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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俏俏又往篮子里放了几个鸡蛋,见数目差不多了,赶紧拎了出去,递到袁大根手上,然后像送瘟神一样把他们送走了。
第二天,毫不意外地,直到天黑,袁长山也没能等到袁广田上门。虽然一早就预料到了,但得到证实后,他心中还是难免失望。
面对这种情况,李俏俏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祭出买买买这一大杀器。翌日一早,带着袁长山、阿金和冬生去街上置办年货。
年前这段时间,城里热闹非凡,周边村镇的人会赶在这几天到城里采买年货,或者在集市上兜售自家出产的鸡鸭鱼蛋、瓜果蔬菜、木柴碳棍、针线绣活等。
此外,每年这时候,马津街上都会有接连七天的杂耍表演,平日里娱乐活动极少的人们当然不愿意错过。
李俏俏是个爱囤东西的性格,向来见不得米缸见底、油瓶放空这类景象,所以,日常生活物品方面,家里其实什么都不缺。
袁长山和冬生天天想着怎么替她省钱,在街上逛了老半天,看见什么都是两个字——不要。只阿金眼馋咸豆花和桂花糕,忸怩着提出了“想吃”的请求。
于是,李俏俏索性不再询问他们的意见,自顾自地挑了起来,反正,只要是她看好的,买就是了。
银子都付了,想退退不了,不要?那送给别人好了。
把袁长山急的哦,想气都气不起来。没办法,控制不住啊,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往上扬。
一天下来,收获颇丰。
袁长山得了一对文玩核桃、一把刻刀、一根接了玛瑙烟锅嘴的烟锅,还有一只不会说话的八哥。这些东西里,每一样都深得他心,尤其是那根精美华贵的烟锅,简直让他爱不释手,总觉得用它来抽旱烟,那滋味一定妙不可言……人生巅峰啊~
冬生得了一对耳捂子、一顶灰毛兔帽、一套文房四宝。他小时候上过两年学堂,认得几个字,李俏俏觉得既然学过,那就不要荒废了,不求他参加科考,但至少多认些字,以后有个什么事,也好写信递个消息。
一碗咸豆花、两块桂花糕下肚,阿金挺着小肚子开心的不得了。经过玩具摊的时候,李俏俏又给他买了一顶将军帽和一根竹马。当下小孩子里头最流行这两样——带上将军帽,骑上小竹马,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舍我其谁!
此外,她还给阿金爹和阿金娘一人买了一身冬衣。一整个冬天,李俏俏几次见到他们,发现他们穿的都是同一套,干活弄脏了也没换别的。
还有小毛,李俏俏给他买了一套跟冬生一样的文房四宝,给小毛奶奶买了一盒擦手的香膏,给小毛弟弟买了件小袄。
两个月前,小毛被食锦记的方掌柜正式收为学徒,留在食锦记跑堂。一日三餐全包的情况下,月钱只有五百文。
食锦记有两个掌柜,方掌柜负责管理账目,还有一个宋掌柜,负责管理后厨。
听闻方掌柜性格孤僻怪异,很难接近,李俏俏原以为小毛会从宋掌柜那里下手,没想到他竟成了方掌柜唯一的徒弟,当真让人惊喜。
她问小毛怎么做到的,小毛也没瞒她,“方掌柜家中有一妻一女,他的妻子体弱多病,生了女儿后,大夫诊断她不宜再生孩子。方掌柜与妻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并不愿意为了子嗣之事停妻再娶,直言将来为女儿招赘就好。民间招赘本就不易,更何况方掌柜女儿的脸上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胎记,想要觅得佳婿更是难上加难。”
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你帮他找到了?”见他故意卖关子,李俏俏配合地问道。
“没错!我小毛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有几分门道的。我有一个关系不错兄弟,出生富贵,又是家中独子,但因为父亲为人好色,宠妾灭妻,后听信小妾谗言,被骗光了家财不说,还生生气死了他的母亲。
