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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子急得双手直掂：“四象阵乃是世间灵气运行之枢纽，即便圣人之身，承受这般庞大的灵气也要爆体而亡！既不可能夺走天地灵气，那打乱世间灵气对他有什么好处！纯虚子这个王八蛋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行不行，！必须阻止他！”</p>
崔败不疾不徐，向城门走去。</p>
他淡声道：“若想阻止纯虚作乱，除非你们三人以全盛之势归位，与操纵四象阵的纯虚子拼个两败俱伤。”</p>
“那是小意思！”长生子拍着胸脯，“我们师兄妹三个，哪个都不是怕死的人！”</p>
“全……盛！”长生子暴跳如雷：“濯日这个没用的家伙！怎就被人设计了！这下好了，少了他一个，该如何是好！”</p>
崔败瞥了瞥他发丛中的本命仙器，手一晃，取到掌中：“你三人的本命仙器，都经了纯虚的手，何来全盛。”</p>
长生子倒抽一口凉气。</p>
崔败淡笑着，继续雪上加霜：“素日用的丹药灵石，你确定都没有问题？”</p>
他垮下了眼角和嘴角：“师尊……你怎么就放任纯虚这般祸害我们啊！”</p>
“祸害？”崔败语气轻嘲，“拿人手短的道理，还需我来教？”</p>
——</p>
鱼初月走在一旁，见长生子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她也不禁微微耸了肩，颇有些心虚。</p>
崔败长眸一斜，伸手拍了拍她的鱼脑壳：“没说你，心虚什么。”</p>
她弱弱瞥他：“那我也吃人嘴软嘛……”</p>
他勾了下唇角，眸光幽幽转开，笑得意味深长。</p>
……</p>
……</p>
来到城门下，崔败脚步一顿，竖起右手。</p>
下一瞬，他将拎在手中的殷加行塞给了长生子，揽住鱼初月，御剑而起。</p>
长生子接过昏迷的殷加行，正发愣，忽觉地动山摇，耳旁响起地裂般的低沉‘嗡’声，脚下大地极为突兀地分裂左右，炸开一道尺把来宽、深不见底的黑色地缝。</p>
就在长生子挑着眉跳到裂纹右侧的功夫，那道不知深达几许的裂痕已向着前后蔓延而去，眨眼之间，视野中的整块大地就像一张被人从正中撕裂的纸帛一般，一分为二。</p>
身后黄沙之城中，被波及的破败房舍和城墙像塌糕一样倒下，前方的黄沙戈壁被地缝贯穿，细细的沙窸窸窣窣滑向那道尺把来宽的破碎深渊。</p>
更前方便是落日沙漠，可以想象，沙漠被撕裂，两旁的黄沙定如万丈飞瀑，流向地下。</p>
“怎么回事……”</p>
长生子双眉紧皱，疾步出了城。</p>
只见白景龙已扛着藤茧离开了危险区！域，绿发濯日子沉着脸跟在他身后，替玉华子护法。</p>
见到长生子出来，濯日子急迎一步，焦急地指着地缝问道：“长生师兄，此事是否与四象阵有关？”</p>
“不知道，崔败呢？”长生子左右环视。</p>
话音未落，便见崔败揽着鱼初月，闲闲地从城墙上方飘落下来。</p>
长生子与濯日子齐齐吸气。</p>
“你们回去。”崔败语气平静，“给纯虚带话，在我返宗之前他若撤了阵法，我留他一命。”</p>
长生子心神一凛，急急垂头：“是！”</p>
他心中清楚，说是给纯虚带话，其实也是给自己这师兄弟四人一次机会。毕竟是相伴数千年的同门，从懵懂磕绊的门外汉，一路跌跌撞撞相互扶持走到圣级，彼此情谊深厚，犹如手足。若能劝服了纯虚子，便能免了手足相残，一切还能回头。</p>
绿发濯日子完全没搞清楚状况：“？？？”</p>
长生子重重拽了他一把，手指拧着他小臂上的皮肉，旋过半圈。</p>
——</p>
呆板的濯日子仿佛回到当初挨训的懵懂岁月，下意识把头一勾：“是！”</p>
崔败带上鱼初月，径直掠往南面。</p>
“大师兄，我们去哪？”</p>
“看看源头。”</p>
飞到高空俯瞰大地，那些裂缝更加清楚了。</p>
它们就像西瓜皮上的纹路一般，从某处开始，一条条延伸出来，最终汇集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p>
“这是四象阵的威力么？”鱼初月问道。</p>
崔败摇摇头，抬起手，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个太极漩涡：“四象阵，建在世间灵气的阵眼汇聚之处。四象稳固，则灵气聚而不散，有条不紊。是以世人常说，守护者之域镇守的是灵气本源。”</p>
听到‘守护者’这三个字，鱼初月便感到脸颊微微发热，颇有一点羞涩。</p>
从当初那石破天惊的惊鸿一剑，到崔败如剑一般绝强守护的背影，她的心便是这么一点点向他倾斜，到如今，她已愿意尝试着敞开胸怀，用自己柔软的心去触碰他。</p>
他是世间守护者，也是她的守护神。</p>
她定定神，望着大地上一道道伤痕般的地缝：“这么看来，此事当与四象阵之变风马牛不相及？”</p>
“难说。”</p>
崔败手诀一变，长剑一掠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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