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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蔷大怒,刚要再甩一个巴掌出去,却被春易风拦住,道:“也罢,东西看来是不能轻易给我们了,那我们拿东西换吧。”
说着,突然拉住一个孩童,一只手掌对着那孩童的百汇穴道:“你们妙净门不自许为名门正派?好,现在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把地图给我,我便杀一人,直到把这破庙里的孩子杀光为止。这事儿要是传到江湖上,我看你们妙净门用一整条黄河水也洗不清了吧?”
那被拉住的孩童突遇此变故似乎一下子懵了,连哭都不会了。
“嘿嘿,还是师兄有办法。”柯蔷挑衅地看着丁不二,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谁知那丁不二却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地对春易风道:“杀吧,我得了这七星藏宝图还回什么妙净门,还不远走高飞嘛,妙净门的声誉和我有个屁关系?”
那春易风一探而知其人品和自己是一丘之貉,气愤已极,抬手便欲将那孩童击死于掌下。在这破庙之中,这孩童的生死竟是无一人关心了。
“我知道图在哪儿?”春易风的掌还未落到那孩童身上,突然听到一声呼叫,本能地停了下来。一辨声音,原来是刚刚那个在丁不二身上找图的孩童发出的。
春易风一皱眉,心中只有三分相信。但柯蔷见丁不二软硬不吃,早就气急,听赵溯此言,大喜道:“乖孩子,你来告诉姑姑,那图在哪儿,只要你找到了图,姑姑就给你买糖吃。”
此时赵溯已经看清这三人真实面目,毫无表情地道:“我只请你们让我替换他,这小弟来庙的时间短,且好像是个哑巴,姑姑莫要为难他。”
在柯蔷看来,这些小孩都如小鼠一般,随手就可以捏死,何必在于一时,笑呵呵地道:“好好,姑姑答应你。来嘛,你到姑姑这里来,我一看到你,就心里欢喜,是个聪慧的孩子。”
那被放掉的小童也不答话,似乎极为蠢笨,又好像对一切都莫不关心一般。
赵溯换掉了那小童后,看着丁不二道:“我刚查他身上确无地图,但他的伤口有异,我探查的时候,他后背的伤口伤痕不大,但却似乎内有异物,轻轻一碰,他就反应强烈,我猜,这位,这个人怕是把图藏在了伤口之中。”
本来遇到江湖剑客,赵溯都要尊称一句大侠,但是这位“大侠”却实在没有什么侠义风范让他很是看不起,所以临时改口,只称这个人。
“这个人”此刻却慌了神,因为他藏图的地方正是在背后的伤口处。他本一身都是伤,多一处伤口也不足为奇,且这处伤口在其背部,没人会疑心他会将地图缝入其背部伤口,帮他缝图的乡村大夫也早被他一掌打死,他本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一人知道,所以虽被抓住也有恃无恐,只要自己不死,终有办法逃出生天,那时再拿着七星藏宝图找到据传为前朝皇室国库所在的宝藏,自创门户,做一代宗师。
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竟被这小小孩童识破,丁不二大怒一声,便欲奋力挣扎。此时春易风已经知道其藏宝图所在,还怎么会手下留情,一剑切断丁不二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其身已死,双眼犹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柯蔷立刻上前翻转丁不二的身体,果见其背后有一处刀痕,切口处已经被缝好,但因争斗又裂开些许,柯蔷大喜过望,顺着裂口一扯到底,果然见一张地图正平整地贴在其筋肉之处。柯蔷拽出地图,见其中所画,沟壑分明、村落乡道标注清晰,可见是一张真图。兴奋地高举过头,对春易风喊到:“师兄,师兄,拿到了。”春易风马上被地图吸引,快步走向柯蔷。
赵溯看准时机,向孩童招手示意,几个孩童捂住嘴,蹑手蹑脚地走出庙门。一出庙门,几个孩子便欲快步疾走,赵溯赶紧示意不要快跑,庙中之人内功深厚,容易被其察觉,并用手示意,大家分散东南西北而行,赵溯虽知即便如此,也很难避此灾祸,但求几人分散而行,或有幸存者吧。
赵溯分辨了一下方向,向北而行,这个方向正对庙门,如果春易风等出门追击,最易看到他的身影,希望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耽搁一些时间,让其他同伴有机可逃。
刚行至树林中,突感到身后似有一人,他警觉得回头察看,却是那个刚刚被春易风抓住要挟丁不二的“小哑巴”,他赶紧一把拽过他来,道:“小兄弟,莫要和我同行,我这边容易被察觉,是要引那两个坏人追赶的,你快快折向西去吧。”但那小童却似听不懂他的话一般,仍紧紧跟着赵溯。
赵溯此刻也没时间和他解释,只盼着那两个恶人得了宝物,一时高兴,不再追赶他们。回头拽着那小童的手,发足狂奔。但他人小体弱,再加又拉着一个小童,虽拼尽了全力,却只奔出去不足二里。突然赵溯听到身后传来赫赫风声,回头一望,只见春易风就在身后,还没来得及呼叫,两人已经被抓住。
春易风拎起他二人回身只窜了几步,已经回转庙内,将其两人一掷,扔到神案之前。一时再看,柯蔷也回到庙内,其剑上鲜血淋漓。
“玉面双煞”二人中,春易风武功更强,但柯蔷更为毒辣。春易风只是抓了两人回来,但柯蔷却一路追杀,已经将其余孩童全数击毙。
赵溯一见其剑锋带血,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二人自是怕这些孩童出去传话,让人知道是他二人拿走了藏宝图,再引来其他寻宝者。
赵溯年纪不大,却深谙江湖道理,他稳稳心神后对春易风道:“这位大侠,我二人自愿刺瞎双眼、割掉舌头,只求饶我兄弟二人一命?”
