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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故人来相见 却化仇人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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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贺一章露了这一手功夫,不禁内心赞叹,那人见贺一章上前拦阻,便也不追击,向后避让半步,道:“怎么,贺宗主要亲自上阵指教了?”

贺一章微微一笑,道:“不忙,这位兄台,贺某尚有一事想问?”

那人道:“何事?”

贺一章道:“阁下此次前来究竟用意为何?不会只为了阻贺某行拜天之礼吧?”

那人冷笑道:“问得好,正因你不配行此礼,我才来相阻。同样,你也不配当此宗主,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

众人见此人出言狂妄,不禁与悬意门同声共气,纷纷叫嚷道:“贺宗主,你便教训教训这个老贼,出言不逊,找死。”

那人见群情激愤,却不以为意,只面向着贺一章,道:“好一个贺宗主,你们却可知,这位贺宗主为了‘宗主’二字做出怎样的卑劣行径?无耻之人如何配得上宗主之位。”

此时,苦石派林茂海见此人似乎话里有话,另有隐情,正是挑唆悬意门与此人争斗的好时机,便高声道:“这位兄台,不知是否有什么隐情啊?悬意门贺宗主已执宗主之位三十二年。况且当年,悬意门同门三位师兄弟,各领前任宗主一令去江湖上击杀一位武功高强的恶贼,先完成任务回至师门者既是下一任宗主。贺兄追杀‘漠北双鹰’,直至沙漠深处,几乎丧命。最终提了二人的头颅回来复命,也是师门三人中最早完成任务的,任宗主之位,无可厚非嘛。且当年另两位同门竞技之人,终是技不如人,都死在对手剑下,这是武林人人皆知之事,你究竟有何隐情,又来追此往事?”

那人闻言,凄然一笑道:“是啊,当年的贺一章用时一个月完成任务,却是第一个返回师门之人,只因为已经传来另两位同门师兄弟身死的消息,故而无人相争,自然而然成了一派宗主。”

此时,贺一章却不再允他说下去,道:“阁下此次来扰乱悬意门的敬天之礼,便是不敬;无故介入他门的纠葛之中,便是不义,一个不敬不义之人,还有何颜面在此喧闹?既然阁下执意如此,便恕贺某无礼,要开门逐客了。”

一番话说完,也不待其回应,回身对七位弟子,道:“布阵!”一挥手,那三根香如有腿一般,顺势而去,竟直直地插入祭坛上的香炉之中。虽然这样的插香方式未免不敬,但其手法之精准让人瞠目结舌。

其他门派之人从未见过悬意门布阵,不知何意。却见那七位弟子,上前抢位而立,脚下挪腾转移,各占了一个方位,竟是八卦阵法,只是因大弟子赵溯不在阵中,其乾位由四弟子邹奉声以一带二,四弟子邹奉声在八位弟子中最为性情,与赵溯也最为亲近。从赵溯得了玄铁阴阳剑后,便也学着用双剑,此时立于坎位,阴剑立一攻势,阳剑立一守势,以两剑补两位之份,这也是自赵溯被逐后,贺一章不得已而临时修正的阵法。

贺一章知本门内功修为不足,故而在不断研磨奈何剑之外,有意排练了这个剑阵,却是想在下一届的“品剑会”上率众夺魁的,故而并不曾现于江湖之中,此时遇到变故,不得不布阵以待了。

那人本欲再言,突见贺一章令弟子布阵,反倒再无二话,只仔细观察各人走位,观此阵法独特之处。

众弟子站准方位后,尤之逊当先出招,其立于坤位,出招便有厚土之气,深沉厚重。那人一直凝神以对,如今见仍是尤之逊出招,便仍以软剑上前缠斗。谁知,软剑刚一击出,便感觉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忽觉得无物可对,尤之逊的长剑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乎遥不可及,方知此阵厉害,正是以乾坤八卦相生相克的道理造就,如果找不到生门,那便只能在剑阵中兜兜转转,终有内力耗尽的一时。

那人本以为自己修炼了三十余年的内功,可以内力对击悬意门的剑法,如今看来却是无用了。剑阵不断转动,将此人困于正中,那人竟一时无法找到生门,只能见招拆招,无法有进击之力。

如此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人已经现出疲态,手中剑招渐缓,额头现出点点汗水,显见内力已将耗尽,再围上一会儿,便会困死于阵中。

便在此时,突然有一人震声道:“悬意门好大的阵仗,便是如此‘款待’本门师叔的吗?”

