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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和,你还有什么话讲?”闻人易此时开口,“临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临王……临王……王灏,你罪该万死。”秦和拔剑刺向王灏,这一举动无异于自曝罪行。
“是你杀了我父王。”闻人宁红着眼睛往前冲,被阿六紧紧抱住。
秦和嚷道,“陛下,此女不可留,她污蔑陛下,口口声声为了桑国和单雄,她是要反。”
“来人,给朕拿下她,妖言惑众,格杀勿论。”
“救下单小姐,我们要真相。”三边的百姓不断往内挤,声势浩大。
“把百姓拦住。”闻人易怒道,禁军听到皇帝指令,纷纷绕出来,准备包围整个外场,可是三处入口,东面是百姓,西面和北面又是顾久安带来的商贾,商贾在大军和百姓之间形成隔离,扶桑军推推搡搡,看似涣散,实则绕到前台,拦住了横队的禁军,让百姓挤入禁军旁,而韩朔带兵,向来不许伤平民百姓,他们也不敢动手,难以脱离百姓队伍冲到单梨筝跟前,气氛刹那有些焦灼。
眼看禁军被百姓缠得无法脱身,而扶桑军在前,闻人易吼道,“扶桑军听令,给朕拿下罪臣之后。”
“父皇。”闻人启试图想阻止,可是闻人易一挥衣袖,让他住口。
“靳寒,你的扶桑军是什么意思?”闻人易发现扶桑军毫无动静,秦和在韩朔手上夺过虎符,呵斥道,“靳寒,你要反吗?虎符在此,扶桑军听令。”
此时,靳寒悠悠开口,“我扶桑军从来不识什么元国虎符,只认得君上令羽。”
闻人易道,“桑国早已举国被歼,何来什么君上……”
“扶桑军听令!”闻人易话未毕,便听得谁发出了声音,而后,“末将在!”两万大军,气冲霄汉,包括闻人启在内的所有人被这两万大军的气势震住,放眼望去,横在禁军前列的两万扶桑军队伍整齐,精神焕发,气势如虹,更甚方才的四万禁军横队。韩朔从未见过这样的扶桑军,哪还有半点平日的懒散模样,气场全开震慑了全场。
“你是何人?”闻人易问道。
“何人?”单梨筝挑眉。
靳寒缓缓行礼,中气十足道,“末将参见君上。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后,两万大军齐齐行礼,“末将参见君上。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桑国君上?你是桑植之女?好个单雄,谎报说桑植之女早已死于大火,他竟然敢包庇桑国余孽,看来朕也不算冤枉他。”
“我父君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你当日从我父君手上抢走的,我桑梨筝要连本带利地拿回来。”她自称——桑梨筝。
“君上,请让我等杀了这昏君,拿回我桑国领土。当年我等若不是戍守边疆,怕也早就被这昏君毒害。”靳寒剑已出鞘。
“护驾。”秦和大怒,这时,禁军紧紧护在闻人易身前。
闻人启看着势成水火的两方,看见闻人易淡定的眼神,听到闻人易开口,“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两万伤兵残将,就能动我元国根基?你看看,整个外场是谁的兵马?你们能有几分胜算,弃械投降,朕或许怜悯你,还能考虑听听单家冤情,给你个所谓翻案的机会,不然……大军听令,拿下桑国余孽,杀无赦。”
此言一出,大军不敢懈怠,毕竟涉及到两国之战,矛头直直指向扶桑军,一半扶桑军转身对抗,一半护在桑梨筝身后。
“呵。我来都城这一趟,从来不是为了翻案,只是为了报仇,人都死了,哪怕你今日认了,假情假意道个歉又有何意义,只要你元国灭了,单家军依然是我桑国的得力之军,主帅单雄自然名垂千古,还稀罕你一个亡国对他的是非评断吗?”
