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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其余人皆是立刻警惕了起来。
周从知扭头就看到常沐迈着步子跨了进来。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在煤油灯的照映下更带着病态的苍白,在跨门槛前伸手慢悠悠地撩了一下衣摆,走进来就往旁边一靠,眼眸在四周扫了一眼,下一秒眉心一蹙,露出一副悲恸的表情。
周从知:“……”
常沐:“鄙人无意打搅各位,只是王突然咯血不止,看着怕是要……还请诸位长老前去瞧瞧吧。”
此话一出,堂内的长老皆是神色莫测,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自然是巴不得那公夔早点咽气,公夔只余下宣枳和滕君两个血脉,滕君自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必放在眼里,宣枳势单力薄掀不起多大风浪,坏就坏在这壁玺的下落一直不明,这不免让他们为此心急。
“你是何人,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说话?”一名长老沉声道。
常沐:“不为别的,只是想报恩罢了。”
报恩?
其中一名双目最为精明的老头眯了眯眼睛,目光锐利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公夔祭了一半妖力救下的人。”
闻言,旁的所有人都将贪婪的目光不怀好意地从宣枳转移到常沐身上,非亲非故,公夔在如此节骨眼上耗费自己的生命力救此人,公夔既不是神菩降世,那莫非是将壁玺传到了这人身上。
其中一个领头的长老对一旁使了个眼色,那本静静潜伏在暗中的人接收到他的意思,瞬间消失在原地。
常沐却像是丝毫没觉察般,面上蹙眉做陷入痛苦挣扎之状,“他现下这般又有何用,若是当初……”
那群心思敏锐的老头本就有往那方面怀疑,眼下见常沐这副模样,不禁更加确定了几分。
毕竟公夔未上位前情史传得到处都是,谁知道有没有在哪留下什么野种。
并且常沐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似人似妖,诡谲无比,让人辨别不明,明明是人,身上却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妖气。
“你可知晓楚子柔此人?”
领头长老语气怪异地问道。
楚子柔是当年公夔犯大忌爱上的一名人类修士,两人几乎在一见面就一拍即合,那么多莺莺燕燕,公夔在楚子柔身上花的心思最多,两人的情史后来还被人编纂成话本,在人间流传。
若要说一人身上气息似人又似妖,莫非是人类和妖族诞下的半人半妖,才会如此奇异。
楚子柔这名字乍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紧紧盯着常沐,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面部表情。
接着如他们所愿的,常沐身形明显一僵,他攥紧拳头,一副收到了打击的模样微微颤抖,半晌吐字艰难道:“不……我不知……”
见他这般模样,虫妖族的长老便都暗暗确信,此人定然是公夔与人类的野种,依当年公夔那般为楚子柔痴迷的程度,似乎会将壁玺传给这人也不奇怪。
围观群众周从知感觉自己目睹了一场大戏。
一旁一直无言坐着的“宣枳”也信了,她听到这原本麻木冷漠的神情立刻变了,想到生滕君时因难产而一命呜呼的娘,那个本来一身荣华的妖族女子,却在死后无人问津,“宣枳”满心仇恨与屈辱,尖啸一声对着常沐便冲了上去。
然而她还没碰到常沐的时候就被领头的长老一袭妖力给击在了胸口,滚到了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眼下壁玺好不容易有了下落,这些个面目贪婪丑恶的人自然不可能在拿到壁玺之前让宣枳对常沐动手。
“王可有交予你何物?”一名长老出声问道。
“不曾,”常沐面色苍白地摇摇头,他用袖角微微掩住嘴角低低地咳嗽几声,病弱之意显于言表,“王只是予诺鄙人,临终后将最后的几成内力治我的心痼。”
妖族的领头人在下位逝世时,身体里都会留着一两成的妖力,为了按照妖族礼仪下葬时不显出原形,公夔竟为此连这都不惜了。
领头的长老沉声道:“小子,我劝你莫要在与我们弯弯绕绕了,将壁玺交出来吧。”
常沐神色一冷,“诸位长老莫不是听混了,鄙人方才说了,王并未交予我何物。”
“哼,”老头冷笑一声,“你现在交出碧玺,我们便给你个面子还能暂且救下公夔的性命,倘若你不识相非要喝杯罚酒,死的不仅是公夔,你,还有她,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不仅仅是内里变故,渔汎谷外也是有把守的魔族重兵,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实际上已经离泯灭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