众人闻言大惊,却见门口走进一人来,青衣长衫,气宇不凡,却是一位中等身形的男子。此男子头戴无常面具,声音低沉,但显见内功深厚,几句话如同响在众人耳旁一般,让人心头一震。

众弟子本就快将围于阵中之人困死,心中暗喜,如今突然听到来人之言,不禁一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便在这一松劲儿的功夫,青衣人突然闯进阵中,腾空而起,两三脚踢向位于兑位的五弟子谷恺岩,单手成剑点向位于艮位的七弟子岑玉墨,这两个方位正是阵中的生门所在,众弟子被他一闯一撞,不觉地走了位,此阵已破。

此阵是贺一章凝聚心血而制,众弟子也是练了足有五年,配合默契,但此人先是语惊众人,又突然发力,故而瞬间便破了阵法。

那人破了阵法却不逗留,转身便走,在场所有人便如做了一场梦一般。

虽此阵是被他人所破,但悬意门作为武学正道门派,却不可再组阵围困,此时,那刚刚被困之人,突然从剑阵中脱身而出,仿佛经历了生死大劫一般,竟只大口喘气,无法言声。

尤之逊见状,命人拿了座椅过来,安排此人坐下。众人见悬意门进退有度,虽此人无状仍以礼相待,不禁叹服。

那人喝了一口热茶,似乎才缓过心神。斜睨着贺一章道:“没想到,三十余年未见,你倒是研究出这样厉害的阵法,却是难得。”

贺一章冷声道:“阁下,是否还一意孤行,定要在此搅局。”

那人突然长叹一声道:“师兄,我已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之了。”

众人听此人唤贺一章“师兄”,不禁一惊,一起望向贺一章。悬意门一向选徒严苛,贺一章一辈时,悬意门只有三个师兄弟,大弟子贺一章,二弟子倪青松,三弟子郝示镜。贺一章和倪青松当年便常在江湖行走,故而一些门派的前辈都见过,但郝示镜却极少人见过,众人相互窃语,看来此人应是三弟子郝示镜了。

贺一章沉声道:“当年是你自愿放弃宗主之位,只求今世姻缘,却怪不了别人。”

那人听贺一章所言,不禁阴笑道:“今世姻缘?哈哈哈,真是一段好姻缘。”众人听他笑中满是悲苦,竟不觉也感到一阵凄凉。

那人看了一眼贺一章道:“三十二年了,你我都已满头白发,已近暮年,当年的恨我都快放下了,但我直到近日才得知,我的好师兄,我以为待我至亲的师兄,却正是害我最惨之人。”

说完,那人从脸上扯下一片面具来,立直身形,却是一位相貌方正的男子,虽已面染尘霜,但仍可想见当年风采。

“果然是你,郝师弟。”贺一章沉声道,此人果然便是当年悬意门的三弟子郝示镜。

郝示镜却陷入回忆之中,叹然道:“三十二年前,你、我及倪师兄一起下山,击敌千里,公平竞争宗主之位,是何等意气风发!那时我年龄最小,尚未满二十,却是师门中最为聪慧的一个,师父常赞我悟性极高,且对内功心法似有独特之见,期盼如若我执掌悬意门,可将传了几代的‘不若’心法相赠,由我参悟,也许可以破解几代宗主未解之迷。”

众人听此典故,方知悬意门竟然有内功心法,看来只是因其心法过于玄妙,竟然无人可以参悟。

郝示镜叹了口气道:“当年我一得师父说法,极为欣喜,竟然第一个便跑去找你倾诉。如今想来,怕是那时你便已有了顾忌之心,立了除我之念。”