春易风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这孩童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胆识,不禁有惜才之念。但柯蔷却嘿嘿一笑道:“这世上啊,只有死人最听话。”说着一步步地向二人走来。
赵溯知道,柯蔷心如蛇蝎,绝无回旋的余地,遂一步步拉着那小童向后退去,同时偷偷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来。在江湖中流浪的孩童,大多有这么一件利器,用来击退恶狗之用。
这个庙宇虽因民生凋零,已经被周围百姓所弃,不再有人来供奉,但其全盛之时,也算是周围的一处大庙,其供奉的送子娘娘像足有二人之高,虽是泥胎所制,但香客们曾多次筹款铸金身,却也显得神采奕奕。
自从这里被弃用后,赵溯和这些小童就几乎天天在此住宿玩耍,对这里一砖一瓦都极为熟悉,他知香案中空,内侧尚有一小洞,这小洞许是当年僧人所挖,用于储藏香客所奉物品之用。小洞内无光可入,但视外面却清晰明了。且这香案前的木板年久失修,已经有一处完全腐烂,赵溯和其他孩童玩耍时曾经一脚踏入,一下竟难以拔出,其后,赵溯故意用稻草将其掩盖,本想着戏耍其他小童,此时却正是现成的陷阱。
赵溯引着柯蔷,一步步向那处塌陷处退去。路过此处时,他轻轻捏了一下那小童的手腕,用眼看了一下塌陷处。那小童此时却又聪明异常,马上看似无意地避了过去。此时此二人对于柯蔷来说,是胜利后的玩物,并不急于弄死,倒想看看此二人求饶时的面孔。
行至神案前,柯蔷果然一脚踏中那块原是朽木处的地板缝,她的脚比赵溯略大些,一陷进去更是难以拔出。赵溯乘此机会,拉着小童一低头,钻进香案下的洞,将匕首端在胸前,一声不出。
那柯蔷突然中招,一惊,但旋即用力踢向木板,那木板本就腐朽不堪,哪能当得此力,咔嚓一声裂开,柯蔷已经迅即拔出脚来。
这一吓让柯蔷怒气中烧,唰地一把拉开香案上的破布帘,伸手便去拉他二人。她却不知,这香案下还有小洞,一抓却抓了个空,她身子不由地又往前一探,这一探之间,却是将胸前命门全然暴露出来,赵溯乘此之机,一刀刺出,正中心脏,那柯蔷竟连一声未出,便被刺死。
春易风本不愿插手,但见柯蔷竟一动不动,不禁起疑,将长剑拔出,一步步向香案处探来。赵溯屏住呼吸,一声不吭,仔细察听春易风的脚步。直至春易风距香案尚有约两丈的距离时,赵溯突然向洞中极窜,大喊一声:“倒!”只见那塑大的泥塑娘娘像哄然倒榻,正冲着春易风的方向,将他一下子压在身下。原来,赵溯早就发现这观音娘娘下的底座不稳,只是因没有强大外力,所以竟勉强支撑着不倒。遇到这样的危险时刻,赵溯只能赌上一把,他串到观音像底后侧,奋力一顶,那娘娘像果然顺势倒榻,正将春易风压在其下。
赵溯拉着小童从小洞中跃出,迅速来到春易风被压处,他知春易风内功深厚,重压下也许尚可逃出,那时二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果然,春易风被娘娘像压下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跃,但终是未能全身而退,双腿被压在娘娘像之下,动弹不得。
赵溯拉着小童见此情景,却有些不知所措。刚刚他二人处于生死边缘,出于自保,他设计杀了柯蔷,又将春易风压在娘娘像下。但此时,春易风已经无法挣脱,赵溯却下不了手去杀害了。
春易风双腿被压,两条腿骨已经被压得寸断,疼得汗如雨下,回头看到赵溯二人,知道性命也许不保,但却不开口哀求,反倒大声呵斥道:“两个小贼,来杀了我呀,却不该留你们性命到现在。”
赵溯见此情境,对春易风道:“我兄弟二人只为自保,如今你无法动弹,我们却要逃命去了,我不会杀你,但也绝不会救你。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拉着那小童欲走。
春易风见赵溯要走,忙喊道:“你不想要这七星藏宝图吗?你回来,如果你找些……找些村民来救我,我倒是可以将藏宝图与你共享。”经了这许多事,春易风已不再将赵溯当成小童看待。
赵溯回身道:“不必,我知你心性,并且我二人确实对藏宝图无意,只祝你吉人天相吧。”说完,拉着小童不再回头,向外走去。
刚走出庙门不远,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赵溯心想不好,不知又有什么祸事,忙拉住小童隐藏在庙门外一处枯草处。
