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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天意造化间 情真莫能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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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这只‘老猫’想法与你下毒手法一样阴毒,自然不会当回事儿,但这些小娃娃却面嫩的很,依老子看,你这法子,就算是救得活这小姑娘的命,待她醒转,知道解救之法,恐怕也会一死了知。”

甘南州不屑地斜眼看了一眼邢任风,阴声道:“那便不是你我赌约内容了。你我可是只赌这位姑娘救不救得活?只要救得活,那便是本公子赢了。此后,她是上吊,是跳河便与我无干,难道我还能保她长命百岁不成?”

邢任风所言正是赵溯、沈巽二人的顾虑所在,依崔姑娘的个性,如若醒来知道此事,确是有可能做出什么傻事来。

“范生,这,该如何?”沈巽看向赵溯,低声问道。

赵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崔晴儿,此刻崔晴儿虽被点了穴道,人事不知,但因体内如旺柴急烧,全身都渗出汗珠来,早已将其衣物浸湿,额头上的汗水更如雨滴般,点点滴落而下,赵溯心知,如若再这样下去,不消一个时辰,崔晴儿恐怕就要香消玉损了。

“凤酉,我有一事相托,不知你可否应允?”赵溯不再迟疑,转向沈巽问道。

沈巽道:“范生但说无妨。”

“崔姑娘今日当此大难,能救她一命之人便只有你了,事急从权,便依甘门主所计……不过,崔姑娘毕竟是个未嫁的姑娘……你二人既然有了肌肤相亲之事……便请你他日登门求娶……以全崔姑娘清白之名。”一段话,赵溯讲了几次,方表述完整。

经了这许多事,赵溯从最初对崔晴儿毫无感情,以为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名门小姐,而后见她胆识谋略均与众不同,方知她虽外表孱弱,但内心却是个坚定有力之人。他知崔晴儿对自己的感情始终如一,但赵溯却知自己既然进入江湖,与沈巽同力对抗星月教,那未来便是险途丛生,自身性命只能置之肚外,而崔晴儿对他的炙热之情,更只能视如无物。

赵溯从小受尽苦楚,直至成年之后,便在江湖上拼搏厮杀,从未经历过儿女私情。崔晴儿对他的付出,他感受的到,却无法给出回应。他一生有太多相护之人,相护之事,甚至当年与沈巽在破庙中只是一面之缘,也甘愿以性命相抵,护他人周全。他的侠义风范似乎与生俱来,对崔晴儿自然也是如此,但他却分不清,这些相护之情有何不同?心中不禁暗思:究竟情为何物,能让人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还甘之如饴。

赵溯言毕,沈巽已明了赵溯心意。知赵溯担心崔晴儿醒转因忧心名节一事而有轻生之念,故而情愿放手,不禁悲从心起,只沉声道了两个字:“放心。”

转过身来,对甘南州道:“便依你计而行。”

甘南州两眼冒光道:“好!”随即斜睨着邢任风道:“怎么样,邢老鼠,这次只怕要赢得一筹了。”

邢任风愤恨地道:“此次便算你一次,下次我们再交手,还不知花落谁家?”说完,一个腾身,已从窗户跃出,瞬间消失在晨雾中。

甘南州望着邢任风的背景,冷哼一声,道:“老鼠就是不会走正道,放着大门不走,非要跳窗!”回转过身,微笑地对赵溯道:“那就劳烦赵宗主屋外等候了。我与这位沈七爷讲授了消热之法,便也出去相陪。”

沈巽仍是面色冰冷,看着甘南州。经过一夜相处,甘南州倒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便直言道:“一会儿,便要请你将你二人衣物除去,然后环住这位姑娘,运气至周身,以自身寒气助这位姑娘却除热毒。待过了十二个时辰,明日此时,我们再入内喊你,我再教你以真气驱毒之法。”言毕,转身带上房门便也离开。

再见崔晴儿因体内炙热胶着,虽穴道被闭,却已露出痛苦之态。沈巽不再多想,上前一步,变化指法,瞬间解开崔晴儿穴道。崔晴儿本处于混沌当中,穴道一被解除,自然气血上涌,爬在床边,“噗”的一声,又是吐出一口血来。

沈巽见状,不再迟疑,上前解开崔晴儿衣物,但见崔晴儿肌肤嫩滑,肤白胜雪,松软的之上还残留着滴滴汗珠,犹如夏荷上剔透的水滴,柳叶上晶莹的露珠,更衬得她如玉般的酮体娇艳欲滴。

崔晴儿一口闷血喷出,头脑倒瞬间清醒过来,陡然见一人解了自己的衣物,不禁心中骇然,挣扎着向里退去,哀声道:“不要……”

沈巽见崔晴儿清醒过来,更加有些为难,但如今之时,却是救命要紧,心中一狠,他自身的冰冷性情自然占了上风。他便不再理崔晴儿感受,几下除了自身衣物,上床,扯过崔晴儿搂在怀中。

崔晴儿的身体因体内热毒,入怀滚烫,与沈巽身体相处,两人都感到一阵舒畅,崔晴儿不禁发出“嘤嘤”之声,沈巽毕竟也是热血男儿,第一次与女人如此亲密,也不禁心中荡漾,感知到自己身体变化,沈巽心中暗自咒骂:沈巽,你个畜生,这是想干什么?

