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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把他叫走时，说的是“跟我来一下，我想跟你谈谈”。
这着实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他很少会被老师找来谈话，来到办公室里最多的原因是被教导主任训话，其他时候大多数老师都对他视而不见，基本认为他无药可救了。
张老师将电脑打开，还把桌子上的文件拿了出来。
“我最近把你初中时候的成绩看了看，跟你的初升高成绩一样，都很不错。但你现在……”
江纵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张老师语重心长地继续说：“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你之前的事情。那是你人生一个阶段的污点，可这个污点却不应该被你一直延续下去。老师觉得，只要你真心想要改变，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
改变？污点？
他可以改变原本就没有发生的事情吗？
看着少年眼中化不开的阴鸷，张老师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她其实多次想要找江纵谈谈了，但每次对方都是这副听不进去的样子，着实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虽然可能会伤害到他，但张老师还是说：“你也不想因为过多的处分被退学吧，你爸爸要是知道你……”
看到少年的脸色果真变了变，她又迅速转移了话题，“学校决定下一次月考开始设置奖励金机制，江纵，考虑一下好好学习吧。”
江纵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临走之前，张老师看着他异常苍白的脸，又好意问了句：“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纵抵在胃上的手颤了一下，他镇定地将手放下，抿着嘴摇了摇头。
张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口嘱咐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江纵走出办公室后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开始考虑自己是应该找个地方睡一觉缓一缓呢，还是回到教室翻一翻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练习题。毕竟他刚丢了一份工作，如果能够得到一部分奖学金也是可以的。
正在思索之际，他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了楼下稚育的身上。
两层楼的距离，一群刚下了操的学生。
不知为何，竟然能那么直接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少女正拉着班上那位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热心肠一块走着，行迹匆匆，但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两人在干什么。
几乎下意识地，江纵下楼走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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