只见从西方小道上窜出三匹黑马,马上三个家仆打扮的人边骑边左顾右盼,显然是在寻找什么人。
走到庙门前,那三人勒马停住,其中一人走上前去,一眼便看到庙内有打斗痕迹,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眼见庙内一人喉咙被刺,一人伏在神案处,另一人被压在娘娘像下,尚有气息。
那三人,显是训练有素。两人一向内一向外扫看周围环境,另一人蹲下察看春易风的伤势。此时的春易风已经痛得有些神智不清,见有人来,还以为是赵溯折返,有气无力地道:“是了,小兄弟,你相信我,我却不会骗你,你虽然年纪轻,但足智多谋,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寻那宝藏,你,你若不信,这七星藏宝图,可以,可以你来保管。”
那人回头对另两人道:“是东川‘玉面双煞’的春易风,腿骨已断,藏宝图还在身上。”其中一人显然是这个小组的头领,略一沉思,道:“找小公子要紧,问他,可见过小公子。”
离春易风最近的那人,喝问道:“你可见一孩童,约有三尺高,面白似玉,锁骨处有一小块如凤凰状黑斑,哦,不爱说话。”春易风显然还没有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
赵溯听了问话,觉得有些奇怪,回头察看一直跟在身边的小童,只见那小童正盯盯地看着自己,破了的衣衫处,果然露出锁骨上如凤凰状的黑斑。
赵溯却不知这些人是要害人还是要救人,所以却不急于将这小童送出去,仍伏在草中,一动不动,认真听下去。
那两人见此处并无危险,也一起围到春易风的身边。其中领头的一个道:“拉他出来。”只见其中一人只单手使力竟将那足有几百斤重的娘娘像一把提了起来,另一人乘机将春易风拽了出来。那人显然只是为了问消息,丝毫不顾及春易风的腿伤,这一拉扯,春易风的腿如同重新又被巨石压住一般疼痛难忍,登时昏了过去。那人也无二话,从怀中取出一盒黑色药丸,取出一颗塞到春易风口中,不一会儿,春易风悠悠地清醒过来。
那人见春易风醒转,仍是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小童,三尺左右的身高,不爱多言,脖颈上有一处凤凰形状的黑斑?”此时春易风倒比之前清醒,看清来人后,戒备地问道:“你们是何人,因何到此?”那三人见他答非所问,失了耐心,一人突然将刀极速插入春易风的腿伤处,呵斥道:“是我们在问你,回答。”春易风大喊一声,差点又疼得昏厥过去。连忙大声说道:“我说,我说,我见到过。”刚刚和赵溯尚可讨价还价,但此刻他知道是落入比自己还要恶的人手中,如若稍有不如意处,恐怕生不如死。
那三人听到春易风的回答激动已极,互相对视一眼,急切地问道:“那,那孩子可安好,此刻在何处?”春易风见这三人刚刚似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般,此时却紧张地如同孩童,不觉可笑。只得回答道:“刚刚和另一个高一些的孩童从这庙里跑出去了,此时却不知去往何处了。”
其中一人拉住春易风道:“去往哪个方向,出去有多久了,可有受伤?”
春易风尚未回答,只见那孩童已从庙外走进来,仍是那般不苟言笑。那三人一眼看到他,激动万分,纷纷跪倒在地,双掌向上,低头恭敬地道:“小公子平安无事,凤栖梧桐,遇难呈祥。”
那孩童却似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一指春易风道:“杀了,取了地图,我们走。”那三人依言而行,手法干净利落。
此刻赵溯仍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刚刚那孩童自他身边站起,走进庙里,赵溯已来不及阻拦,只能静观其变。此刻见那三人应该是这孩童的家仆,才放下心来。再看这孩童命手下杀人取图,又心内一惊,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狠辣,不禁不寒而栗。
那孩童与其中一人并骑,行至赵溯藏身处,盯盯地看住,直到双方彼此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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