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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鱼听着目光骤然一亮,眼珠转了几转,待章牧之走过来之后,她便道:“我还有事情要办,你先回周家。”
她刚要转身离开,却被章牧之一手抓住。
只听他道:“你打算独自去对付那人,是不是?”
她转身向他看去,只见他目光笃定,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
“你方才出来时,身上有血腥气,虽然十分细微。”章牧之看着她缓缓道,“那假马硕进衙门时我注意过,你与他已经正面交了手,对吗?交了手,却未引起骚乱,还能全身而退……你对那假马硕做了什么?”
沈梦鱼幽幽看他,半晌道:“章牧之,有时候我很佩服你有超出常人的敏锐和聪明,但人若是太过好奇,是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的,明白吗?”
章牧之却依旧平静的看着她,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语气中的威胁,甚至相反,他似乎从这层威胁中越发肯定了什么。
他慢慢放开她的手,语气中几多疏离几多冷淡:“你杀了他,对吗?”
“即便我尽力在谋划最妥善的计策,即便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沈梦鱼,你其实从未信过我,所以你事先发现那漆木林场有问题,顺势独自上了山,表面上同意我换漆,实际上也是趁机去杀人……”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街道上突起秋风,“轰隆”一道雷声响彻天际,几滴碎雨滴落在两人身前,在青灰地砖上晕开一排水渍,极像是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似是被他眼中的质问和认真灼痛了眼,沈梦鱼默默扭开脸,极力忽略心中那股莫名憋闷的情绪,故作平淡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本不是一路人,你也无需对我坦诚。”
“是吗?”半晌,章牧之自嘲一声:“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便祝沈姑娘此去成功。”
说着他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便转身背对离开。
沈梦鱼深深看着他的背影,眸中复杂万分,最终一言未发,也慢慢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远处不苦刚赶过来,谁知一看便看见这气氛十分不对劲的一幕,他忙迎上自家公子,又瞄了一眼越走越远的沈梦鱼,忙问公子道:“公子,怎么回事?沈姑娘怎么自己离开了?你们不一起继续查案了?”
“没什么好查的了。”
章牧之面无表情,语气平静的让不苦心里直发毛。
他哭丧着脸道:“可别啊,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沈姑娘那性子肯定又是单枪匹马去闯贼营,你放心她一个人……”
“那又如何!”章牧之身子猛然一停,语气骤然一重,“她本不需要我,我确实也未曾帮过她几分,白白贴上去,反倒遭人厌。”
不苦吓了一跳,抿了抿嘴,跟在他身后走了许久,才壮着胆子问道:“公子……你和沈姑娘方才是不是吵架了?”
他看了看他提在手上乱晃的药包,又小心翼翼道:“沈姑娘身有旧伤,她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章牧之脚步一顿,半晌叹息一声,似无奈万分:“那两锭金子可带了?”
不苦点了点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自然随身带着的。”
“前面便是钱庄,去换成碎银雇些小乞丐去娄府和县衙门口守着,有任何动静都要随时来报。”
“是,公子。”
另一头,沈梦鱼与章牧之分开之后,她径直找了医馆中那对母子,花了些银子问出了那番石果的位置,不到一刻便采满了布囊,又回到了县衙。
一路灵巧躲过巡逻,她又钻入了之前她曾藏过漆桶的那个空房,里头躺着的正是那飞毛鼠的尸身,只不过他死后显露了真身,不过才半人大小,塞在人皮里空了一半,看起来颇为诡异。若不是她故意封住了门窗,又用妖力设置了个小结界,怕是早就被人发现了端倪。
她将那番石果用妖力碾磨成汁,存入瓷罐之中,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那张人皮。
因为云湖山上那场恶斗,已经消耗了她过多妖力,今日还未恢复因这飞毛鼠又损了一些,她若是真只身硬闯,怕是胜算无多,除非……
她想了想,起身走到那张人皮前,只见这人皮上下到处都是破口,只有那张脸还算能将就。
她想了想,执起假马硕的大刀将那张脸皮割了下来,放在手中颠了颠。
多亏这马硕身量不高,倒是值得冒一回险。
她想着嘴角扯出一抹笑,右手再次放出妖力,缓缓将那面皮贴到了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