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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顾大虎惊讶地叫出声来。这是路小斌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显露出情感。他的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与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毫无疑问，他之前的那副冰冷的样子都是药物的作用。
“哼，想不到你果然使用了药物来强化自己。”
路小斌站在他的对面冷冷地说道。
“什……我的壮魂散失效了？”
顾大虎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恐。
壮魂散这名字听上去真够傻的。根据顾大虎刚刚那同款的呆滞空虚表情，再加上这个有些类似的命名，路小斌猜测这种药物一定是销魂散的变种。
这玩意搞不好存在一个专门开发它的研究室，不断地在研发新的品种出来。现在它已经不满足精神方面的控制，而是向肉体改造方向发展，如此下去早晚会搞出个生化军团不可。
不知道这个研发实验室是不是穆孟颖在支持，日后一定要设法找到它并将其摧毁，一旦放任后患无穷。
此时失去药物作用的顾大虎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身形迅速收缩，身上的肌肉也随之萎缩，同样也包括他的身高。并且他的皮肤也不再泛着坚硬的金属色，而是变成了与普通人完全相同的样子。
路小斌也感到十分惊讶。原本以为他原本就是个猛男，这种药物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让他的能力更上一层楼，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他会有那样的体力和力量完全是受到药物主导的。
惊讶之余路小斌说道：
“你这个蠢才，那不是什么壮魂水，是要你命的毒药！你继续使用这东西，要不了多久你便会丧失所有意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毕竟那是销魂散，无论怎么改良，其控制神经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因为它的目的就是要将人奴役，使之成为其手下任凭驱使。
“不！我不会听信你的鬼话，我要变强！”
顾大虎大吼着想要站起身，却被身上的盔甲压得无法动弹。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那具岩石铠甲的后背便突然朝左右分开，使其从中跳了出来。
光着上身的他现在看上去十分瘦弱，甚至都不如普通的士兵强壮，与先前排山倒海的气势完全判若两人。
不光是路小斌，就连一旁的那些石墙军士兵也全都傻眼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统帅是这副样子，或许是平日里顾大虎都将身体隐藏在衣服之中，所以他们并未看出。
不对，这甚至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模样。如此皮包骨头的样子就像是饱受病痛折磨的人，路小斌猜测这应该也是壮魂散对身体的侵蚀导致的。
表面上它是在强化体能，实际却将身体掏空。
“你等着受死吧！”
跳出来的顾大虎身形不稳，踉跄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勉强站住之后他从裤子里掏出一瓶黑色的药水，打开盖子准备喝下去。路小斌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因为这个瓶子与当初郭开图给眉如宁下毒时拿着的瓶子是一样的。
“没用的。”
路小斌并未上前阻止，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顾大虎仰起脖子将那瓶黑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之后他张开双臂打量自己，过了好一会也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咳！咳！！”
蛛牙匕首不光可以解毒，还会在中毒者的体内形成针对那种毒药的抗体，因此无论顾大虎喝下再多的壮魂散，他也恢复不到曾经的状态了。
顾大虎愤怒地大喊，却惹得自己剧烈地咳嗽，最后竟然跪在地上吐出血来。
“啊……我……我这是……”
“你的身体已经被毒药过度透支，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了，你还不明白吗？”
路小斌带着可怜的眼神看着顾大虎，然而这时他的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只是如此。依臣妾看来，他的身体已经被那毒药占据了大半，如今已经对其产生了依赖，如果没有毒药的维持，恐怕命不久矣。”
路小斌回过头，发现是淡梅在玄武军士兵的保护下赶了过来。见到路小斌回头，她马上如军人一般行了军礼，路小斌摆摆手表示不必多礼，然后问道。
“淡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她才刚刚赶来而已。
“启禀陛下，臣妾自己也曾中过销魂散的毒，刚刚听见陛下的形容，又见到他的现今的状态，因此才得出的结论。”
好家伙，上次已经领教过淡梅的望病的本领，这次又见识到了。
二人说话间，顾大虎仍旧在剧烈地咳嗽，现在他已经不是吐血，而是呕血。他的双臂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但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挣扎着抬起头，拼命伸出一只手对路小斌说道：
“救我……救……救命……”
“没用了……你的身体已经被那毒药支配了大半，如今毒药被除，即便是立刻入药代替那些被侵蚀的身体也需要半日以上的时间，可是你现在顶多还能再活半柱香的功夫了。”
淡梅站在路小斌的身旁说道，她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的悲伤，这便是她的善良。
哪怕有一点点希望，淡梅也不会在路小斌的身边说那些话，恐怕早就请求皇帝让自己去救人了。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啊……噗……”
过度的挣扎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顾大虎的体内涌出最后一口鲜血，随即趴在血泊之中断了气息。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的淡梅则难过地转过了脸去。
石墙军统领，令人闻风丧胆的硬汉顾大虎，竟然以这种干瘦疲弱的模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眼下石墙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城外的敌军的进攻势头也在城楼上青龙军的密集火力下减弱，朱雀军部队很快击败了参与的士兵，迅速控制了城门。
然而这还不算完。城内还有很多石墙军部队正在从内侧进攻青龙军，而顾青云的部队能否抵挡住他们也是未知数。
必须马上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