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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某间废墟之中,有一个低矮的洞口。
这个洞口十分隐蔽,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堆断壁残垣堆积到了一起一样。
然而实际上这些碎石断砖的摆放都十分讲究,他们搭建得非常坚固,即便发生地震也不会坍塌。
洞口后面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的尽头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怎么又是地下密室,这座京城下面是不是已经被掏空了?
被人绑在竹竿上,像死猪一样被抬着走进密室中的路小斌在心中吐槽道。
他是故意装作中毒然后被这些人抓走的。在与袭击他的人交战的时候,他觉得对方的身手并不简单,与之前的那些百姓组成的反抗者完全不同。
如果这也是一个反抗穆孟颖的组织的话,那么或许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不过这些人善于用毒,也难以保证他们不是一个邪恶的团伙。假设果真如此的话,那就要设法将他们铲除。
单看他们对待自己的方式,就已经让路小斌对这些人印象不佳。
这间密室已经不能称之为密室,其宽阔程度即便是被叫做地下城市也不为过。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山洞,然而它的顶部不仅极高而且极其光滑,就像是一个人造的穹顶一样。
上面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正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些光经过光滑穹顶的反射,给整个地下空间都提供了不算太亮的照明,使这里长期处于一种黄昏的感觉之中。
路小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上面那些发光的东西并不是火把,倒很像是电灯。
这个洞里有着很多的建筑物,其中大多是民居,也有一些类似宫殿一样的建筑,只是要小一些。这些房屋同地上一样整齐排列,并且被一横一纵两条大路分隔为四个部分,俨然就是一座小型城市。
这是路小斌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大的地下空间,甚至比大战蜘蛛怪的那个溶洞的空间还要庞大,并且这里也同样有着如同蚁穴一般的众多洞口,似乎连接这许多不同的地点。
这里的人员规模也十分庞大,洞中到处都有人在来回行走,不时有人钻进洞内,又有许多人从里面钻出,果真就像忙碌的蚂蚁一般。
路小斌又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队伍中。刚刚那四名包围绿衣女子的暗兵也和自己一样,被绑在竹竿上抬进了洞内,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那名绿衣女子。
此刻她的气息已经与先前截然不同。之前她还一副如同小动物一般孱弱胆小的样子,而今却完全变成了邪恶女匪首的架势。
她昂首阔步,脚下生风,大踏步地沿着略陡但十分宽阔的大路,一路向着那座地下城市走去。
走进城市之后,路小斌才发现这里不仅有房屋,而且还有街市,不少商户在这里沿街叫卖,气氛好不热闹。
恐怕穆老贼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有如此众多的人不受他的控制。
路小斌和其他四人被带到了两条大路交汇的十字路口中央,在那里有一个夯土的高台,上面放着几个架子。
这个他很熟悉,因为前市的斩首台就是这样布置的。
这是要将自己和那几个人公开处刑吗?
果不其然,他们五个人被抬到了台上并解开了绳子,随后便被放到了行刑架上。
其他四个人还处在昏迷当中。有两个人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将一桶水整个浇在了一名暗兵的头顶,那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头被锁在行刑架上后满面惊恐,张口便开始求饶。
然而没人理会他,提着水桶的两个人又陆续拿上来三桶水,分别将另外三人浇醒。
待到准备浇醒路小斌的时候,根本就没用昏迷的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假装伸懒腰的时候碰到了固定住脑袋的行刑架,接着一副吃惊地样子四处张望着说道:
“啊?怎么了?我这是在哪?”
不知道他的演技是否欺骗过了两人,他们看到路小斌醒过来了也就不再浇水,而是提着桶离开了。
“这是哪里?你们是何人?我乃是穆相国手下差人,竟敢对我无理,你们不要脑袋了吗?”
小头目醒后马上大喊大叫,旁边的几个人也开始跟着附和着叫嚷起来。
此刻绿衣女子走上前来,看着暗兵头目嚣张的模样,她抬起腿便是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小头目的脸上,当时就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满是尘土的鞋印,鼻子也塌了下去,鲜血从两个鼻孔中迸流。
小头目的口中也立即从嚣张的狂叫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好!打得好!”
四周的人开始渐渐聚拢而来,见到暗兵小头目被打后纷纷叫好。这时候绿衣女子见台下有了很多人,于是上前说道:
“众位父老乡亲!诸位与定香一样,皆是当年北城英烈之遗族。当年那穆孟颖丧尽天良,杀害我们的父母兄弟,这个大仇,我们一直谨记!”
“没错!没错!”台上的人们闻言,全都愤恨地喊道。
“当年我们被迫躲在地下,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余载,可是那老贼仍旧不肯放过这里!今日他居然又兴兵前来!刚刚我们已经除掉了许多这样的走狗,这次特地带回这五个人当着众相亲的面斩杀,以泄众位的心头之恨!”
“好!好!杀!杀!”
台下的观众十分热情。
说道这里路小斌大概明白了一些。这些人是当年城北起义时候被杀的那些人的亲属,不知道他们用何种方法潜藏到了这地下,并且建立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基地。
路小斌不禁怀疑,尽管那绿衣女子和她的手下伸手了得,可是单凭这些人能够建造一个如此巨大的地下城市吗?
“动手!行刑!”
这时候随着青衣女子的高声命令,一名提着大刀的行刑人来到位于最左边的那名暗兵身前,不顾他口中絮絮叨叨的求饶,提刀便将他的脑袋切了下来。
鲜血从那个人无头的脖子内喷出,台下的群众纷纷叫好。
“好!!!”
或许是群众的鼓励给了行刑人表演的动力,他大步走到第二个人面前,迅速地手起刀落。
四个人顷刻间命丧黄泉。轮到那名小头目的时候他似乎也想求饶,但无奈嘴巴已经被青衣女子踹歪,无法说出话来,只哼哼了几声人头便落了地。
接着就轮到路小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