想到此处,赶紧运功收敛心神,身体内寒冰之气越积越胜,也抵住了沈巽内心的躁动。崔晴儿只清醒了片刻,便又陷入昏沉当中,只是身体因有了沈巽护持,倒不似此前苦痛,慢慢“嘤嘤”之声弱了下去,便沉睡在沈巽怀中。

崔晴儿本就体弱,此刻更纤细地如同一只小兽般,因沈巽阴寒之气带来的舒适感,使她不觉地将自己更深地嵌入到沈巽怀中。此刻沈巽不禁只有苦笑,一边要抵住娇躯在怀的诱惑,一边还要运功为崔晴儿疗伤,一时备受煎熬……

便如此过了十二个时辰,崔晴儿的身体果然慢慢地由滚烫变到温热,再至与常人无异,沈巽知时辰已到,便替二人穿上衣物。果然片刻不到,便听到屋外传来敲门之声,甘南州与赵溯二人随之进入。

仅一夜时间,赵溯已是满脸困倦之情,神情黯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沈巽见状,内心涌上一阵酸楚之情,两眼只盯盯地看着赵溯,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辛苦凤酉了。”赵溯只沉声说了这几个字,便如同被霜打过的树叶般,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世事无常,怎么便会如此让人难为?

“范生……”沈巽见他形状,更不知如何安慰,心中满是疼惜。

甘南州此刻却满脸欢娱之情,轻呼道:“可以,可以,这位沈七爷的阴寒之气确实了得,有救了。此次,便只需沈七爷以寒气渡入崔姑娘体内,巡到有热毒处便以力击破即可。崔姑娘没什么内力,估计也就是个把时辰的事。咦?你们二人怎么跟入定了似的?沈七爷,我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什么?喔,知道了,你出去吧。”沈巽看见甘南州,又是满面冰冷地道。

“真是卸磨杀驴啊!”甘南州自嘲着退至外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范生……”沈巽轻声道:“我……”

“不用说了,我懂。”

“不,你不懂!”沈巽突然态度强硬地道。

赵溯从未见过沈巽语气如此强烈,不禁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沉声道:“怎么?凤酉,可是累了?”

“你什么时候能懂得心疼自己?能不要只想着别人的感受?”沈巽第一次对赵溯大喊出声,让赵溯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我?我没事,过一阵子便会接受了。倒是你,可是有何不适之处,你过来,让我渡些气与你,是不是体内的真气有何冲撞啊?”

“你……”沈巽突然双手搂住赵溯双肩,眼中又是怜惜又是愤恨地道:“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一人伤你,你自己也不行。”说着,一把将沈巽扯入怀中,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赵溯突然被沈巽环住,先是一惊,而后听到沈巽发出压抑的哭声,不禁动容,心中涌起万千柔情来。

赵溯轻轻拍了拍沈巽的后背道:“凤酉,我自出生便无人疼惜,至入宗派,更是被委以重任,哪有时间去想这些?”略顿了顿,赵溯又感慨道:“我以为我一生便是如此,没想到会偶遇你,更没想到,如今,这世上也有疼惜我至深之人,我赵溯便无欲无求了。”

沈巽慢慢放开赵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再说一次,我不允许任何一人伤你,你自己也不行。”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崔晴儿道:“如若你喜欢这位崔姑娘,那便娶了她。我此刻便去杀了甘南州和邢任风,此事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崔姑娘永远也不会知晓。”

赵溯闻言,轻笑一声道:“不可胡闹,再说,这甘南州与邢任风功夫不在你我之下,你莫要如此冲动,反伤了自身?”

沈巽冷哼一声道:“我沈七爷要他三更死,他便无缘到五更。此事你无须多管,无意坊自有无意坊的法子。”

赵溯知道沈巽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确实以无意坊现在的江湖实力,手下豢养如此之多的跟踪高手,被他们盯上的人真是无处可藏,自可杀人于无形。

“莫要如此,凤酉,我只是有些疲累罢了,没你想得那么心伤。”赵溯生怕沈巽杀念已生,不可更改,便接着道:“我与崔姑娘也只是因四大宗派,同气连枝,如今曲宗主将崔姑娘交到我手中,我却没办法护其周全,心中不禁有些许自责罢了。”

略顿了顿,看向沈巽,又道:“无意坊家大业大,如今在武林中若论势能怕是比四大剑宗还要强盛,你又是无意坊单传的小公子,想来,若是去赤炼门提亲,曲宗主自是心中欢喜。只是……却是要委屈了你,我也未曾问过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只要你说,我便去做。你无须管这些。”沈巽此刻已恢复往日冰冷神态,但面对赵溯时,言语仍是一片深情相护之意。

赵溯看着沈巽,不知为何,心底涌上无限的暖意,他甚至分不清,究竟他是因失去了崔晴儿而心伤,还是因强迫沈巽迎娶了一个自己不爱之人而感到苦痛,甚至他到底怕失去的是谁……想到这里,赵溯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不愿再深挖下去,无论是哪种情感都太沉重,他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