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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关山如释重负的嘘口气,伸手向着胡瀛做了个请的手势:“此事,还要劳烦大祭司。”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时辰之后,正在喝茶的江凡就看到三人归来。
然而,三人面色却大为迥异。
胡瀛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胡小伶则面带惊愕不解,而胡关山则是惊异中掺着复杂。
江凡有点迷惑,拉过胡小伶:“徒儿……”
胡小伶紧蹙眉峰缓缓道:“师傅,我,我竟然……”
胡关山上前:“胡某来说吧。”
他凝视这胡小伶,神色间满是感慨:“这孩子,的确具备异常纯粹的天狐血脉,超过胡家历代任何一人,近似……先祖。”
江凡并不算吃惊,当初在云池一战,他就和胡云岭交谈过,然则很意外的是,胡云岭居然瞒的这么深,连胡关山也蒙在鼓里。
大祭司道:“家主之所以要测血脉便是因为,天狐送子,并非说小伶与胡家无关,事实上,方才查验,她的确是胡家子嗣。”
江凡眉头一皱:“难道此前家主从未测过?”
胡关山道:“出生之际的确测过,但那时她体内天狐精血之力旺盛,且妖气翻腾,胡家血脉竟是感应不到。况且,她三年方才出生,与正常人子极度迥异,我们那时的确以为……她其实为妖。”
江凡心里微动,以前说人三年出生自己也难免这么认为,但自从自己的鲨宝儿也在娘胎待了三年之后,他已经接受了这种奇事。而想想,胡小伶和自己的鲨宝一样,难道说都是因为天狐血脉影响吗?
大祭司道:“家主,事实证明一切皆假象,或许只因那时她的胡家血脉被更强大的天狐血脉掩盖了而已。”
胡关山缓缓点头:“或许确如大祭司所言,今日老夫感应到她千真万确是我胡家血脉,与老夫之血产生共鸣,错不了。”
大祭司道:“天狐精血也更加旺盛,我猜测,她可能如老祖一般,被天狐亲自赠予精血,方才至此。”
胡关山面色低沉:“云岭分明血脉觉醒,天狐为何还要如此……”
大祭司缓缓道:“依我看,天狐依然眷顾胡家,才送来此女,家主难道不觉得,小伶出现,才真正把家族和江公子关联在一起?”
胡关山面色纠结一阵,缓缓道:“胡某也曾想过,小伶出现,便是应那谒语而来……只是,怀胎三年,太过匪夷所思……”
江凡此刻终于摇头:“胡家主,实不相瞒,本王刚得一女,同样……三年怀胎。”
胡关山顿时怔住:“江兄……你说什么?”
江凡苦笑一声:“千真万确,乃魏国公主曹缨所生,怀胎整整三年。而有意思的是,本王也曾得到过天狐精血……”
胡关山当即愕然:“这……竟有此事?”
江凡点点头:“所以,胡兄何必纠结怀胎异象,在我看来,这反倒是天狐血脉之力,难道家主不见,胡小伶之天资更胜胡云岭?”
胡关山目光急剧变化,看着胡小伶许久方才颔首:“是啊,方才已经察觉到,这孩子的天赋应不下于老祖。”
大祭司郑重道:“所以,她就是胡家子,就算有异样,但必为祥瑞。家主难道忘了,狐族之所以为狐族,是因为天狐,而非胡家本身。”
胡关山身体一震,久久没说出话。
大祭司淡淡道:“家主此番欲测血脉传承,难道不是心中有所思?”
江凡有点纳闷,两人好像若有所指啊。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胡关山才凝重的点点头,看着胡小伶道:“孩子……胡家对不起你,但胡氏一族二十万人,需要天狐图腾,需要真正的传承引路,我提个非分要求,孩子,你既然证明了出身,可否回归家族?”
胡小伶看看他,又看看江凡,神色间依然有些惶惑,尤其是当初欲埋葬自己的胡云岭当真是自己的父亲,这种家庭关系对她是不小的冲击。
江凡却听出其话中深意,心头微微震动,胡关山,这是有所决定啊。
但这件事,他却不能帮胡小伶抉择,便把她拉到身边,向着胡关山道:“胡兄,不妨把心思说透。”
胡关山点点头:“云岭至今心意难平,胡家其他子弟血脉实在不纯,但我胡家终归要出世应劫,吉凶难测,胡家,需要有后继之人。胡某意,希望小伶担任胡家少主。”
胡小伶闻言直接愣住。
江凡却明白了他的心思用意。
一方面,胡家入世应劫,的确要提前确定少主,避免万一胡关山出事,家族群龙无首。
另一方面,胡小伶的精纯血脉显然被胡关山所看重,胡家的强大,源于天狐血脉,他希望家族继续强盛下去,血脉就极为重要。
然而,江凡更深入的理解到第三方面。胡小伶作为自己弟子的身份。自己如今已然被看做天狐在世间之代表,而且作为昆仑行走,作为胡家未来希望的寄托,胡关山显然是要把这个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这对江凡而言,是好事,可不知胡小伶能否敞开心门。
胡关山看着胡小伶动情道:“孩子你受苦了,我作为家主,你的爷爷,一定给你最大补偿,回家吧,我们祖孙合力,一切从头开始可好。”
胡小伶咬着下唇,面色一阵变化,最终在胡关山期望的目光中摇摇头:“这件事,我想等娘亲苏醒后在做决定。”
胡关山不但没失望,反而大大松了口气:“这是应该的,我这就去筹备,江兄也请休息吧,明日还要烦劳江兄啊。”
江凡微微一笑:“胡家主客气,我也是为了我徒弟,胡家主自去操持,明日月上中天即可动手。”
等胡关山离开,胡小伶有些惶惑:“师傅,我应该答应吧,大事为重……”
江凡笑着拍拍她的手:“傻孩子,心意最重要,没这个心思,就不答应,我们的合作有大势前提,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胡小伶这才微微松口气:“我想听听娘的意见,她若是对胡家深恶痛绝,为人子女,我便不能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