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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黑龙族领地，几个魁梧的壮汉围了上来，洛暄抬眼望去，俱是黑发黑眸。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那是在看单薄脆弱的瓷质人类的眼神。
对于他们这些有着龙族血脉的魂兽，普通人类是一尾巴扫下去就会死伤无数的弱小生命。大概在这些憨憨的脑子里，她至少是被帝天捧在手心的易碎水晶球级别的吧？
这些守卫都很不错，帝天关注着族人的表情，很好，揍几顿还是很容易让兽记住该怎么做的。
抓住那只从黑袍下的伸出的手，五指挤开合拢的手掌，帝天不容得洛暄犹豫，直接将更纤细的五指扣入指缝中。
“我们去议事厅。”假装看不见洛暄示意松手的眼神，享受着单身族人羡慕的目光，帝天迈着偏小的步幅带着自己的人类爱人向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里只有寥寥几人，显得有些空荡，为首的一人审视的目光撞上洛暄，那一瞬瞳孔猛然收缩，快步迎上来，“族长，死神冕下，日安。”
长老们对帝天的提议都没有额外的意见，帝天本来也只是带洛暄来见一下族人，如果能把即将踏入半神的暄留在这里，再好不过。
“死神冕下，我有些事单独想问您，”上首的大长老并没有离开，无视帝天的阻拦，向洛暄径直走来，“族长放心，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洛暄松开相握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帝天，像是安抚：“等我一回儿？我也不是普通人类，没那么脆弱的。”
大长老静静地看着二人，记忆飘回到了龙神大人还称霸神界的时候，这一幕，已经过去多少万年了啊……
“我现在还是人类。”洛暄只是站在原地，结合几乎量身定制的神考、布列托的态度和这位大长老的状态，纵然只有人类的记忆，也基本能确定自己与那位初代死神渊源颇深。
也许自己是她散落于世间的碎片之一，说不准就是她的转世呢。
帝天的出现也不会是巧合，只是，布列托不会让堂堂死神在那样的人生里沦入深渊。
大长老不在乎洛暄究竟是人还是神，似乎认定只要死神能回归神界，那龙神的封印也很快就会解开。
“那我，祝愿你们终能实现目标吧。”洛暄随口敷衍着大长老，脑海里回想着的，却是当初那句死神被逼着立下的誓言，也没必要告诉他们了。
洛暄走出议事厅，却没看见帝天的踪影，在议事厅外随机问个黑龙族人，得到了族长跟人去演武场操练的答复。
叫着演武场的名字，实际上是个狭长深邃的山谷，被领到山边的洛暄向下看去，有两条黑色巨龙在山谷中翻腾，体型略丰满的一只正在被按着打，山体在抖动着，滚落的碎石扬起大量尘土。洛暄离得远已经看不太清，只听见被揍的那只嗷嗷叫着，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中。
“您不用担心，那小子已经在亚成年阶段了，就是平时吃的太多，帝天大人看不太惯。”
洛暄收回向山谷更近处迈出的脚步，和特意解释的族人道谢，等到这场单方面的殴打结束，笑意盈盈地看着那条属于自己的黑龙振翅飞来。
巨大的龙头只是搭在女子的肩上，控制着力道，吻部贴着面庞，轻柔地蹭着。只见那黑龙不但没被推开，反而搭上一只显得极为白皙纤小的手，在鎏金龙瞳的注视下，摩挲着正中的龙鳞。
养人类可以贴贴！
小胖龙的眼神吸引了那只手的主人，轻笑一声，同时那双鎏金龙瞳也转了过来，瞬间凶恶的眼神，刺得他下意识要往化成人形的族人身后躲藏。
“练完了？没有，那就滚下去，之后你每天都有陪练，下次我要再看见你这种飞都没力气的样子…”
“滚去提前成年历练吧。”
帝天训斥完，转过身，低头放缓语气，“你要骑上来吗？”
骑？！
骑什么，谁骑谁？？
被踹下去的龙和还没走远的族人都支起了耳朵，原来族长也会怎么孟浪的吗？不是，这真的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背上鳞片收一下。”偷偷瞄过去，洛暄已经侧坐在龙背上，黑袍掩着看不太清，腿好像是屈起也一并架在他们族长的背上。
带路的族人转身加快了脚步离开，小胖龙往山崖里缩了缩。
嘁，想歪了啊，不过族长跟夫人应该……都没注意到吧？
“你们族人，大多挺活泼的啊。”洛暄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帝天的鳞片，任他带着游览整个族地。
帝天被摸得有点心燥，但还是耐心地回答：“他们在这方世界待得久了，许久没见过人类，有些……太天真了。”
“这里是当初一位和龙神交好的神明协助开辟的，我那时的记忆，也跟着一场战争一块模糊了。”
模糊的记忆吗……神考里涉及到那段，完全略去了过程，只留下短短的几句神位更替，容洛暄自行琢磨。
恐怕完成神考，踏入神界，才不过是一切的开始。
帝天缓缓降落在一片屋宇前，化作人形，立刻用双臂禁锢住了站稳的洛暄，“暄……反正契我们也结过，你也不用跟在一堆人类小崽子后面。”
“什么契？你给我解释一下，”洛暄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布列托和你后来都跟我说，那是同伴……”
帝天掩饰着些许慌乱：“我也记不清，是问布列托的，但不是婚契。”
“他要我用契，护住你的命。”
洛暄阖上双目，叹了口气，“改天找你们一块算账。”
搭在帝天肩上的手渐渐地下滑，摩挲在厚实的背部，洛暄纵容着另一双手在腰际作乱。
下一秒，人已经被腾空抱起，带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