“那次下山杀贼,却是我第一次出师门,广阔天地,繁华市井都让我流连,也便是那时,与倩兮‘巧遇’,陷入情网,无法自拔。”许是想起当年之事,郝示镜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但不过片刻,郝示镜的面色突然一沉,哀声道:“谁知倩兮竟然便是我欲杀贼人之女,几番思量,终是不忍伤了倩兮的心,只废除了那恶人的武功罢了。那时,你不知为何知道此境况,竟赶到我居住之处,质问于我,斥我心中无江湖大义,只挂念儿女情长,不配竞争宗主之位。我也深感愧疚,便与你约定,退出宗主之位的竞选,更使人拿着我的佩剑向师父谎报已在击贼时身死,只愿与佳人隐匿于江湖。”

众人听他说起前尘往事,都随之陷入当年的过往之中。

郝示镜突然语气一转,双眼充满恨意地看向贺一章道:“谁料,你登上宗主之位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将我岳父杀死,更是用了刻有我名字的佩剑,那日我外出归家时便见到岳父及倩兮都倒在血泊之中,倩兮手中尚拿着我的佩剑。我当时猜测倩兮定是见到其父死于我的剑下,以为我终究是放不下宗主之位,舍了与她的感情,竟用我的佩剑自刎而死……”

言到此处,郝示镜已是一脸悲楚之情,望向贺一章道:“你可知我当时虽认定是你所为,却以为必然是师父命你来杀了岳父,倩兮的误解却因我与她一起时,总想起我们三人在师门的时光,时而感慨所至,总是怨不得旁人。”

众人均因如此悲情的往事而感到一丝凄凉,再看贺一章,却依旧面无表情,神态淡然。

郝示镜接着道:“此后,我只依当年师父让我瞧过的‘不若’心经的残留记忆,刻苦修炼内功心法,竟让我无师自通,拾得心法之万一。我虽每日苦练,但却并非要找你报仇,只是我已无事可做,无门派可依,练习心法只是我对师父的愧疚之情,是我在世上唯一可做之事罢了。”

直到去岁,我得一人指点方知,当年我偶遇的‘倩兮’竟然是你故意安排的,而她竟也非贼人之女,只是你与那贼人从青楼花银子雇来的女子,便是以此方式换取性命。如此也就罢了,但你却一不做,二不休,那日你便去倩兮的居所,将那已被我废了武功的贼人和倩兮一并杀死,还伪装成自刎的样子……你……我们从小一起习武,一起食宿,亲如兄弟,你,为了宗主之位,巧用心计,竟是如此毒辣。”

众人不禁将目光移到贺一章身上,此人虽身份可疑,但其所诉之事,却不像是欺诈,一时难以判断真假。

贺一章淡然一笑,道:“郝师弟,你怕是三十余年一人独处已有些神智不清了。当年我确是去过你与那女子共居之处找你,说你不配参与宗主之争,但当年我只是恼你不争气的心思。我知师父有意让你继任宗主,故而并未去寻那‘漠北双鹰’,倒是想先去助你除了那贼人,帮你荣登宗主之位。谁想到,你却因为一女子背弃了师父,辜负了师父厚望。而后,我已登上宗主之位,又何必对你赶尽杀绝?一切只是你的臆断罢了。”

郝示镜恨恨地道:“贺一章,你莫要在此以巧言相欺。好,倩兮已死,我自然没有办法证明她到底是不是你与那贼人雇来欺骗于我的。但倪师兄身中数剑,被你推至井下,你以为无人可知,谁知苍天有眼,倪师兄身死的枯井竟因不与外界相通,且内含特殊的物质,竟使其身不腐。”说完,眼睛直视着贺一章,凄然一笑道:“今日,我也带了倪师兄一同前来,你可要一见啊?”

众人听闻,不知所以,齐齐地看向郝示镜,却不知死人是如何带法?

郝示镜冷笑一声,回身来至一座椅处,只见一人戴着斗笠,身着长袍,斜倚在座椅上,众人因一直被场上之事吸引,竟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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