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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阿姨,您是长辈,不该这么说凌梅。在我们村,谁要是搞封建迷信,那不关个十天半个月小黑屋是不得行的。”
刘晶晶也跟着道。
“妈,你可真行,你不如连我一起诅咒得了。是不是巴不得我们死了,你就轻松了。”
刘解放也骂她。
“你个臭娘们,一天闲得很,没事找事,丢人现眼。”
一甩手又回他的书房了。
黄凤英一见这个架势,一屋六个人,没一个站在她这一边的。
立马拿出她看家本领,坐在地上嚎上了。
“我成天节衣缩食的是为了谁?一天跟个老妈子一样,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没有人领我的情,现在还帮着外人说话,我不活啦啊~~~”
李远航一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收不了,对刘晶晶道。
“嫂子,我和凌梅今天就住到我哥那边的招待所去了,那里离火车站也近,明天一早赶车也方便一。你还在月子里,少生气,多吃好吃的,保重身体。”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个可人儿,从他那个帆布包里掏啊掏了,掏出两件婴儿衣服。
“这个是我给小外甥女买的衣服,我妈会做衣服和鞋,尤其是小孩子的鞋子,绣的那个花老漂亮了,等回到乡下,我让我妈再给小葡萄做两身衣服和鞋子,给你寄过来。你放心,小葡萄是凌梅的亲外甥女儿,我们一定齐心协力将她养大的。”
黄凤英一个人唱独角戏,嚎上了就停不下来,继续表演。
刘晶晶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留客,执意将凌梅和李远航送到了院门口。
她眼里含泪,拉着凌梅的手一时不肯放开。
“梅子,这一别不晓得啥时能再见面。我看得出来,李远航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你安心地和他好好过日子。嫂子在城里啥都不缺,你也别担心,我会好好将小葡萄带大的。”
凌梅也感慨,回了个城才几天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她不后悔,至少收获了这么一位好嫂子。
李远航替她回答了刘晶晶。
“放心吧,嫂子。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她。她指定是咱家的老大,她说东我不敢说西,她说北我不敢朝南。”
这么一逗,倒给本来伤怀的刘晶晶和凌梅逗笑了。
回军区招待所的路上,李远航心情愉快,看他那个样子,开心得快飞起来了。
瞅着没人,他问凌梅。
“老实交代,我啥时成你对象了,怎么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凌梅不想搭理他。
“说啊,我啥时候变成你肚子里娃儿他爹了呢?”
凌梅鼻翼处哼了两声。
“咋的,你是想当现成的爹啊?你要是想,我就成全你。”
李远航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想好了没?这可不是儿戏?你回城没有跟宋知青商量商量?你肚子这个娃儿要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情,你操心那么多干啥。”
空气凝固了一分来钟,本来走在前头的李远航突然停下脚步来,凌梅一个没刹住脚撞到了他的后背。
“要死啊,走路走一走地停下来做什么?”
“凌梅,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话非得要现在说?”
“记得来的时候,在镇上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跟我处对象啊!”
“李远航,你是不是傻。你就那么想当一个现成的爹?”
“我愿意当那个傻子,我只是心疼你。回不了城,又遭宋涛欺负。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娶你,照顾你和孩子。”
“李远航,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我嫂子能一个人养孩子,凭什么我不能?”
“那能一样吗?你嫂子是城里人,有工作,她还有她爸妈可以一起养小葡萄。而你和你嫂子最本质的区别是,你不能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他一来到这个世上,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被人诟病,会被人骂他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这些,你想过没有?”
凌梅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这个年代,只要她决定将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就会因为她的自私承受别的孩子不会承受的舆论,这些舆论会影响他(她)的一辈子,一生都治愈不了。