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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嘴里虽然说“放下”,眼睛却根本没看够,在那一个劲往匣子里瞅。展昭便道:“我不太使刀,留在这里也白白浪费,你拿着吧。将来你有什么好兵器,换了给我也是一样。”既然展昭都这么说了,玉堂也就松了口,答应了等他回来再说。
眼看天已经快亮了,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展昭似乎不经意道:“看见了韩煦,替我问好。”这话儿倘若放在平时,玉堂一定会笑骂道:“说得就跟不回来似的!”此时却没法笑出口来:或许换他在出征之前,也想和至交亲朋能见一面吧。
玉堂随着这个话儿,便答应了,同时又嘱咐展昭说,叫他去了好好保重,等到战事间隙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写信回来。
时间还早,各军就已经集结了队伍,数万大军都排列好了,马上就准备开拔了。这个时候,赵官家率领百官亲自赶来,说是要送众军一程。
官家赵祯的病体初愈,就冒着秋雨赶来了。仔细看时,官家行走仍不太利索,步履还稍微有些蹒跚。那么高的台阶,官家要上,内侍慌忙要过去扶,立刻被赵官家斥退了,不需要人扶。
当下赵祯一步步登上高台,亲自向众人发话道:“如今南面的局势,列位应该已听说过了。比年以来,蛮人侵我国土,犯我华夏,攻我州府,杀我百姓,诛我父老,屠我妇孺!
他们在南方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南方将士泯躯祭国,前赴后继,怎奈贼势不损反炽。中国的情势,已至危急存亡之秋!
太平得来的不容易,祖宗的江山,每一寸都是先辈披肝沥胆、弃身锋刃,燹骨成丘,流血成河,一刀一枪拼杀来的,我辈岂能坐视不理,任由蛮夷轻易染指?!”
因为赵官家一番话,众军登时宣誓呐喊,喊一些“誓死平蛮”、“肝脑涂地、死不旋踵”、“保家卫国,努力杀贼”之类的话,齐声都叫官家放心,宋军有能耐叫宋人重享太平,听得官家一个劲说“好”。
赵祯当日都赐了酒,痛哭讲述了一番后,陪伴众军一同饮毕,又走下台来,往来巡视了一遍。于众军来说,赵官家平时高高在上,是遥不可及的一个人。头一回离他们这么近,着实让人激动了一场。
距离一近,就看见官家因病见老了不少,白发又多了。见官家为社稷和庶民而哭,众人心里面都不是滋味儿,激愤上来,情愿为国家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随着赵官家的脚步走过来,受到检阅的那些人,全都不由挺直了胸脯,站的笔直,呼吸急促,心中忍不住激动道:“官家往这边走过来了!刚才他看了我一眼!”那是多么和善的一眼!因这一眼,众人情愿为他赴汤蹈火。
走着,走着,偶尔赵祯会停下来脚步,口里面问上几句话,多是问一下衣服、饮食之类的事情,供给如何。众军对上面有什么要求,可直接提。只要有人提出来,上面会尽力给他办到。众人一叠声回复道:“官家放心,没有什么不妥的!”、“您只管好好养病吧,我们去了一定出力,保证把仗打好了!”
这个时候,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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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正走在龙卫队列的跟前,问一个人道:“你几岁了?什么职位,是哪个军的?”那人回复赵祯道:“回禀陛下,末将是龙卫左厢的指挥使,今年已经二十一岁。”赵祯又继续问他道:“武艺如何?演一个看。”
那将听令,果然在众官面前演了一路拳脚的功夫。演示已毕,众官同官家都齐声喝彩。见这个情形,那一头龙卫带队的罗弈,也就也就一块跟着笑了。赵官家乐了开口道:“不错,不错!到了战场上多立功,不能给咱们宋军丢脸!”
