瞧见铜镜中主子的发髻被扎成了俩,左右各一个,像是过年时门上贴的俩胖福娃一样,滑稽的不得了。
他忙捂着嘴憋笑,李钺一个眼飞刀吓的他连忙把笑憋了回去。
“去把外头那俩聒噪精叫进来。”李钺揉着太阳穴,从昨晚他就没怎么睡好。也不是连夜的雨吵的,而是一闭上眼都是韩双那双失去光彩的双眼。
他一边解下头发一边寻思,他觉得韩双连辛者库的酷刑都不怕,他这三言两语怎么可能会让对方难受呢?况且昨晚那人喝的烂醉如泥,他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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