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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觉得不妥。”
田玟轻轻地摇头道:“陛下,并非是臣不愿替君分忧,而是臣刚将家财赠予平昌公主,而世人又皆知臣与平昌公主的关系,若是臣来督办此事,那些豪族必定不服,认为臣有提前转移家财之嫌,臣应该规避才好。”
负责这种事情,必然要得罪一大票豪族,田玟不会无缘无故地惹祸上身,哪怕是替皇帝卖命,也是就躲则躲。
刘彻觉得此话也有道理,点头道:“也好,那就让主父偃做这件事情吧,他在督促推恩令的实施,如今就再多一分差事。”
说着,刘彻突然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田玟,问道:“田画秋,你真不是提前转移家财吗?否则以你田家的财力,必定也在迁徙守陵的名单之列!”
“啊?”田玟一怔,苦笑道:“陛下,您这不是在冤枉臣吗?此事不是刚刚说出来吗?再说了,臣现在就剩下每月的一点俸禄,穷得都要吃不上饭了,还说什么转移家财呀!”
即便听到田玟如此诉苦,刘彻还是不太相信。
他觉得这个家伙变得太狡诈,大有走一步看三步的路数,说不准就是为了防止家财被强夺,提前转移到平昌公主的名下,使其合理地成为带有皇室名头的私财。
一时间,刘彻也懒得思虑这点烂事,冲着田玟说道:“朕没功夫搭理你的这些小心机,明日随朕一同去上林苑狩猎,今夜就留在宫中吧。”
上林苑始建于秦代,刘彻即位后进行了扩建,其规模之大,跨长安、鄠邑、咸阳、周至、蓝田五地之境,可容纳千乘万骑,苑中更是包罗了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
田玟曾读过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也曾看过扬雄处的《羽猎赋》,书中详尽描述了上林苑的美景以及汉武帝出猎的宏大场面。
可惜,到东汉时期,上林苑已成一片废墟,而到后世更是找不到一丝遗迹,既然能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上林苑,田玟岂能不心动呢!
“陛下,臣能不能今夜不住在宫中,臣明日一早就在宫门处候着,您看行吗?”
眼下,公主府中还有一堆乱事。
杜鹃园里的那堵墙不知道垒得什么样,也不知道小门留了没有,田玟虽然心动,可还是想早些回去看一眼,如此也能舒心地跟着刘彻渡个假。
竟然敢违背圣意,刘彻觉得田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眼珠子一瞪,示意是不是给你脸啦!
田玟岂能看不出这眼神,赶忙苦着脸解释:“陛下,臣并非有意不遵旨,臣实属无奈呀!今日一早,公主突然就带人过去收宅子,命令臣即刻滚出公主府。”
田玟昧着良心用了一个“滚”字,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委屈与心酸,以便为接下来的话打好基础。
“啊?平昌这么早就过去啦?”
果然,刘彻被这个“滚”字所打动,眼中流露出一缕同情的神色。
田玟继续表演:“是呀,臣还以为能再容几天,没想到公主带人不仅收了宅子,还命那个顾主傅立即封存所有账簿与契约,就连府中的一草一木都登记造册,不得任何人搬离。”
刘彻闻言,瞪大了眼睛,指着田玟笑问:“那你?”
“陛下,臣没来的急,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连寻常的衣物都不让带走了。”田玟愁苦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后来,在臣的哀求下,公主才允许带走随身的衣物,只是要今夜之前必须离开。”
刘彻没有想到外甥女会如此绝情,同情心大增,问道:“你说的宅子安置了没有?晚间去往何处呀?”
田玟摇头道:“臣本想另置一所小宅子,可如今算是一贫如洗,买不起啦!所以臣想回去再求一次公主,看看能不能借一间房子住几日。”
“这丫头怎么突然如此狠心啦!”刘彻动了恻隐之心,不解道:“田画秋,你是不是又得罪她啦?”
田玟冲着刘彻躬身一礼,默默地将哀怨的眼神望向刘彻,其意为“陛下,这事你装什么糊涂,还不是拜你的挑拨离间所赐!”
刘彻抬头伏额,做以掩饰,关心道:“你打算如何呀?若不然让秋娥再分给你一点?”
田玟故作苦笑道:“陛下,臣怎么说也是大汉儿郎,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往回要的道理?臣不能那样做,臣寻思以后将每月的俸禄做点积蓄,置办个小房子安身。”
说着,田玟向前凑了半步,谄媚地笑道:“陛下,要不您先借给臣几百万贯钱,臣去买个宅子,以后再用俸禄慢慢还给你,行吗?”
听着田玟的狮子大开口,刘彻稍作思忖,皱眉地点了头,继而抬起手,指着殿门,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啊?陛下,您不差那点钱呀!臣一定会还”
不等田玟说完,刘彻再开金口:“滚出去,给朕即刻滚出皇宫,明日一早在宫门外候着。”
“唉”田玟苦叹一声,再次执礼后退出武台殿,一溜小跑地出了皇城,喜笑颜开地朝着公主府奔去。
武台殿内,刘彻坐在软榻上,感慨地摇了摇头:“这女人若是心狠起来,真是不输男子呀,秋娥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呢?我也就那么一说,她还真相信啦?”
刘彻心里腹诽着,想到田玟一夜间竟然穷得居无定所,又觉得好笑,不由地心情大好。
这时,中大夫主父偃跟随一名宫侍走进武台殿,躬身施礼后,将一份奏书呈给刘彻。
“哦!你也想到了这一策略。”刘彻大致地看了一眼,将奏书放到身侧,继续道:“适才,朕与武安侯刚谈过此事,他的法子和你相同,朕已经定了下来,由你来负责此事。”
主父偃一怔,虽未再多言,可心里却是起了芥蒂。
谋划了良久的策略,本想凭此再得恩宠,没料到也就得到了这么一句话,他自然会不舒服,更是对田玟有了一种莫名的恨意。
“陛下,臣另有一事要奏禀。”
主父偃压住心头的恨意,平淡地继续道:“赵国的相国空缺,而赵国在诸藩中为大,不可一日无查,武安侯机敏过人,心藏机谋,臣想举荐他入赵国为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