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因为爱自己的孩子,而迁怒他人,人之常情。”
人又不是数学公式,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偏移和改变都不能有。
有感情,就做不到绝对的公正。
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封母得了封遥的肯定,笑了笑。
她也知道,“我没有后悔。”为了女儿,她也不会后悔。
“只是有些感慨。”她叹息一声道。
她看向封遥,“阿遥,你跟现在的他接触最多,依你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封遥指尖微微一颤,眸中似有一些情绪波动。
他望着封母的眼睛,在其中看到了些许温和,双眸沉静如水,似有微波轻轻荡漾,涟漪泛起,却又归于平静,那是属于老师的温柔和宽容。
不知为何,方才的犹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坦然与坚定。
他微微低头,抿了抿唇后才笑着道:“重要吗?”
声音缓缓响在耳边,带着一股平静和力量。
封遥走上前,扶着封母到一旁柔软的沙发上坐下,温言问道:“他是怎样的人,其实与我们并没有关系,不是吗?”
封母微微垂眸。
封遥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像您平时爱喝温开水,那么哪怕咖啡再香醇,牛奶再甜,饮料再凉,茶水再回味无穷,您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笑了笑,对还在思索的封母温声道:“妈,其实您大可以不用思考这些,毕竟未来如何,我们与他都没有关系。”
既然走到现如今这一步,那那些犹豫,便再想也无益。
封母闻言有一瞬出神,失神地看着手里的水杯,水面清澈明亮,倒影出她的模样,封母看着水面里的自己,半晌,才轻叹着笑道:“你说得没错,无论他如何,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如何,也与他没有关系。”
封母抬头看着封遥,眼中的神色清明而坚定,声音不疾不徐温和道:“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吧。”
“人不能改变自己的出生,所以出生时所携带的东西,若非自己的意愿,其实大可以不用背负。”
“他用不着赎罪。”
消息封母知道了,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封父和高思邈也知道了。
前者沉默良久后,最终跟封母一般叹息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高思邈皱了皱眉,如果对一个人存在偏见,那看他的任何事都会戴上有色眼镜,很难改变。
他便是如此。
尽管知道谢拂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种人,可知道归知道,心里怎么想却又是另一回事。
就算他努力改正偏见,在原来的固有情感的影响下,也收效甚微。
如此,他也不想委屈自己,既然改变不了,那就不改了,顶多他不去想谢拂,而专心于自己的妻女家庭。
回到卧房,便看见封静安然躺在床上睡得很是安稳,而在她的身边,是个一岁多的孩子,此时正睁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精神满满,毫无睡意的模样,看得人不由想笑。
高思邈走上前,小声哄她入睡,一旁的封静却丝毫没有被惊醒的记模样。
想想以前封静睡觉都要抓着他的手,要他陪着的模样,便会心一笑。
改变的何止是他们呢。
谢拂没想到封遥会主动来找他,望着远处那道身影,他甚至放慢了脚步,确认阳光下的人并非是自己眼花后,他的目光便直直落在封遥身上,不曾偏移半分。
炙热的阳光下,封遥额头沁出了汗珠,鼻梁上的眼镜片沾了细汗,微微有些湿润,他摘下眼镜,用胸前的手帕擦了擦,又才重新戴上,视线重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那道身姿颀长而挺拔的身影,立于人群中,远远看去宛如松柏。
只这片刻功夫,谢拂便已经走到了眼前不远处的位置,林荫树下,阳光并未直射,却又斑驳树影铺在地面,连带着进入它的人身上也笼罩了这层树影,斑驳陆离,明艳瑰丽。
封遥看着谢拂身上的军训迷彩服,笑着说了一声:“恭喜。”
谢拂摘下帽子,没了帽檐的遮挡,更加开阔的视野将眼前人完完整整,毫无遮掩地映入眼帘。
刚满二十的年轻人正是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他身上既有少年的清爽,也有成年人的优雅从容。
从前的封遥穿西装还有种少年人不稳重的感觉,现在的他却是不再有,一副金丝眼镜掩去了他的一切锋芒,取而代之的是温和雍容。
林荫树下,他们相对而立,宛如两个世界的人。
“谢谢。”谢拂应声回道。
他没去问封遥是怎么得知的消息,也没问封家是不是也知道,有些事,用不着知道得那么清楚。
又是一阵无话。
面对谢拂,封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这样的身份,似乎说什么也不合适。
他想了想才道:“没想到你进的这所学校。”这是真心话,从得知消息后,封遥心中的惊讶并不比封母少,他以为谢拂或许会学金融,毕竟谢拂给他的印象中,摆摊赚钱便占了大部分。
他认为谢拂在商业上有天赋,学这一行,说不定未来前途无限。
可他猜错了。
但是惊讶过后,他又比封母多了一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理所应当。
封母说得没错,他接触谢拂最多,对他的了解也算最多。
以谢拂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来也并不是不可能。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谢拂淡淡道。
烈日下的锻炼,谢拂似乎被晒得皮肤红了些,其他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在同学中宛如异类。
“其实,今日我是受人之托来的。”
封遥看着谢拂,眼中流露出几分真诚。
“她让我告诉你,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如果非你所愿,因为出生而带来的东西,你不用背负,更不用偿还。”
有的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意思到了就行了。
谢拂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原本首先以为这是封遥自己想说的,只是找了个借口说出口,可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如果真是封遥想说的,直说就行,完全不需要以别人为记借口。
既然不是他,谢拂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瞬,封静没记忆,高思邈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封父也没有这么细腻敏感的心思,排除法便猜到了说这话的人。
“你们想多了,我没有在偿还。”虽然是好意,但谢拂仍然婉拒了这份好意并出言澄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