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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可以!爷爷你要活着,不可以!不……”未晞被老帝君一掌送回了回月殿,而后魂魄受肉身的吸引,紧紧与肉身嵌合。
恰值云冉前来探望未晞,便助了未晞一把,将她魂魄与肉身的嵌合度加深了许多。云冉在塌边坐下,伸手抚上未晞的额头,叹道:“苦命的孩子,爹娘没了,还要受这散魂的罪。唉,怎么说起胡话了?”
“娘!阿姐!”之恒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嘴里喊道。
“嘘——”云冉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道:“小声点儿,你阿姐睡了,别吵醒她!”
“啊?还睡啊?”之恒颇有些失望,他本是想来找未晞吹道吹道他在外云游的所见所闻的,因着大家都说未晞刚救过来不便外出大肆活动,不然他早都想拉着未晞出去浪了。“这可是大白天,大白天也睡得着?”
“大白天怎的就睡不着了?你阿姐这次还魂也不容易,伤了魂,自然要好生歇息的啊!”云冉解释道。
之恒虽已是个少年模样,但心性仍如孩童一般,见未晞不能陪他玩了,便撅起了嘴,待要说些什么时,不料未晞突然惊醒坐起,嘴里还喃喃念着“爷爷”。
“晞儿!晞儿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魂魄又离体了?”云冉见未晞醒来便关切道。
之恒也开心地上前,亲昵地握着阿姐的手,“阿姐你可算醒了,我快无聊死了!”
“姑姑?姑姑,呜呜,姑姑快去救爷爷!爷爷,爷爷不行了呜呜……”未晞做了很长的一个噩梦,梦里,爷爷遍体鳞伤,灵力散尽,尽显垂死之态,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当她终于从噩梦中醒过来后,她又想起了爷爷替她挡天罚一事,看见云冉便急急地求助。
“晞儿你先别激动,好好说,父君他怎么了?为何需要救?他在哪儿?”云冉先是听得一头雾水,而后强装淡定地安抚未晞,但双手已止不住微微颤抖。
“爷爷、爷爷帮我挡了天罚,灵力损失严重,此刻、此刻在人界。”未晞知晓自己自小便是个惹祸精,如今又害得爷爷身陷险境,不由心中发虚,嗓音颤抖。
“什么?天罚?什么天罚?你又干了什么?”云冉已经无法强装淡定了,她抓住未晞的肩膀,声音略带责备。
之恒握着未晞的手,隐隐感觉到娘亲与阿姐的心情都不再愉快,便问道:“阿姐……”
不料话未说完,云冉便怒吼:“不要叫她阿姐!”云冉眼中含泪,忿忿不平,“你这个惹祸精!一天不惹祸就皮痒!现在倒好,还引来了天罚!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你?”
未晞耷拉着头,一言不发,若换作昔日,她必然装可怜博取姑姑的同情,可如今她把爷爷害得性命堪忧,她也不想轻易原谅自己,也许被姑姑骂,会让心里好受一些。
一滴泪滑落,落在之恒的手背上,之恒被吼了一句后低下了头,青龙帝国谁人不知他之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娘!
云冉没有继续斥责未晞,只是眼神复杂地望了未晞良久,“父君现在何处?”云冉平静问道。
“人界,”未晞低声道,又添了一句:“我不知具体方位,只记得是个有黄沙的地方。”言罢抬头望着云冉,眼中无丝毫欺瞒。
“你给我好好躺着!再惹事就把你撵出家门!”云冉撂下一句狠话,甩袖愤然离去。
未晞目送云冉离去,反握住之恒的手,顺势往他肩头一靠,叹气道:“怎么办之恒,我把爷爷丢了。”
之恒不知该如何宽慰阿姐,只能轻轻地拍着阿姐的背,同她一道哀默。
接下来的几天,云冉都没再来看过她,据清霜说是一直在人界亲自探寻老帝君的下落,却迟迟没有结果。故而云冉一直不在宫内。
姑父萧临本想随云冉一同寻回老帝君,却受云冉所托,不得不留守青龙国处理境内一些事务。但萧临也没有抽空来看看未晞这个侄女,哪怕儿子一直守在未晞身边,他也不来探望一下。
未晞在殿内静养几日后,着实按奈不住,便去找了她的姑父。不料姑父却对她冷眼相待,视若无睹,语气也阴阳怪气得很,“你还跑出来做什么?爹娘死了就是死了,成天跑出去找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惹一堆祸!真是活该有娘生没娘养,什么野性子!”
未晞心中不悦,却不便撕破脸,只得平声静气道:“姑父,找到爷爷了吗?”
萧临微微饮下一口茶,不悦道:“没有!”随即又是一阵阴阳怪气:“找不到不是更好吗?你估计早就巴不得他死了吧。”
“姑父!”未晞喝断道,阴沉着脸,“我没有!”未晞知晓萧临历来对自己有些成见,却一直念在他是姑姑的夫君、之恒的亲爹的份儿上,不曾与他有过不悦,熟料他积攒多年的不满此刻都爆了出来,言语着实不怀好意,而未晞正为爷爷的下落不明而惶恐不安,如今听到这样一番不轨之词,实在按奈不住打断了萧临更荒谬的揣度。
萧临闻言,轻笑,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知晓你有没有?反正,你这野孩子撒谎也是一把好手,我便不与你争执了,免得你向冉儿告状,说我欺负你。”言罢,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批起了公文,眼角还略向上觑了未晞一眼,像是抢赢了糖果的孩子向输的孩子耀武扬威一般,萧临很乐意看到未晞逐渐不好的脸色。
未晞垂首立于一旁,脸色愈发阴冷,眼睛充血,良久不曾动过半分,仿佛时间于她而言已经静止。
萧临手中虽拿着文书,却是假意批阅,眼睛偷偷观察着未晞,见其愈发愠怒,便心中愈加得意,并再添了一把柴:“还杵在那儿做什么!等着给你爷爷收尸吗?少假惺惺了!”
话音一落,一道光刃便迎面向他劈来,不过,没有劈上他,只是劈碎了他面前的书案,书案碎成了大小不一、零星的木块儿与木屑,悉数扬起砸向萧临。萧临虽然没有受半分伤害,却是感到受到了生平最大的侮辱,正欲开口斥责未晞不敬尊长,便听未晞沉声说道:“姑父,慎言。”
萧临猜未晞心中的怒气已然膨胀,便更加张狂,言语不净,“呵!法力见长啊,小杂种!那老东西倒是对你很上心呢,也是,愧疚嘛,当年大的救不成,落下个小的,就拼了命地护着。只可惜啊,太宠了!他都把你宠坏了!”语罢,便朝着未晞的面门狠狠甩出一枚暗箭。
当然,他不是真要杀她,只是在激怒她,他倒要看看,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对所谓亲情能有几分看重。
见她毫不费吹灰之力地躲过暗箭后,他整了整坐得有几分皱巴巴的外袍,缓缓道:“知道你爹娘怎么死的吗?”他眯起眸子,心中笃定她会上钩。
的确,尽管双亲下落不明已有多年,而种种迹象也表明他们活着的希望很渺茫,但未晞坚信他们还活着,还在等着她团聚。因为娘亲说过,只要她乖,娘亲和父亲就会回来。而她则始终把父母迟迟未归的原因归结为是自己还不够乖巧不够优秀。
但其实,这种盲目坚定的信念,经过陈年累积,往往会变得脆弱不堪,只要有一个人告诉她:你爹娘死了。那么,整座看似坚不可破的信念之塔,便会瞬间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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