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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疾站在马前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两旁的行人也都开始议论纷纷,议论之辞无非是今日皇上能否安全驶入皇宫。呼延疾身担护驾重任,当然不敢怠慢,面对议论纷纷的百姓,呼延疾大声说道:“又是哪来的贼人?我呼延疾忠君报国,定不会让尔等奸贼伤圣上分毫,若是不怕死便速速现身受死,畏畏缩缩算什么男人。”
“哈哈哈哈哈……”周围传来一声大笑,随后自称贫道的人在暗处说道:“这种话在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嘲讽,贫道自知前尘往事罪孽深重,但起码贫道知道什么是对得起芸芸众生,你说忠君报国,可你忠的是朱温老贼,报的又是何国?你若真效忠我大唐,便把这皇帝老儿杀了,贫道敬你是条汉子,如若不然,那你便是助纣为虐,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贫道必会替天行道将你打入九天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像是被煽动起来一样,一个个都议论了起来,也有几个默不作声的青壮男子看了看眼前的血泊摩拳擦掌起来,似乎只需要一个引子他们便会冲杀过去。
而呼延疾心中纵然是气愤的,但是说话的人却没有说错,呼延疾初出茅庐之时便是被朱温所救,从那时起他便发誓永生永世效忠于朱温。可是时光境迁,大唐已不复往日风帆,朱温之心早已暴露,而呼延疾也已经变了,变得再也没有棱角,变得那般趋炎附势,他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他曾经也是江湖中的侠客。
呼延疾没有了话语,周围的百姓更加议论纷纷,这是没有露面的那个人最想看的场面。那人又说道:“怎么不说话了?看来是贫僧说对了,你到底杀不杀了这狗皇帝?!”
那人的声音提高了一倍之多,呼延疾听的真切,他感觉像是一把利箭射进了自己的耳朵,穿破了自己的耳膜,他拔出了刚刚收鞘的佩剑,低头说道:“你可识得此剑?”
“贫道孤陋寡闻,确不识得此剑。”
呼延疾冷哼一声,他抬头看向苍天,仿佛此时的他正在看破苍穹,仿佛苍穹之外的渺渺星空不过是他曾经的一点一滴,他的眼神朦胧了,他的目光呆滞了,像是一个孩童失去了心爱之物。
呼延疾将剑抬起,阳光普照大地,却唯独掠过他手中佩剑,他的剑黯淡无光,虽不是玄铁打造,却没有半点光彩,唯一的光景便是他的眼睛。
呼延疾深沉地说道:“此剑名为‘血夜’,也曾杀尽天下不平之事,后来这把剑的主人遭人陷害即将满门抄斩,庆幸苍焰门门主方荣轩恰巧路过仗义相助,才不致此人落得个家破人亡,后来此人隐归山林,而他的儿子拿着这把‘血夜’上了苍焰门。”
呼延疾口中之人便是他的父亲呼延泰,呼延泰一人一剑与王拓并称“北地双魔”,称他们为魔并不是因为他们多么邪恶,而是因为他们所过之处必会血流成河,作恶之人皆下九幽。
何为正,何为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下万物本同出同归,又何来此等分类,白云万里乌云密布终究只是云。
呼延疾又说道:“我曾经无数次想要颠覆王权,我亲历了我父亲遭奸人陷害,又目睹了王大侠被斩凤翔城外,若论这天下最想杀皇上的,我呼延疾当列第一,可那又能怎么样,天子终究是天子,而我终究只是我。朱温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又曾在十里疆场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因此我借‘血夜’之名,一生一剑,只忠一人。”
周围安静了,空气似乎在这个时候凝固了,时间在风中漂泊却不带着些许的凛冽,太多的死亡曾在呼延疾眼前发生,他似乎已经麻木,但每每想起他却又是那般动情。他将剑向下甩了一下,目光中的刚毅比以往更加可怕,他说道:“倒是你,可敢接招?!”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声狂妄的大笑,接着一声:“好好好,真是一个好故事,只可惜我并不考虑放过你!”
话音未落,只见远处一个楼阁上窜出一人,此人轻功甚是玄妙,犹如仙人临镜飘飘而过。
此人落在呼延疾身前,呼延疾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人,此人身着一身道服,更像是一座仙山的修士,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刻画,时间的积淀染白了他的头发,人生的万千愁绪压低着他的腰肢。他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若是不知道的或许以为他要去给大户人家做法事。
呼延疾见是个老人,在心理上已经多有自信,说道:“我看你一个修道之人不去找个仙山清修,来这俗世凑什么热闹,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个老人。”
那人听了呼延疾这话又是一声大笑,道:“非也非也,贫道说过,贫道只是前尘作孽太多,结下不少因果,故而贫道便先天演算一卦,算到今日此地或许可以了却前尘因果,又知晓这狗皇帝会路过此处,故而贫道推断,上天之意定是叫我替天行道,除去我大唐之祸害。”
呼延疾冷哼一声,道:“天子銮驾前胆敢讲替天行道?你这等江湖术士,只会招摇撞骗蛊惑人心,逆反之心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却又讲这般又悖常理所言,可见你今日是一心求死!”
“到底谁死,还不一定!”
说话之间,那道人已经执起桃木剑要向呼延疾刺去,呼延疾丝毫不敢懈怠,将剑刃一转用刀柄挡住了道人的这一刺,随后又以掌力重拍剑身,使得那道人吃力后退了一两步。
道人一边嘴角上扬,作出冷笑的模样说道:“不错不错,竟然能将我击退两步,倒还是有些本事的,这可惜你也就这点本事。”
呼延疾听了这话,心中多有不快,道:“那是因为你对我一无所知!”
呼延疾说完采取了主动攻击,刚刚一道道的红色影子再次出现,时刻缠绕着道人。那道人却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站在原地,慢慢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另外一只手勾出一记太极手,道人道:“近格缠杀名不虚传,可是对我却没有用。”
呼延疾来回十数下又回到了原地,他看着眼前的道人,那道人还似那般的漫不经心,但是呼延疾却伤不了他分毫。忽然,那道人的动作瞬间加快,桃木剑在他的驱使之下迅速画出一个圆,还未等呼延疾看清,道人便在眨眼之间来到呼延疾身前,确切的说是道人已经将剑刺进了呼延疾的腹部。
呼延疾似乎想到了什么,抽搐的说道:“‘无极剑法’……你、你是、墨……羽、羽宫……人……”
那道人漫不经心的说道:“没错,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