“从此,我这兄弟便对长得好看的女人避如蛇蝎。他痛恨他父亲,也痛恨自己的姓氏,早就放话道,将来要入赘旁人家,让他父亲断子绝孙,在地底下也享受不到子孙后代的供奉。”
李俏俏:……此乃狠人。
“打听到方掌柜女儿的情况后,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为方掌柜量身定做的女婿。当即找到他,问了他的意思。”小毛得意洋洋道,“他今年二十又一,靠摆摊帮人代写书信为生,无父无母,家无恒产。想成家,但不想娶妻。听说方掌柜女儿的情况后,别提多高兴了,一个劲儿地感谢我。”
后面的事情几乎就是水到渠成,小毛把他兄弟捯饬了一番,然后直接把人带去了方掌柜家。小伙子文质彬彬,相貌堂堂,方掌柜一家三口一眼就相中了。
小毛兄弟对方掌柜的女儿也非常满意,并不觉得她脸上的绯红胎记丑,反而觉得她因此与众不同。
总而言之,这是一门皆大欢喜的亲事。
李俏俏总觉得故事的发展听起来十分玄幻,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可能这就是小毛兄弟和方掌柜女儿的缘分。
小毛为人正派,眼光也不错,他结交的兄弟,人品方面应该不会有很大的瑕疵,只能说脑回路清奇,想法上比较有个性。
在规矩繁多的古代,李俏俏对这样的人还真有几分好奇。
婚事定下后,为了答谢小毛,方掌柜答应了他想去食锦记当学徒的请求。
兄弟的岳丈,多少也算是自家人了,小毛不想坑人家方掌柜,说好只当一年的学徒,一年之后,他还得去府城看看。
方掌柜知道他人小鬼大,有主意得很,是以并不多问,只道他想走的时候,提前一个月说就行了。
临近年关,食锦记生意红火,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富商老爷在这里宴请宾客,小毛从早忙到晚,已经有大半个月没睡个囫囵觉了。
累归累,他却觉得越忙越好,因为越忙,越能学到东西。
李俏俏直接把年礼送去了小毛家里。
大杂院人来人往,大门从来不关,李俏俏进了门,发现小毛奶奶正在院子里浆洗衣服,一旁的小毛弟弟也没闲着,用一根扁长的木棍捶打着另一个盆里的衣物。
天寒地冻的,祖孙俩的手冻得红得发紫。
这些衣服的色彩明亮鲜艳,布料也好,一看就知道不是小毛自家的衣服。
李俏俏估摸着,洗衣服的活肯定是小毛奶奶背着小毛偷偷接的,毕竟除了食锦记一个月五百文的月钱,还有她发的三两银子。
据小毛说,自从他到食锦记当学徒,家里就不用再买菜做饭了,他每天都会自带食盒,把客人吃剩的菜带回家。
为了防止店里的伙计私下对外兜售店里的饭菜,每人分到的剩菜数量都是有限制的,所幸小毛家人口少,小毛弟弟的饭量也不大。
衣食住行,刨除吃这一项,小毛一家三口的开销便只剩衣服和房租了。凭小毛现在的收入,应该绰绰有余才对。以小毛的为人,肯定不会让他奶大冬天里洗衣服贴补家里。
小毛奶奶对李俏俏的到来表现的十分热情,她不知道李俏俏是小毛的东家,但她知道李俏俏非常照顾她家小毛。
顾不得盆里的浆洗活,小毛奶奶赶紧擦干净手上的水,起身迎客,“清小哥,你来了!外头冷,快进屋坐。小宝,快把清小哥领屋里去,我去烧壶热水。”
“您老别忙活了,我把东西放下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事。”李俏俏拦住她,“这是给你们买的,小毛回来您知会他一声就行了。”
不等小毛奶奶推却,李俏俏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她先是拐弯去了趟食锦记,找到忙得脚不沾地的小毛,告了个密才回去。
晚上,小毛下值回家,拉着他奶好一通絮叨,“我说今年怎么不洗衣服还烂手,原是背着我偷偷洗的。阿奶,你可知这香膏多少文一盒?”
“多少?”
“少说也要百八十文。”
小毛奶奶倒吸一口凉气,“那你打算怎么给清小哥回礼?”
“这个您甭担心,我会安排好的。不过,”小毛话音一转,“如果您再接浆洗活,或者再让我发现您手上犯冻疮,我就去买这香膏给你抹,每十天买一盒。到时候,咱们看看,是您浆洗赚的多,还是我买香膏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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