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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听说您手中有五万两银满庄的银票?”王府内田夕夕谄媚的笑着。
“田老板这是何意?莫非是责备王某人不与银满庄合作?”王老板大腹便便,端着茶水呷了一口,颇有送客的意思。
他知道金宝行跟银满庄是竞争关系,不论选择哪一家都是他的自由,银满庄根本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不不不,王老板误会了,田某人此番,是给您送钱来的。”田夕夕厚着脸送怀里掏出一张价值五千两的银票。
他若再不掏钱的话,真可能给王老板赶出去。
他不仅使用了非正当的竞争手段,还暗中调查王老板手中的银票,想来不是什么好鸟。
“您这是?”见到银票之后王老板两眼冒光,纵然他是富商,也不可能拒绝五千两银票的诱惑。
甚至说,整个越国之内,怕是没有能随随便便抵抗住这么多钱的诱惑。
王老板也不敢立刻把钱收起来,万一对方提出无理的要求,岂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王老板放心,此事再简单不过,只需您把寄存在金宝行的五万两银子全都取出来,这五千两银子就是您的。”田夕夕阴冷的笑了笑,为表诚意,直接给了对方两千两当做定金。
“这有何难?我这就去金宝行走一遭。”王老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钱庄不止金宝行一家,最起码还有更强势的银满庄,他大可以把钱放在银满庄,他才不会错过白赚五千两银子的机会。
眼看王老板已经动身,田夕夕也不久留,立刻转战富商赵家,亦是说了相同的话。
赵老板跟王老板的表现一般无二,兴冲冲的拿着银票去金宝行拿钱。
“大当家的放心好了,料想金宝行也拿不出十万两现银。”田夕夕邀功似说道。
刁茂满意的点点头,甚至把马车开到金宝行门口,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关门大吉。
田夕夕的进步让他感到一丝欣慰,说实话,自从陈旭出现之后,田夕夕的智商一直都不在线,甚至有被对方收买的嫌疑。
他正考虑要不要把田夕夕逐出银满庄,经过此事,他彻底解除了疑虑。想必田夕夕只是一时被陈旭整晕了脑子,如今冷静下来,又是一员干将。
王老板最先来到金宝行,身后还跟着好几辆木板车。
对于这种老客户,马运满脸堆笑的亲自迎接,兴奋道“王老板又来存钱,想必最近生意火爆。”
王老板眼线一黑,完全可以理解成这是马运对他的嘲讽。
虽说他旗下产业众多,利润颇丰,但也有两家酒楼,最近被一品居抢了市场,每天都在亏损,哪有生意火爆一说。
“不瞒您说,王某的酒楼最近亏损不少,甚至难以维持生计,王某想明哲保身,就此退出来,唯有把那五万两银子放在库房里才能安心。”王老板摇着头哭诉道。
这话说的简直绝妙,挑不出一点毛病,就连马运也信了大半。
他家酒楼的确在亏损,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撤出所有投资也是明智的选择。
之前把银子兑换成银票是因为拿着轻便,方便做生意,若真个全部撤资的话,真不如把银子攥在手里保险。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呀。”马运劝解道,他实在没有太多现银。
这五万两几乎要把库房搬空的节奏。
王老板继续摇头道“老喽,没拼劲了,王某只想抱着银子安享晚年。”
瞧他这风轻云淡的表情,说的情真意切。
马运是个聪明人,即便明知对方内心所想,也不能继续坚持,免得反遭其辱。
“去库房给王老板拿钱。”马运吩咐道。
几名伙计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乖乖去库房拿钱。
五万两银子很快装车完毕,王老板兴高采烈的拿钱走人。
这一遭净赚五千两银子,顶多是得罪一个金宝行。
倘若得罪一个人就能拿五千两银子的话,他敢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一遍。
“哎……”马运无奈的摇摇头,无精打采的向回走着。
“马老板请留步。”赵老板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生怕鸭子煮的不够熟,还能飞走。
“您是来存钱的?”马运大喜。
“取钱的……”赵老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他的说辞跟王老板如出一辙,不过是把酒楼换成了织布坊。
“能不能容金宝行缓缓?”马运恳求似的说道。
他甚至不确定库房还有没有五万两银子,即便是有,估计也要被扫购一空。
“不能啊……”赵老板斩钉截铁的说道“犬子在老家开了一商铺,等着我回去颐养天年呢,就连应天府的宅子我都要卖的。”
我信你个鬼……你家娃娃今年才十岁,确定已经开商铺了?
“金宝行不会是没钱了吧?”赵老板故意提高了语调道。
钱庄做的就是银钱买卖,倘若库房没了银子,就等同于酒楼没了做饭的食材,真的没有继续开下去的意义。
不仅如此,那些手里攥着金宝行银票的人,心里会感到焦虑,抢破头的来这取钱。
“赵老板说笑了,金宝行哪能没钱呢?”马运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直冒冷汗,最终也只能派人去库房拿钱。
“大当家的,库房里只剩一千两银子。”金掌柜意味深长道“您就不该听陈九日的话,虽说咱们手里握着数十家商铺,却不能立刻变现,解不了燃眉之急。”
纵然知道陈旭能耐大,他仍旧想着诋毁对方。
他怕陈旭完真能让金宝行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他只有滚蛋的命运。
马运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想不出一点办法。
“难道真的信错认了吗?”他内心生出一丝疑惑。
这段时间,陈旭手里的几大产业的确红火,但是他膨胀的太快,很容资金链断裂,最终自食恶果。
金宝行跟陈旭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马运要承担陈旭做生意的风险。
向他年近半百的人,竟然把希望交代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身上,或许真的有些草率。
事已至此,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他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