“这么大的口气,有命活着再说。”闻人易挥手,禁军涌向前,但是被百姓层层拦住,他们口口声声要一个公道。
“拦我者,杀。”
“父皇,不可,百姓是无辜的。”闻人启大惊。
眼看两边打得不可开交,秦关冲向桑梨筝,闻人启还来不及反应,却见她躲闪之快,闻人启知道她隐瞒了内力,却不知她的轻功竟到了这般地步,秦关无论如何都近不了她的身。
桑梨筝道,“闻人易,你的日子到头了,不管靠韩朔养的这些兵,还是你派驻在四方的那些人马,今日,我们不死不休。”
韩朔听从闻人启的吩咐,将虎符交给闻人宁,让他去调后面的一支队伍护住周围的百姓安然撤退。两万扶桑军的力量之强,韩朔只能奋力抵抗,高战护着温娆,闻人勤等一众皇子想冲上前,被绿绾带的人拦到角落,闻人愿仿如做梦一般,听从她支配。闻人启一心往桑梨筝那边走,闻人易的眼神里满是怨恨。
“都住手,我来告诉你们真相。”秦和嚷道,他知道百姓源源不断,如果一心阻挠,哪怕杀的尽百姓,也无力抵抗扶桑军,“一切都和陛下无关,出使桑国用尽卑劣手段的是我,想要掩盖历史污蔑单雄的是我,因为临王一心为单家翻案,所以我杀了他,燕王顽固不愿意改历史,所以他也不能活,一切的一切都和陛下无关。”秦和跪在闻人易跟前,“陛下,是我偷入御书房伪造圣旨,想一箭双雕,一来何汉接管大军,他是我的徒弟,我信任他,二来,只要单雄死了,就没人知道我们对桑国做的一切。末将罪该万死啊,但是元国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说道,秦和拔剑自刎于百姓跟前,闻人易扶住他,“秦将。”
“陛……陛下,此女不可留。”
百姓一时分不清真凶是闻人易还是身死的秦和,给了元国大军挣脱束缚冲上前的时机,眼看桑梨筝被团团围住,闻人启跪在闻人易跟前,“父皇,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什么叫一错再错?启儿,你是朕的嫡子,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竟然也不理解朕?她是个乱臣贼子,她要抢的是你的江山。”
“儿臣早已和她私定终身,儿臣的江山,本就有她一半,何来抢夺一说?”
“你说什么?你和她?”
闻人启坚定地点点头。“今日,父皇若杀了她,儿臣绝对不独活。”
“你……”
“好,只要闻人易今日退位,你继位,江山分我一半,两皇并立,我招你为婿。”桑梨筝淡淡地开口,闻人启不可置信地回头,他父皇要她的命,她竟全然不怕吗?
闻人易怒道,“你妄想。”
桑梨筝咧嘴一笑,“你看我是不是妄想?”
“你就靠这两万兵马?你睁眼看看,整个元国都是朕的人马。”
“是吗?”在扶桑军和大军对抗之际,两个横队的扶桑军之间拉扯出了广阔的空间,而远处的商贾所在之地,也围成了一个半弧状的防线,边缘留出了足够大的空间。桑梨筝一挥手,主台前的地下如毁城般,钻出了万余人,穿的皆是单家军的盔甲,势如破竹般朝纵列的大军攻去。“世人都在问三万单家军去了哪里,今日我告诉你,安然无恙地在我瑟隐阁,等的就是这一日,报仇雪恨。”
而远处的商贾,在桑梨筝抬手的刹那,齐齐撕下表面的衣袍,在空地处,有源源不断的将士涌出,往后训练有素地列队,将百姓全部引到了东面,写着“桑”字的黑色衣袍,不多不少,二十万,正往场中冲。这一场腥风血雨,可桑梨筝看着却只是轻蔑一笑,转头看向韩朔,“韩朔,你曾经问过,如果有人要这闻人江山,瑟隐阁能不能满足,本阁现在告诉你,能。”她笑了,笑得邪魅肆意。
“瑟隐阁?”不只是韩朔,躲在各个角落的朝臣皆是大惊,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瑟隐阁阁主,竟是桑国君上。
“瑟隐阁阁主,竟然是你?”闻人启起身,走到她面前,问道,“从一开始,你就是有备而来?”
“无备而来,岂不是白白送命?”桑梨筝转过眼不再看他,“闻人易,你不妨去看看,而今的元国,究竟是谁的兵马?哦,对了,本阁的人,现在应该在大杀四方。”桑梨筝看着在桑国军手下毫无招架之力的禁军,眯着眼啧了两声,“就你们手下的这些兵,本阁还真不屑一顾。”
闻人易看着手底下的兵溃不成军,就连禁军都已死伤无数,闻人勤、闻人立等人、韩朔、秦关奋力抵抗,可是对方兵力之强,并无胜算。
眼见着祠堂中破土而出的上万将士,与扶桑军、单家军一道,将主台围了个水泄不通,闻人启劝道,“父皇,收手吧,瑟隐阁底细未明,你赢不了的。”
“想好了没有?”桑梨筝背手而站,走到主位前,正对着闻人易,不急不慢道,“要么,今日你退位,闭居康宁宫,永不出殿,天下改桑,两皇并立,我保闻人启一命;要么,我灭你闻人一族,复我国号,唯我独尊。就这点恩赐,看的还是临王的面子。”
说着让他选,实际上闻人易早没有选择的余地,扶桑军和单家军的几万人马将主台控制得风雨不透,而四位老将分头出击,攻击四方大军。
那一日,修葺华丽的闻人祠堂轰然倒塌,负隅顽抗的元军折损近五万,举国上下,皆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