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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缝与地缝之间大约相距百里，就像西瓜皮上的纹路一般，自遥远的南面而来，直指正北。虽然一时看不出显著危害，但无论是谁看见这一幕，心中都会明白——要出大事了。</p>
每一条地缝宽度都在一尺左右，看不出究竟有多深，望进去只见一片黑暗，令人心头感觉阴寒。</p>
“大师兄，”鱼初月偏头看他，皱着鼻子道，“给我交个底，你现在实力如何，修为恢复了么？你说返宗就要取纯虚子性命，可有把握？”</p>
崔败长眸一垂，望着她，一本正经道：“若是有把握，我此刻已把那胖子炼油了。当然是诈他啊。拖延一日再回去，说不定那三人已成功劝降了。”</p>
鱼初月：“……”</p>
她方才还天真地以为，她的男人，要像话本子里那样摇身一变，变成盖世英雄。</p>
这位世间最强的男人，还真是处处让人‘惊喜’。</p>
不过，这样的崔败更有人味了。</p>
——</p>
她偷眼看他，只见他的眉眼疏离懒散，好像全身都写着‘无所谓’三个字。</p>
在这等滔天危机面前，崔败表现出的模样和雾魔在雾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时并没有什么区别。</p>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从容。</p>
她回转过头，偷偷扬起了唇角。</p>
她的心情也不知不觉放松了许多，她有意无意地把身体倚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随口问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为什么纯虚子要背叛吗？”</p>
崔败把脸垂到她的耳畔，低沉道：“也许只是想铲奸除恶吧。”</p>
她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p>
她想不出第一仙尊能做什么坏事。他是世间守护者，千年如一日地待在守护者之域，默默守护着这个世界。</p>
他怎么能是坏人呢？</p>
为什么崔败要一次又一次地说，他不是好人？</p>
“大师兄，你究竟做过什么坏事？”</p>
他沉默片刻，很直白地说道：“我想等生米做成熟饭之后，再让你知道。”</p>
鱼初月：“……”</p>
他笑起来，啄了啄她的侧脸。</p>
鱼初月心尖微悸，她掩饰一！一般望向前方，目光忽地一凝：“大师兄，那朵云好漂亮！”</p>
今日空中少云，偶有薄透的丝状云絮从身侧拂过，一片空阔之中，金色云团盘龙一般，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不远处。</p>
再一眨眼，便见这团金灿灿的红云蓦地放大！</p>
鱼初月吓了一跳：“它它它怎么长大了？”</p>
他揽紧了她的身体，催剑向上，直冲九霄。</p>
同一时刻，便见那一团金色云彩再度变大，像一座山般，轰然砸落在她和崔败原本御剑经过的那个位置。</p>
鱼初月倒抽一口凉气，屏息凝神，盯住了那团金赤的云。</p>
恐怖至极的威压已从那山一般的云团中爆发出来，妖气冲天，鱼初月脑海中浮起了一个名字——妖王，师间敖。</p>
那一次她用了逆光诀，在师间敖发现她之前，崔败便很及时地带着她潜入了蜃龙结界，师间敖并没有追进去。</p>
这一次，他显然看见她了。</p>
——</p>
只见那团金红的云汽中，掠出一条长龙。引颈长嘶，九啸九天。</p>
师间敖是蛟龙。</p>
蛟龙一出，风云色变。身、爪、鳞、角，处处充斥着力量感。蛟龙矫健一掠，风云退散，龙身幻形。头戴金冠，身着金袍的英俊男人魁梧地立在了鱼初月面前的虚空之中。</p>
“是本王喜欢的脸！”只见师间敖双眸浮起金光，痴迷掩在了冰冷淡漠的金芒之下，白金色的唇角缓缓勾起，“小修士，随本王回去，生几个像你的孩子，本王封你做妖后。”</p>
话音未落，他已展开双臂，狂妄地大笑起来。</p>
鱼初月冷静地搂住了崔败的腰。</p>
“大师兄，”她低低地嘀咕，“你什么时候恢复实力嘛，我好想试试打脸妖王是什么滋味。”</p>
崔败：“……”</p>
师间敖那对毫无情感的金眸缓缓一转，盯住了崔败。</p>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上次让你跑了，这一回……”他抬起一只手，缓缓在身前捏拢了五指，“出征之前，能够亲手杀掉第一仙尊的劫身，倒也勉强算得上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p>
鱼初月很诚实地辩道：“你错了。崔败并不是劫身。”</p>
“妖后，”师间敖极其傲慢地说道，“男人说话，没有女人岔嘴的份。”</p>
崔败的眸光瞬间冰冷。</p>
鱼初月面无！表情：“很抱歉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心心念念的妖后瑶月，是个男人，已经死了。还有，我的夫君崔败，不是劫身，而是，仙、尊、本、人！”</p>
不管打不打得过，先过了嘴瘾再说。</p>
崔败不动声色挑了挑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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