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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当然都是因为如今消息已经传出,大家知道了自己山中的那位年轻天才已经几乎确定要成为大梁朝的太子妃了。
如今这帮来拜山的修士,都是打定主意想要傍上大梁这条大腿的,无法直接和大梁建立联系,那就退而求其次,找山水宗就好了。
不久之后,这座宗门肯定就是大梁朝的娘家人嘛。
赞元真人当然不是不知道这些前来拜山的修士是些什么心思,但没有拒绝,实在是舍不得这些人带来的礼物。
这阵子才一月有余,这些上山拜访的修士带来的礼物,可就不少了,山中的巡夜弟子偶尔路过那山主洞府,都能听到山主那发自肺腑的笑声。
如今才送走一拨拜山的客人,赞元真人正在把玩一张符箓,那是一座落叶山送来的礼物,符箓是一张聚气符,是那位落叶山的山主亲自所炼,这张符箓激发之后,对忘忧境之下的修士大有裨益,不仅能聚拢周遭天地灵气,还能让修行之人平心静气,
这符箓不可谓不珍贵,或许放在整个修行界不会有太大波澜,但在新柳州,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不过落叶山送来此物,却根本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反倒是让赞元真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甚至还刻意有意无意试探落叶山来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但对方全然没这个想法,这更让赞元真人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东西送来了,那肯定就收下了,这一点赞元真人是无比坚定的。
把玩了一阵这些东西,赞元真人将其收起来,推开门,随口问道:“那位镇守使大人,啥时候来啊?”
门外早就有修士等着,听着这话,连忙说道:“神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位镇守使大人过完年之后就闭关了,大概还要几个月?”
赞元真人冷哼一声,“他还沉得住气,是知道本真人打定主意要好好宰他一笔吗?”
那修士听着这话,其实有些心惊胆战,“山主,这事儿还要多想想吧?毕竟那位的名声可不太好,要是惹着急了,说不定就把咱们山都平了啊。”
“好笑!要是以前本真人还怕他三分,可到了这会儿,心月都要成太子妃了,这镇守使在本真人面前,就是一头待宰的肥猪,宰得好了,那就可以吃好几年,为什么不宰?”
赞元真人哈哈大笑,但随即有些心疼道:“心月是师叔敲定的下一任山主,又早早踏足忘忧境了,这般年轻,以后说不准就是一位道门大真人,他娘的,我山水宗本来可以跻身一流宗门的,结果就这样被大梁骗去了,这还不让本真人宰一刀,还有天理吗?”
那修士想了想,发现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赞元真人忽然想起一事,嘱咐道:“这件事千万别让洞天师叔知道了,不然依着师叔的脾气,咱们都得走一遭飞升台。”
山水宗有一处得天独厚的修行之所,名曰飞升台,正是那位洞天真人的修行所在,说起来那位洞天师叔已经早就是道门真人,若不是不愿意理会这些琐事,山主之位,就轮不到他这个苦海境的小修士的。
那修士点头道:“山主放心,师叔祖一直闭关,估摸着短时间没办法出关的。”
赞元真人点了点头。
……
……
山水宗山门前。
一大一小两人被拦在山门外,负责守山的弟子看着这对师徒,仰起头道:“没有拜帖,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今的山水宗,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的!”
还是个少年的贺良看着眼前的这个修士,很是好奇,原来神都外的这些人,脾气都不是很好啊。
怪不得师父打了那么多人。
陈朝微笑道:“我真是陈朝,从神都来,在那边做官,是镇守使。”
贺良也一脸认真帮腔道:“我师父真是镇守使。”
那守山弟子挥挥手,“去去去,你这人倒是胆子不小,谁都敢冒充,你知道如今我们山水宗和大梁是什么关系吗?再这么胡言乱语,道爷把你带到神都去,有你好受的。”
陈朝似笑非笑,“要不然还是劳烦通报一声?”
那守山弟子不耐烦道:“有完没完?你这穷酸样子也是镇守使,道爷就是大梁皇帝了!”
陈朝挑了挑眉,这要是换在别处,这家伙估摸着这会儿不是断头就是断手了。
贺良小声问道:“师父,怎么他们都不相信啊?”
陈朝一脸无奈,这趟前往山水宗,本来原本打算是独自前往的,后来临时起意才想着带着贺良一起,谁知道,来到这山门就吃了个闭门羹。
真是在自己徒弟面前脸都丢了不少。
至于拜帖,陈朝还真是没准备,更何况,要是自己真带着拜帖来,这山水宗敢接吗?
要知道,之前陈朝拜山过的地方,可都不见得有好下场。
见自己师父不说话,贺良扯了扯自己师父的衣袖,小声道:“师父,不是说来谈生意?可咱们连门都进不去啊。”
陈朝不以为意,笑道:“反倒是这样,生意才更好谈。”
贺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自己师父是什么意思。
陈朝也不多说,只是再次耐心说道:“道友,真的不通报一声吗?等会儿后果道友不见得能承担得起啊。”
那修士冷笑一声,挽了挽袖子,“后果?还在这里虚张声势是吧?道爷马上就让你知道你这样的后果!”
暴打镇守使?
贺良都替这人捏了把汗水,自家师父脾气可不好的啊。
陈朝叹气道:“小贺,等会儿这位道友要是动手,你就陪他搭搭手。”
“哎哟,还是个胆小的,让自己徒弟出来顶事儿?道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了,来来来,道爷替你教训教训你师父!”
结果话音未落,这修士刚一动手,就被贺良一肘子顶在心口,撞飞出去,重重跌在山道上。
吐出一大口鲜血。
贺良收手之后,有些担忧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啊?”
陈朝笑而不语。
自己这些日子不断喂拳,贺良虽说还是没能追上于清风,但根基打得极好,加上那修士轻敌,所以这一拳没有防备,直接被顶飞出去,不算意外。
不过那修士爬起来之后,根本没有善罢甘休,马上便大声嚷道:“快来人啊!有人闯山!”
随着这修士开口,山道之上,有数道身影兔起鹘落,都来到山门这边。
那守山修士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但你要知道,如今这是山水宗,不是你想来就来,想惹事就惹事的!”
有人附和道:“对,在山水宗乱撒尿,就相当于打那位镇守使的脸,你懂不懂啊!”
陈朝有些无语。
贺良则是一本正经问道:“师父,这是不是说,在这里闹事就相当于在你脸上撒尿?”
陈朝看着贺良,微笑道:“小贺,你是会换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