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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这个家伙不一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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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皇帝的圣旨,新任巡城司马卫青禁止太子刘彻他们进入长安城,还下令士兵将仪仗团团包围,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火药味十足。

公孙贺见状,厉喝一声:“卫青,你大胆,你就不怕本将军问你个有意刺杀太子殿下的罪名吗?”说着他“唰”的抽出佩剑,用剑尖顶在卫青的胸口上吼道:“还不给本将军让开?”

卫青没有丝毫的怯意,他不仅不退缩,反而迎着公孙贺的剑向前逼进了一步,一脸淡定的回道:“末将一心忠于陛下,只认圣旨。”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就僵持在了当下。

公孙贺护送太子回京,自然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巡城司马镇住。

而道理却在卫青这边,现在全城正在闭门查凶手,公孙贺他们手中没有圣旨,卫青不放行是合乎大汉帝国律法的。

所以,哪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或许一场火拼是在所难免了。

就在此时,只见城门被从里面徐徐的打开了,一队宫卫武士列着队冲了出来,黄门侍郎波才举着圣旨急匆匆的走在最前面。

他来到双方僵持的当场,展开圣旨,高喊道:“陛下有旨,命太子刘彻、卫将军公孙贺即刻入宫面见陛下,巡城司马卫青虽冲撞太子仪仗,但其职责所在,忠心可嘉,故不予追究,命卫青见此圣旨后,迅速开城门放行,不得有误,钦此!”

太子的仪仗徐徐的从洛城门穿过,进入了长安城。

刘彻坐在辇车里透过软帘看着车外肃穆矗立的巡城司马卫青,此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敢于坚持原则,且不畏权贵的家伙,这起事件不仅让刘彻看了一出好戏,更让他认定了卫青这个人。

南宫挤在刘彻身边也看着车外的卫青,俏脸绷得严肃的道:“哥哥,这个可恶的卫青害得咱们在城外耽误了半天,我回去在父皇面前好好给他告上一状,定让他不好受,哼!”

刘彻转回头看着妹妹说道:“但是你不觉得他和现在朝中很多大臣很不一样吗?”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南宫不屑的回道,然后突然脸一红低下头自语道:“我觉得还是叶良禽挺不一样的,”一说起刘不周,她就不自觉的两手抠弄的衣角,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眼波流转似乎双眸中隐藏着多少心事似的。

卫青眼瞅着太子仪仗快要走完了,最后是押解刘不周和阿玉奇的木笼囚车。

此时刘不周侧脸对着外面,悠闲的倚靠在笼壁上晒暖,他斜眼瞟到了正在看着他的卫青。

二人四目相对,卫青顿时表情极为惊愕的看着装在木笼囚车里的刘不周从眼前通过,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三年前中箭坠入黄水的伊鲁巴兄弟吗?难道他没有死?

而木笼囚车里的刘不周也看见了卫青,他给了卫青浅浅的一笑。

就在刘彻他们入城的同时,景帝在未央宫迎来了气势汹汹的窦太后。

窦太后在淮南郡主刘陵儿的搀扶下脸色铁黑的走进了未央宫,后面还跟着大将军窦婴。

景帝自然知道母后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一定是为了那三个离奇死亡的大臣来向他兴师问罪的。

景帝硬着头皮,拖着衰弱的病体起身迎接,见到窦太后进来,赶紧躬身施礼道:“母后,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窦太后都没正眼看景帝,带着刘陵儿气哼哼的进来,在窦婴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转头对景帝道:“皇帝,赵努等三位大人今日下朝后相继离奇死亡,你可知晓?”

景帝恭敬的坐在窦太后的身边说道:“回母后,皇儿已经得到消息,并急召公孙贺入宫,命他去调查。”

“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呢?这是明目张胆的报复!”窦太后厉声道。

然后她美目圆睁,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继续道:“三位大人早朝时刚刚向陛下上奏提请加封淮南王为辅政皇太弟,这一下朝就让人给杀了,这是让某些人感到不舒服了,所以就要杀一儆百、敲山震虎了呀,真的以为哀家好欺负吗?!”

