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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鱼带着三个孩子刚逃出厅院便看见娄府东侧燃起熊熊大火,到处是弥漫的浓烟,她趁乱一路拐到墙根下,眼看着对面跑来一队官差,冲着她大喊:“何人,给我站住!”
她理也未理,脚尖一点便跃上了墙头,往娄府后巷中钻去。
“快追,别让刺客跑了!”
身后官差紧追不舍,她裹着三个孩子使出了全部力气狂奔,然而她胸腹间绞痛不止,额上冷汗直滴,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这是她体内的半妖咒在反噬。
胳膊下稍大的那个孩子似是看出来她不舒服,忙伸出小肉手摸了摸她的脸,忍着泪给她呼呼:“阿姐痛痛,给呼呼……”
沈梦鱼笑了一声,却无力去回应他。
黎明的日光灿烂辉煌,她却觉眼前越发昏暗。
忽而脚下磕绊到了一颗石子,她一打拐,狼狈跌在地上,半妖咒在她体内翻腾如绞肉刀,痛的她全身的筋骨都在打颤,身上三个小肉坨此刻如同三个沉甸甸的石块,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前方是死路,而她已无力翻越。
听着身后官差的声音越离越近,她死死攥住腰间垂挂的布绣护身符。
停滞片刻,她忽而抬头,目中坚毅如铁。
她不能折在这里,至少现在不能。
咬着牙撑起身,她弯下疼痛难忍的膝盖猛地向那高墙上一蹿,十指死死扒住了墙面,可惜她身重如石,到底还是偏差了几分,看着细碎的灰土往下淅淅索索的落,她苦笑了一声,心叹到底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她今日是注定要折在这里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喊杀声,她缓缓闭上眼,任由十指无力松开,就要往回跌落,然而谁知这时,手腕上却传来一道重力,将她极力往上拉去。
她睁眼往上看,处只见一道人影正趴在墙头,两只手拼命拉着她的手腕:“莫要卸力,踩住墙上突起的砖石,往上蹬,快!”
也不知是绝处逢生使然,还是这呆子脸上的急切太过迫人,让她沉郁的心情骤然转晴,疲惫不堪的身体也起了三分斗志,脚下一使力,顺着他的力道,终于攀过了这看起来难以跨越的高墙。
墙那边竟是她的棺材车,小黑正站在矮驴上“嘎”“嘎”叫着,一看见她便飞过来绕着她打转,似乎在庆幸它不是个黑毛送黑发的可怜飞宠了。
不苦看见她也是欣喜不已:“我的沈姑奶奶哎,你可终于出来了,我和公子都以为你死在里头了,咦?这三个娃娃是哪里来的?”
章牧之却往四周巷子看了看,扶着沈梦鱼躺进棺材打断他道:“你先躲进去,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和不苦一起利索将梯子收回来,拖上棺材车,小黑极有眼色,正要上前使唤矮驴行动,谁知还未等它开口,不苦却已经等不及往那矮驴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只听矮驴“昂”的痛叫了一声,撒开蹄子便往巷子外没命的跑。
一路上章牧之和不苦顶着两张陌生人的脸,架着棺材车七拐八拐,尽往那无人的巷子里钻,也许是娄府和县衙的火势太凶猛,半个城的百姓都去瞧了热闹,便无人注意到这么一辆棺材车进了桂花巷周家的后门。
周山夫妇老早就等在这里,一看见他们回来连忙上面帮忙将棺材盖打开,只见沈梦鱼正抱着三个孩童躺在里头。
“你现在觉得怎样?”章牧之看着她立即问道。
方才在巷子里他便看见了她身上的血迹,必定是刚经历过一场打斗,脸色也异常的苍白,她一定受了伤,且伤得不轻。
沈梦鱼坐起身,却朝着棺材外喷出一大口血。
“沈梦鱼!”
章牧之忙上前扶起她,但却在碰到她的脊背时指尖微微一颤。
她衣料下的肌肉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忍耐着极为难捱的痛苦。
但她却轻笑了声,那笑声虚弱缥缈,却透着股不服输的赌徒般的愉悦。
“放心,死不了,这么多年,还未曾有人能拿我怎样,但凡留一根骨头一滴血,我也能撑的过来。”
这话说的无畏,但听在章牧之心中却令他心口莫名的憋闷,可他最终什么话也未说,只小心扶着她走出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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