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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宗杰一手抚着祁修年的削肩,轻声又问:“如何出坊?”
“舅舅且随我来吧。”
张姑姑引着三人,还是入了那告示下的屋门。入屋后,她同一个坐着、数人头的仆使几句交代后,仆使起身推开了身后一扇屏门。
“舅舅且进这门中、沿着通路一直走,便可回到坊厅了。”
“劳烦张姑姑了。”
祁宗杰作了揖,带着祁修年、璧仁进了门,顺利出坊,又驾车回往国公府。
马车上。
“哥哥…那荷包…”
祁修年见祁宗杰仍郁郁不欢,扶搭着他的手臂,也愁了花容。
“无妨。”
祁宗杰长叹一声,抬手轻搂祁修年靠于自己肩上,紧锁眉宇,强装无事地安慰道:“回去让延英再为我做一个就是了…”
“哥哥,阮嫂嫂她…”
祁修年清楚记得魇中这两年之情景:
容示四十五年,即今年冬月,阮延英幸又得孕。她不顾大夫及国公府上下的劝阻,执意要将天赐之子生下。
可国公府八个月的无微不至,终敌不过苍天无悯。
容示四十六年七巧未到,阮延英随那孩子同登了极乐。
她走后,在长达五个月的时日中,祁宗杰悲致不能再踏入国公府大门,只得辗转借宿于各个友人处。
容示四十六年腊月,祁国公将祁宗杰原有的屋院全毁重修、仆从散尽再置,才勉强将他劝回。
“哥哥…”
祁修年闭目回想后,下了决心,道:“若哥哥心中唯爱阮嫂嫂一人,就莫要勤宿于东屋,好吗?”
祁宗杰眉头紧锁,不解地凶看着祁修年,缓缓开口问道:“延英她…是她与你说了什么?”
他格外地怕。
怕自己悉心呵护,却从未能得过鸾凰倾心。
怕自己多年炙热,不过皆为一厢情愿。
怕自己克制眷爱,仍似劲蛮猛兽。
“不,哥哥。不是的!”
祁修年凝视着祁宗杰,心中酸楚悲苦与他同鸣,接着劝道:“嫂嫂她…她身子本就孱弱,若是…”她慢慢垂了眼,“若是不慎再失一子,恐怕此生便只剩憾然了…”
祁宗杰徐徐颔首。
他懂。
只要阮延英好,他怎样都可以。
怎样都,都可以…
“等年儿回来,定设法于四国寻遍名医,调好嫂嫂的身子…”
祁修年泣笑着,又安慰道:“到时,哥哥还怕抱不上公子么?”
祁宗杰浅浅一笑,慢慢闭上了双眼。
无妨。
今世已有你为妻,来世做草、成骡、亦或化烟…
全都无关要紧。
当夜,祁国公府。
晚膳后。
“小姐,书庆可扮了您整整一日,确无异样呢…”
书庆掌着灯、扶着祁修年,一路回往她那闺院阁中。
“我料得到,”祁修年轻叹一声,“那人既不是才进的府,定是早有筹谋。”
话间,她缓下脚步,凝望向府中那条通往后院的小径,口中喃喃嘱咐道:“待我去了斛城,你定要与墨欣演好这场大戏…”
“是,书庆明白的。”
祁修年鬼使神差地踏上了那条小径,向后院走去。
“小姐——”书庆忙拉住她,劝问道:“您非要今夜去么?今夜是中元…”
“可万一…”
【作者题外话】:书册引文为《伤寒论·卷第五·辩少阳病脉症并治第九》。
特此感激张公仲景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