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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蛊应该很早就下在你的体内了，那蛊虫分泌出的毒素可以改变你的身体，使你的身体变成了男人的模样。因为此毒需要持续分泌，所以你体内的蛊虫会消耗你的大量精血，因此你的头发才会变成了银白之色。”
这时淡梅也在一旁为杜若明进行解释。而此刻杜若明的头发已经彻底复原，成为了漆黑油亮的颜色，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这……是因为如此吗？那道我真的被下蛊……还是被我的母亲？”
杜若明神色悲伤地问道。
通常来说，听到两个陌生人如此描述自己的母亲，普通人多半是不会相信的，甚至还会愤怒。但杜若明却似乎接受了这一说法，这说明她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很深的怀疑。
“没错。朕没猜错的话，因为你是女子，无法继承庄主大位，因此你的母亲才会做出如此偷天换日的举动来，为的就是让你能够早日登基，方便为她谋取利益。”
“你胡说！母亲虽然平日里对我严苛了一些，但绝对是为我好的！”
杜若明仍旧挣扎着试图狡辩。
“昨天我们在街上的时候，她就带着人追过来了。她可是当着我的面说你是她生的东西，这一辈子就要为她尽心竭力，否则便会设法让你听命。”
“母亲来了？你……你骗人！你骗人……”
杜若明的脸上有些许震惊，但更多的是悲伤，或许她早就有了这种感觉，只是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罢了。
“若是你不信，这个你总要信吧？”
路小斌拿出案几上放着的，那只装有两只小蛊虫的碗给杜若明看。
这次杜若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曾在宣夫人那里学得一些用蛊的知识，对这种蛊虫有所了解。
而且这些东西已经陪随着她的身体这么多年，见到熟悉的气息还是会有些感觉的。
“总之你并非男子，本就是女儿身。我们为你解了蛊毒，你已经变不回去了。况且你的男人状态是毒物造成，对身体会有极大的伤害，若是维持男儿身，恐怕没有几年也会丢掉性命的。”
路小斌猜想这肯定也是宣夫人的计划，先让她继承庄主之位，在位不久便让他也死去，然后她便能够以类似太后的身份控制整个隐龙庄了。
当然这种事情不仅需要杜若明的配合，也需要那位庄主配合。搞不好那宣夫人也早就已经在为那庄主下毒了。
这倒是件好事。或许可以好好利用那位宣夫人，让她为自己消灭隐龙庄献上得力的助攻。
听到路小斌的话，杜若明难得地安静了下来，看样子她是陷入了迷茫之中。
虽然成为女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事情，但一直以来她都只当那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根本没有想过能够实现。
因此他人生的主要目标还是接任隐龙庄的庄主，然后带领着这些前陈遗民们击败郑朝，夺回他们认为原本属于他们的天下。
现在她的梦想意外地实现了，人生目标却因此而丧失，这对她来说既是惊喜也是打击。
“你打算怎么办？还要回去隐龙庄吗？”
看到她那副样子，路小斌也不再挖苦，而是认真地问道。
“我不知道……如今这副样子我无法回去隐龙庄，即便回去了也不会有人认得我……可是这样……我又该去哪里……”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彷徨犹豫，不知所措。
“你不光是回不去，你那狠心的母亲现在应该还在寻你，随时准备把你抓走。”
路小斌在一旁提醒道。
“不，不会了。”
杜若明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
“如今我体内的蛊虫被制服，也就是说她已经无法控制我，也无法让我变回隐龙庄嫡子的身份，这样我便没有了用处，她是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
看来杜若明对她的母亲宣夫人还是有着比较深入的了解，都说知女莫若母，反过来其实也是一样的。
对话再度中止，杜若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不语之中。
“淡梅，你先去机巧处那边吧。”
路小斌转身对淡梅说道。淡梅很识趣地点了点头，然后下拜请安离开了药室。
现在这样子也怪可怜的，路小斌还是决定安慰安慰她，毕竟她也不是个坏人，这么多年也受了很多苦。
同样是被欺骗了性别，但怜生只是被告知是个男子，身体没有任何改变，并且也只是平日里受到些许打骂而已，毕竟苟不烦对这个徒弟还是有些感情的。
但相比起来杜若明就惨得多了。
她被亲生母亲当作飞黄腾达的垫脚石，为了使她发挥作用，不惜在年幼的时候就对她下蛊，并且还用各种狠毒的手段折磨她的精神迫使她就范，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只能用残酷来形容。
淡梅离去后，路小斌走到杜若明的身边坐了下来，试着安慰她道：
“你不是一直想着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吗？现在梦想已经实现了，就忘记那些事情尽情享受好了。”
杜若明仍旧低头不语，许久之后才小声地说道：
“我身为大陈血脉，如今社稷倾覆，百姓蒙难，而我不思复兴祖业，光复江山，却自甘堕落，沉溺于享乐之中……还与灭我宗庙，毁我社稷的仇人一起……”
“这叫什么话，灭你江山的又不是朕，复兴江山的又不是非要你，你没必要有负罪感的。”
听到路小斌的话，杜若明转过身来愤怒地盯着他说道：
“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又怎么会报国无门！都是你这狗皇帝！你不仅祸害了我大陈江山，也祸害了我！”
“喂喂你这叫什么话！你们陈朝都亡了好几百年了，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而且你和朕也没什么关系吧？！什么叫朕祸害了你啊！”
面对杜若明的指责，路小斌当然是不会认账的。
“总之你这贼皇帝是阻碍我大陈复国的障碍，今天我就要为大陈除去你这个碍眼的家伙！”
杜若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小刀，对着路小斌猛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