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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别说不上要多少年才能见呢,你们要不要请我个饭啊。”山妹笑嘻嘻的看着姐夫和陆骁。
“明天晚上吧,今天晚上我们宿舍聚餐。”陆骁像似排满了行程的老板。
当晚陆骁宿舍的全体成员找了家环境比较好的餐馆齐齐的坐在了一起,有人提议不要喝啤酒了,大家慢慢的喝点红酒追一追过去、聊一聊理想。陆骁记得听说过这一样一句话: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他不相信就他们这群人能一下子会习惯品红酒聊过去。几个穷学生摇着红酒天大地大的吹牛原本就很违和,事实上当晚只用了十五分钟,准备好的三只红酒就被大家喝掉了。魏明急忙去买酒,在一个小时后,九个人喝了十五支红酒。
每个人脸都绯红,说起话来舌头像是被收了的卷尺,有人提起魏明在院外花花公子的名号,有人调侃二哥二嫂的分分离离,陆骁也肆意的取笑着司前程和苏芳的黄昏恋。司前程也没饶过他和晓煜几年的藕断丝连。宿舍里很多人没听说过刘晓煜是谁。
司前程哈哈哈的醉笑后指着山哥说:“山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见过的那个网友吗?”
山哥迷离的眼镜晃了晃表示没想起来。
“就是那个电话亭边的那个古惑妞。”司前程补充道。
山哥拍了一下头表示想起来了:“那女孩叫啥我早忘了,她叫晓煜啊。”
“你知道他爸是谁吗?”司前程笑着。
大家都好奇的问是谁,陆骁的手胡乱的比划着,不让司前程说。
“神捕刘大庆。”司前程已经失去控制,根本不听陆骁的话。
那晚喝到最后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魏明说要去找小今;山哥说他要是重来一次一定不玩游戏好好学习;司前程说当时作弊应该做的淡定些,富贵一定险中求;二哥说自己被骗了,二嫂大三暑假骗他上了床;陆骁一直笑一直笑,当想到晓煜的时候,他的眼泪在笑容里流出了眼角。
陆骁和岛民现在都属于广州局旗下的公司,也算是同事,所以经常站在同一战壕说话。聚会前陆骁说有人看到山妹和隔壁班的帅哥去吃饭了,岛民就八卦的拉着山妹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山妹扭捏着说就是吃了个饭。他们平时一起吃饭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今天晚上没有人有伤感的神情,饭吃完了,一如既往的买单、散步回宿舍。
大家排了排,最早走的是山妹,然后是苏芳,之后是岛民去栗娜姐家游玩,然后是陆骁了,最后才是司前程。岛民说最怕大家送别时的样子,哭哭啼啼的多无聊。陆骁第一个表态说自己不会那样,今日一别,江湖再见,有什么哭哭啼啼的。他想起前两年魏明的笑话,大四毕业生离校的时候,魏明就会守在校门口,送漂亮的学姐离校,趁大家哭得梨花带雨,自己就冲过去一起洒泪道别,并深情的拥抱互道珍重。魏明说在校门口留下了他抱过最多女孩的记忆。
山妹离校的时候,几个人帮忙拖着她的行李箱,隔壁班的帅哥也一路跟着。路上气愤有些奇怪,好像每个人都怕自己的言语不小心营造出了悲伤的气氛,好像谁也不想这气氛此刻蹦出来,因为没有谁有把握控制的了它。走到校门,栗娜姐想必不想把未来说的那么长,就嘱咐山妹说:“路上小心。”
然而这根导火索还是把大家的情绪点燃了。司前程笑着说:“傻女人,带好车票。”最后的一个票字出口时声音明显有些颤抖。陆骁想说什么,又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他的眼睛走在半路的时候就开始湿润了,从栗娜姐的那句话开始,喉咙里已经有甘甜的味道,他知道自己的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他不能说话,也不能看任何人。他和山妹轻轻的拥抱,然后扶着车门看她上车,他看着车远去的方向,依然不肯回头看一同来送行的人。
栗娜姐和岛民给司前程和陆骁打了个电话,说她们自己已经到车站了,不要送来送去了,眼泪会哭干的。陆骁陪司前程送苏芳,陆骁觉得这是一种季节性病症,走到校门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还好司前程陪着苏芳上了出租车,留下陆骁坐在校门口发了一阵子呆。
陆骁起身回头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正站在背后,他对她微笑,她也对着他微笑。晓煜也是来这里送同学的,看到发呆的陆骁就静静的等了他一会儿。
“大家都走了,还挺伤感的,我以为我不会哭呢,没想到,哈哈。”陆骁自嘲着说。
“我每年都看到毕业生这样送别,本以为都麻木了,原来关系到自己的别离才是真的别离。”晓煜有些感伤的说着。
“你反正自己不走,要送走每一个人吗。”陆骁问他。
“可能吧,我是不是挺可怜的,你的时间定了吗?”晓煜问他。
“你不会想送我吧,不要,除非你送到广州。”陆骁笃定的说。
“怎么多情起来了,反正两个没有缘分的人,送不送意义确实不大了。”小煜微笑着说。
“我挺喜欢你的,就是觉得你也没想找男朋友,也怕你家那么多老师监视之下我也不敢…那个”陆骁有些含含糊糊的说。
“你这人吧,也是够傻的,我一个女孩子干嘛总去找你的麻烦,我们俩都怕太草率了,结果一下子四年就过了。”晓煜说。
“这叫友情越位、恋人未满,对吧。怎么样,江湖还能再见吗?”陆骁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肘。
“这位大好青年,未来的路还好长,好好努力多做贡献,祖国需要你,人民需要你。”晓煜又开始了顽皮的状态。
“你不需要?”陆骁奇怪她态度的转变速度。
“我需要你请我吃冰激凌,走吧。”晓煜的两只手轻轻的揽起陆骁的胳膊,陆骁觉得胳膊暖暖的,心里一阵酸楚的,如果那个雨天就能这样多好啊。
陆骁自己将去车站的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自然也没有人送他。司前程去车站送老乡后给他电话确认时间,他说已经到车站了。因为是始发站他可以提前上车,这次陆骁破天荒的买了一张卧铺票,睡一晚就可以到达广州。司前程说他在隔壁站台,马上就过来,司前程在车站里转来转去好半天才穿到陆骁这趟列车停靠的站台。司前程在车厢下喊陆骁的名字,陆骁这一刻内心正离愁激荡,他真的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一起生活学习的朋友们了。他冲下车和迎面而来的司前程狠狠的拥抱在了一起。
这是四年里他们最用力的拥抱,眼泪奔腾而出。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以及已经坐在车里的乘客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直到列车员在旁边催促着:列车马上就要开了,请乘客尽快上车。
陆骁上了车,一路南行。司前程回到学校,校园里空唠唠的,心里也空空的。几天的功夫,他的恋人和朋友们都先后各奔东西,自己孤零零的游荡在校园里。司前程接到了傅术的电话,他家就在长沙,自然也没走。傅术约了司前程一起吃饭,定一下去学校报到的时间。
四年的时间不知是短是长,但在这里他们学习了生存的本领,初尝了生活的艰辛,他们哭着离开这里,就像出生时啼哭的婴儿,哭声里有对未来的期望、也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