那将回道:“陛下放心,末将肯定不辱使命。”这一高兴,官家立刻挥手道:“来人,赐酒!”当下赵官家赐酒一杯,那将饮毕就归队了。
过不多久大军开拔,官家随即命鼓乐送行。随着铿镪顿挫的鼓乐,宋军一队一队的人马,就接连出城了。今天除了赵官家外,还有许多东京的百姓,也在街道上站成两排,冒雨送众军出城呢。
走得远了,众人忍不住频频回望,秋雨朦胧的东京城,有些让人恋恋不舍。毕竟这一走,许多人就再也回不来了。
光阴飞逝,转眼间距离大军从东京出发,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有余。随着冬天的临近,天气已愈来愈冷了。今年天气冷的早,从立冬那天就开始下雪,到现在已下过好几场了。
外面的邸报玉堂常看,专门从上面找平蛮的消息。邸报上一条不大的消息,让玉堂担心了不短的时间。那上面说,北方军士去了南边,水土不服,军中患病的人数不少,十停的人马,倒有三四停下痢的,不得已大军只要暂时在江陵休整。
终于进了腊月后,才慢慢有捷报往北方传来。捷报上说,宋军的前军已经到达了潭州,与侬军先后交战了几回,果然连枷加上骑军的办法,把侬智高的蛮牌军给克制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年末愈来愈近,从南方那边过来的捷报,也越来越频繁。为了加快收复失地的速度,就需要继续从北方调拨人马。后续南征将士的名单,也都陆续下来了。
这个时候,神卫的潘阳、阚海已先后走了,杨斌、文成这两个,也得到了消息,说是等到年末要开拔,去南面平蛮。龙卫这边,邓禹、刘贺、苏兴等几个,也先后接到了上面的调令,暂时在东京休整几日,等到年末的时候就走。
除此之外,这次因为调防的原因,连韩煦也要从河东过来,来东京暂住几日了。也是赶巧,他走好像也是在年末。玉堂许多昔日的故交,因为南征要经过东京,全都提前打好了招呼,要过来看他。
这一来立刻就热闹了,玉堂在东京,天天办的是流水席,安排接待这些宾客。整整半个月时间,玉堂没有一天是闲的,好像天天都在过节。
赶在腊月二十四,家家户户煮猪、蒸鱼,灶君上天言事这日,韩煦终于也到了东京。玉堂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立刻把所有的事情推掉,亲自赶了一辆车儿,到城外去接他。一见面韩煦就笑了道:“多日不见,九郎见瘦了,果然是遇到事情磨心呐!现在家里面如何了?四哥那边的情况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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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回道:“你不用跟着操心了,最难的时候已过去了。我四哥早就出来了,买卖也慢慢上了正轨,已恢复到原来的八成了!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感谢你当初的帮忙!”
韩煦便道:“咱们的交情,你客气什么?!大忙我也帮不上,一点儿举手之劳而已。家事能够恢复就好,这种事总得慢慢来,不能太急。听明熠说,这次你吃了不少的苦,我看出来了,你也比以前稳重多了!”
玉堂便道:“明熠早早平蛮去了,不然的话,你们俩还能见一面。你不知明熠多好笑:临走之前,他拿出两把唐刀来,说要分了。一把金银钿装的是你的,另一把错金铭文的是我的。”韩煦便道:“明熠确实不太使刀,他说过要把刀送人的话。既然他诚心给你了,收了就是。你还担心他问你要?”
对此玉堂不回复,问一句道:“你这次来东京,能待几天?都有什么安排么?”韩煦便就回复道:“大概六七天能待了吧。明天去我姐夫家一趟,后天的时间专门陪你。剩下那几天时间,我见几个朋友,临走前咱们再聚一聚,这样行么?你这几天忙不忙?”
玉堂立刻跟上来道:“买卖上的那些杂事儿,有什么忙的?推给他们做就行了,我闲散得很!还有一样:当初你姐夫借的那笔银子,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还,明天我和你一块儿去,顺便也跟着认认门!”
韩煦立刻笑了道:“着急什么?我的兄弟,就是你的兄弟。我的姐夫,也是你姐夫,跟我干嘛还这么客气!”玉堂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不急,是我四哥,整天在我耳朵边唠叨,催促我还钱。早早还了,少听他几句唠叨吧!”
等到韩煦上了车儿,两个人一路上说着话,就这么进了东京城。进城的时候天色已晚,韩煦赶路又有些疲倦,胡乱在玉堂这住了一宿。次日起来,两人就准备出门了。
本来玉堂为了答谢,又碰巧赶上过节了,想要预备些贵重的礼品。怎奈韩煦不答应,告诉他道:“你还钱我不拦你了,千万别再来那一套!再说如今上面查得正严,凡有官吏受贿的事情,都严惩不贷,送礼岂不是害了他?!”
既然韩煦都这么说了,玉堂如何能拗得过他。大过节的,就这么空着手过去不好看,玉堂把清茗叫过来,吩咐他道:“你去看看,把李主管从嘉禾带过来送人的那些点心,精心挑选上几样,让他们搬到马车上去。”
韩煦还想推辞时,玉堂便道:“我们家乡的点心,虽不值钱,也是大老远带来的。拿过去一点,也让咱姐姐、姐夫也尝个新鲜。这件事情由我做主,你别再推了。”
因这个话儿,清茗带几个闲人,不一会儿就预备好了,全部用檀木盒子装了,摞起来将近有一人高,都沉甸甸的。韩煦看见了便劝道:“哪里用得着这么多,还是撤下来一半吧!”
清茗在一旁赔笑道:“因知寨要来,俺们主人知道了,说外面卖的点心不正宗,大老远特意央人带过来的,知寨若不要,却不辜负了我们家这个一番心意!”因这个话儿,韩煦便不好太推辞,就随他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