窦太后口中所指的某些人,景帝心知肚明指的是谁,就是王皇后,因为淮南王若获封辅政皇太弟,最受影响的必然是太子刘彻,因为此举必然消减刘彻的太子之权,而且更有可能最终架空了太子,如果查出三位大人的死因是他杀,那嫌疑最大的必是王皇后了。

“母后息怒,”景帝又狂咳了一阵,等气血平复了下才对窦太后道:“目前三位大人的死亡原因并未确定就是他杀呀?”

旁边的刘陵儿媚眼微挑的插话道:“一天里同时死亡,而且死的还都是朝堂上奏请此事的大臣,陛下圣明,您不觉得这也太蹊跷了吗?”

窦太后斜着眼睛盯着景帝,话中带刺的道:“皇帝,你可不要心存包庇呀!”

景帝连连点头回道:“母后放心,皇儿必一查到底,查明真相,还天下一个说法就是。”

窦太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窦婴,对景帝道:“公孙贺虽然担着护卫皇城和维护京城治安的差事,但他刚返京,对前情不甚了解,此事重大,哀家看就让大将军窦婴协同公孙贺一同查办此事吧。”

景帝明白母后的心思,公孙贺是王皇后的妹夫,她信不过公孙贺,让窦婴协同查办,其实就是监视公孙贺办案,为了平息母后的怒气,景帝只得点头应允:“皇儿谨遵母后懿旨。”

“给公孙贺五天时间查出死因,否则就休怪哀家不客气了,”窦太后一脸不容商量的坚定神色盯着景帝道。

未央宫寝殿。

王皇后刚刚服侍病症日渐严重的景帝睡下后,她缓步走出寝殿,反手将寝殿的门关好,宫女莫黎和黄门侍郎波才都候在寝殿的外面。

莫黎低声问王皇后:“皇后娘娘,陛下没有责问您是否与三大人死亡之事有关吗?”

“没有,只字未提,”王皇后眼眉低垂,似是也在疑惑此事,然后继续道:“陛下越不问,本宫这心里就越不踏实!”

莫黎轻笑道:“皇后娘娘该是多虑了,陛下不问,那就是信任皇后娘娘的。”

波才在旁边不屑的看了一眼莫黎,然后道:“你懂什么?陛下若问了才说明信任,而且陛下若是对皇后大发雷霆,那就是根本不信此事会与皇后有关。”

王皇后点了点头幽叹道:“波公公说的正是,所以说陛下现在其实心里也是多少对本宫有些疑虑的,这也是本宫始终心绪不宁的原因所在。”

莫黎似乎有意讨王皇后开心,转移话题道:“哦,对了,这次主查官是公孙将军,那不就好办了吗?”

“你别忘了,太后那边可是派了大将军窦婴协同办案的,”王皇后沉思道。

莫黎不解的问道:“即便如此,那窦大将军也不至于毫无证据就颠倒黑白吧?”

波才听到这,颇为不屑的轻声浅笑了几声,然后反问道:“想要治谁的罪一定需要确凿的证据吗?”随即他面对王皇后语气谄媚的道:“当年栗夫人巫蛊案和废太子谋反案是怎么最终被定的案?!证据真的确凿吗?还不是被做成了铁案……”

莫黎听波才这么说,吓得浑身一阵颤抖,没敢再说话。

“混账,”王皇后不等波才把话说完就极为不悦的责骂波才,她紧张的四下望了望,然后指着波才的头斥责道:“当年之事本宫早就言明,禁止谈论,若是隔墙有耳被听了去,必将酿成大祸,波才你该当何罪?”

波才见王皇后发了怒,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吓得赶忙跪倒磕头谢罪。

王皇后又警觉的看了看四下没有可疑之人,低头对波才道:“好了,给本宫起来吧,本宫警告你,下不为例。”

让三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们三个在寝殿门外私下密谈之时,在寝殿里,景帝正拖着病痛的身体,双手吃力的拄着一根拐杖就悄悄的站在门后听着。

王皇后三人所说的话全被景帝听了个正着,当他听到波才说起栗夫人巫蛊案和废太子谋反案时,景帝的面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