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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仅剩的希冀与麻木交织在一起,奴隶开始感到无比难过,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该抱有希望,该赶紧接受才是,而另一个声音却又告诉他,说不定呢……说不定……
就在奴隶心中的两种声音互相缠斗,几乎快要将奴隶撕成两半时,一阵脚步声忽地在耳畔响起,奴隶呼吸一滞,神经一下子变得格外紧绷。
明明那人还没走到他身边,可奴隶却又开始觉得痛了,新主人抽出鞭子,将一切的怒火狠狠地发泄在他身上吗?就像他以往的前几任主人一样。
可奴隶想象中的打骂却没有传来,新主人温柔地扶起了他,他注视着他脏兮兮的脸颊,视线轻柔,奴隶不自然地想要躲开新主人的视线,可新主人对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责怪,他只是温柔地笑着告诉他:“你很好看。”
接下来的时间,奴隶觉得一切宛如梦境一般,就连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完全没有没有任何实感。
但如果可以,奴隶还是贪婪地希望这个梦境能久一点,在久一点。
新主人会耐心地教他写字,会温柔拂去他脸上的污垢,会笑着地告诉他,他很好看,所以不用那么自卑。
奴隶觉得神明终于听见了他的愿望,他开始喜欢上自己的新主人,但这份感情却令他无比痛苦,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太贪心,像主人那样的人会怎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呢?
可喜欢这种感情,再怎么掩饰却大概还是掩饰不住的,奴隶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落在新主人身上,他贪婪地想要更靠近对方,甚至在一次午后,奴隶没有忍住,他战战兢兢地在新主人脸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可吻落下的那一刻,新主人却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奴隶,半晌没有说话。
奴隶瞬间如至冰窖,无尽的惶恐从心底升起
,但却不是像以往一样,担心被主人打骂,他只是担心,他会被赶走。
“请、请您不要赶走我,我、我……”
奴隶吓得快要哭出来,他跪在地上,死死攥住新主人的衣角,恳求他不要将他赶走,可预想中糟糕的一切却没有发生,新主人只是愣了愣,便叹息着问道:“你喜欢我?”
后面发生的一切奴隶记不清了,但他却永远记得新主人将他拥入了怀中,那个怀抱,很温暖,温暖到奴隶忍不住便哭了。
奴隶跟新主人在一起了,他越发觉得一切像梦,但阴霾却悄悄地从他身上离开,奴隶开始整日整日地感到欢喜,因为他每一刻都可以看见自己最喜欢的主人。
但在这份欢喜中,奴隶却又开始有些担忧,他担忧主人总有一天会厌了他,腻了他,这份不安让奴隶越发地想要与新主人呆上更长的时候。
“宁鹿。”
新主人总会在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说出这个名字,一开始,奴隶以为,这是新主人给他起的名字,并为之欢喜不已,可后来,他渐渐开始发现不对,直到在宴会上看见名为“宁鹿”的那一刻,奴隶知道,他的不安终于视线了。
惶恐迅速将奴隶淹没,他垂死挣扎,告诉自己,新主人是爱着自己的,可无论怎么自我安慰,理智在瞬间荡然无存,奴隶拼命地想要抓住一点什么,这样才能让他在名为“恐惧”的漩涡中生存下来。
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想证明新主人更喜欢自己一点,奴隶挑衅了名为“宁鹿”的少年。
可结果却是,他被打断了双腿,被所有人嘲笑,被无情地丢入雨夜之中,光从他的世界里退去,可奴隶已经无法再适应黑暗了,黑暗让他感到害怕,感到痛苦,甚至再看到黑暗的那一刻,奴隶才恍惚地明白了什么。
原来,从一开始,神明就不曾眷顾过他,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可是梦,终究是会醒的。
于是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世界再度崩塌,奴隶听到了无数的声
音在他耳边讥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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