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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是乡试举子。”女子咂摸片刻,又扭头看来,“家中可有妻妾侍婢?”
“你这女子好生奇怪……”不苦本想护主,但见那女子目光瞥来,语气还是忍不住弱了弱道,“即、即便是山中精怪也该知晓廉耻,这种话怎么如此随意便向陌生男子问出口?”
“哦,问这个便是不知廉耻了?那我换个问法?”女子提着那酒葫芦在指尖转了一圈,笑得灿烂非常:“你家公子还是童子之身?”
“你你你……”
“姑娘请自重。”章牧之忽而起身别过脸,目光疏离非常,“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家中情况便不劳姑娘操心了。不苦,我们走。”
不苦自是求之不得,闻言忙抱起包袱,跟在自家公子后头冒着雨出了庙,直到跑出数步,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庙门下女子一袭红衣眼梢带笑,在阴沉天幕之下如沼泽罂粟,尤其晃眼。
乌鸦扑棱了两下翅膀飞落在女子肩头,歪头看着自己笑的甚是开怀的主人,似乎不解她为什么任由那主仆二人逃走。
沈梦鱼拍了拍它的小脑瓜,笑容收敛了几分:“放心,跑不了,那画鬼已探知我的身份,怕是早就隐匿了,只将那画夺过来也无用,只得先跟着那书呆子等她现身了。”
她说着看了眼那主仆二人逃走的方向,又忍不住笑道:“这画鬼眼光倒是不错,找了个俊美又是童子之身的才子,可惜这才子却不一定乐意承她的情。”
说着她走出庙门,冒着细雨翻身上了驴车。
“走吧,那云湖县可还有麻烦等着我们呢。”
……
距云湖县不远的土道上。
“终于出山了,公子,这里有个茶摊,先歇一会吧。”
方才那庙中所遇实在离奇,不苦缓了许久才舒了口气,看见有人气儿的地方倍感亲切,便忙招呼自家公子先坐下来缓一缓。
喝了杯温茶,章牧之也缓了口气,想起那美人图便对不苦道:“待到了云湖县,你去寻一寻那老伯下落,将画还回去。”
“好嘞,公子。”不苦也觉得自从得到这美人图后一路不吉利,自然是越早脱手越好。
“哎你听说没有,那云湖县出事儿了。”
“你是说那瘟疫吧,我也听说了,这几个月死了不少婴孩,都是毫无征兆突然暴病而亡,满城大夫查也查不出个病因,家人连葬礼也未敢办,都是当日便急匆匆下了葬,真是可怜,好几个都还没满月呢……”
“谁说不是呢,现在谁还敢带着孩子往城里去,我那店里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也不知这瘟疫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好在这瘟疫只死不满一岁的婴孩,不然我这家有老有小的,搬也没处搬去……”
这时候邻桌几名客人的谈话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不苦瞄着那几个人凑近自家公子小声道:“公子,这禹州无灾无旱的怎会爆发瘟疫?”
半晌未听见回应,不苦抬头看去,却见自家公子目光越过自己背后直直看向山路方向,他顺着看去,忽而睁大了眼险些跳起来。
只见那山路上正悠悠行来的……不正是那驾着棺材车的红衣女子!
“她居然跟下来了?公子……”不苦现在越看自家公子越像是被山中女妖缠身的薄命书生。
章牧之看向沈梦鱼,见她懒散靠在驴车上眯着眼,那驴车没有主人驾驭竟也仍旧行进平稳,直到了茶摊前,那只停在她肩头的乌鸦“嘎”的一声叫,那驴竟似听懂了一般稳稳一停,正巧停在了他的这张桌前。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自驴车上跳下,姣好的容貌引来茶摊上其他几桌客人的目光,然而她本人却似乎已经习惯对周遭目光视而不见,直直走到他身旁空位坐下。
“老板,来盏和他一样的茶。”
“好嘞客官。”
茶摊老板和客人们基于这云湖县瘟疫的原因对棺材倒是见怪不怪,目光却频频向沈梦鱼和章牧之之间来回扫视,似是在猜测这两人的关系,这使得章牧之尴尬非常。
他自诩见识广博,却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女子。
“不知姑娘如此紧追不放,到底意欲为何?”
沈梦鱼撑起下颌,一双桃花眼冲着他眨巴了两下,无辜笑道:“一两银子算一卦,不准我便走,如何?”
章牧之抬眼看她许久,似是懒得再绕弯回避,便干脆道:“好,如何算?”
沈梦鱼悠悠一笑,装模作样将拇指中指轻轻一掐,然后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了个“画”字。
“算出来了,今晚你便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